“天哪!那我娶她回家干嘛!吃白米饭吗?”河马忍不住呐喊。
“废话,当然吃白米饭,否则吃什么?我可是不吃泰国米或韩国米的,如果是日本山形的米我就勉强吃。”她对河马先生的不满已明显表示出来。
谌见弘乘机火上加油。 “看吧! 她就是这么难养。”他得意的再加上一句,“她还喜欢和她的狗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食物呢!”就不怕吓不走人!
河马吐着舌头,夸张地做着恶心状。
“这种女人,你敢娶吗?”喝了口咖啡,谌见弘悠哉游哉地等着回答。
“这……这种女人送你好了,倒贴我都不要。”
“哼! ” 买卖不成就不必顾到什么仁义道德了。左婷婷立刻起身泼妇骂街。“你这只大河马,谁要你倒贴?你嫌我?我还嫌你长得山穷水尽哩!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一点儿都不可爱,长得像只河马全身硬皮粗肉烂泥巴的,恶心巴拉,我才想把你送别人呢!”
话说完,她立刻坐下优雅地喝了口茶,“你走吧!”
河马愣住了。他曾几何时被人这样骂过?更别说是这个先前唯唯诺诺的小女生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朝他泼妇骂街,骂完还顺道下起逐客令赶他走?
“快走呀!还不走?”泼妇瞪起眼来赶人了。
河马先生吓得立刻落荒而逃,只差没尿湿裤子。
“哼!看还有谁说要娶我?我只要把全身最难相处的细胞如刺猬般的装在身上,嗯嗯嗯地——”她转个身做着夸张的粗鲁姿势。“看!所有男人都被我吓跑了。”她看来相当得意,喜形于色。
“是哟!好厉害哟!”谌海鹏带酸梅汁般的口气嘲讽着她。没用的东西,真不知老二的眼睛被哪种三秒胶黏着了才会觉得婷婷鬼是个重要人物。
谌见弘有如惊吓过度,忍不住一把抱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头不放,惹得她极度缺氧,差点窒息而死。
“还好……”他如释重负地卸下心上一块巨石,感谢上帝。“你没有嫁给那河马,否则我真……”真不敢想像自己该活在何种悔恨中,不知要如何度余生。
“放心啦!我要真进了他家门,也会先抄了他家再把他流放边疆的。”左婷婷一点也不知谌见弘的心意,还一径儿地安慰他。
这厢的左云飞心思早已反应到千里外遥远之处,姑姑的相亲毁了,这岂不是表示……他内心发抖,猛冒冷汗地四下张望,眼前看不到的人并不表示不存在。
“咦?云飞,怎么啦?”谌海鹏见云飞额际冒冷汗忍不住要笑他。“怕被流放到刚果吗?放心,你姑姑嫁不出去了,这下肯亚刚果都与你无缘啦!”
“我……”他才不怕去非洲哩,他是怕……
“云飞。”
一句森冷的唤声吓得他浑身寒毛竖立,他胆怯地回头,“三舅,四舅,五舅……”
左婷婷的黑熊三哥,大胡子四哥及女人扮相比男人扮相更美的五哥一字排开用温柔得不怀好意的笑容冲着他来——
毁了,连落跑的机会都没了,早知如此他不如自告奋勇去长驻在喜马拉雅山上,人生或许会比较美妙些。
通常谈判的时候都是两派人马各坐一边,相互对峙较劲这才有看头。要叫嚣也比较有劲儿。
只是,这下可苦了左云飞及左婷婷,照理是该坐在左方人马阵营才是,偏偏心是向着姓谌的,难哟!
“咳咳!”农夫扮相的左大哥要说话了,现场一片静默。“你——”他粗犷的指着谌见弘,“你把婷婷的丈夫赶跑了,现在打算怎么办?”
“丈夫?”有人尖叫。“谁说我要嫁给他,我宁可去死也不嫁给一只河马……”
她本来是还有话说,但被一只“黑熊”瞪到,马上麻雀变哑吧,安静起来。
“我不明白为何婷婷非嫁他不可。”谌见弘心中有疑问,却问得不卑不亢。
园丁二哥温文的回了他的问题:“因为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河马度量更大的来包容婷婷。”
哇咧!左婷婷差点溺死在茶杯里,她十万个不服气地抗议:“河马度量?二哥你被骗了,那人度量一点儿也不大,比咱们家的温室还小,肚子里没三点墨水,若拿来浇花保证苗圃一定立刻枯竭。”
黑熊生气了,“你那么喜欢咒我的苗圃枯死?我看你这小鬼是皮在痒了,想被剥下来当肥料。”
黑熊一上火,她就英雄气短,慌忙躲到谌见弘的身后避难,“阿弘救我。”
谌见弘心疼地拍了拍她,这才正色地坦然巡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农夫大哥、园丁二哥、黑熊三哥、强盗四哥及美得过火的五哥,莫怪调教出婷婷这个怪胎。
“我们今天是来提亲的。”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提亲?提谁的亲?”左婷婷不放心地问。
“傻瓜,当然是提我和你呀!”
“我和……你?”左婷婷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惶恐,怪令人不敢相信一把的。
谌见成的唇畔有一丝淡笑。“老二,你不是独身主义者吗?”
“独身主义者也有想改变的时候。”他态度坚定。
“你想清楚了?”
谌见弘微笑,“我想清楚了,非常的清楚。”
“哎!想清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胡子说话了,今晚他首开金口,像是赌场在吆喝“下定离手”般的生怕谌见弘要是一后悔,到哪儿再去找个笨蛋?
“这位先生。”殷实的农夫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婷婷这样子还有人要?这人大概是个娶不到老婆的人。“你真的要娶我们婷婷?”
“嗯!”他点头的瞬间,多少人以为他疯了。
“咱们家婷婷可是什么家事都不会做的生活白痴喔!”园丁实在不愿让谌见弘这优秀的男人从此堕入无涯的地狱,忍不住要提醒他。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调教她。”
瞧他说得胸有成竹,胡子忍不住想泼他冷水,“喂,小子,这丫头可是比猪还能吃,你能接受吗?”
“而且她喜欢到处去花钱败家,净买些没品味的东西回来。”美得过火的男人掩着条三宅一生的手帕嫌弃地遥指落地窗外长廊上一排琳琅满目的伞恶心地道。
“你的三宅一生有品味?我的KENZO就没品味?”左婷婷不服气。
五哥又再度拿起BULGARI的香水朝她身上喷去, “去去去,别用你身上那廉价香水来污染我周围的清新空气。”
“什么廉价香水?我这是……”她喷的可是KENEZ的作品哩!岂会廉价?
兄妹俩眼看着将为一个小事吵了起来,谌见弘开始头痛,不知道来提亲这事儿到底对不对?
黑熊仿佛看穿他的心事,连忙提醒他,“这位先生,你方才已说出要娶婷婷,是不能后悔的。”
“我知道,我没有后悔。”他想后悔只怕会被五马分尸,切成八块。
“咱们家穷可是不给嫁妆的。”胡子趁胜追击。
“不但没有嫁妆,还要再收些聘金进来。”美得过火的男人眼尖得很,他看见谌见弘手上戴是IWC的表,脚上穿BALLY的鞋,更重要的是,他刚从口袋中拿出来给婷婷抹鼻子的手帕和他的一样有品味,是三宅一生这季的新作品。
据说看人要从小地方看起,这个要娶婷婷的男人所用的小东西都是极品,颇对他的味,是只有料的肥羊。
“要多少聘金?”谌见弘不愧是谌见弘,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二话不说,大方得令人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