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留她一个人继续去胡闹吧!
呜呜呜……她的位声渐歇渐息。
笨蛋阿弘,一点也不懂她的心,她才不要那个鬼蛋礼物,她是气他那么轻易让那个什么新认识的小姐来“小住二天”,简直就是笨死了!
明知她在生气,他居然还要出国?真是气死她了!
她气阿弘,气他出国,气湛老头子,气那个忘了叫什么名字却长得很美的新相亲小姐;最后也气湛见成,都是他派阿弘出国。
自己不会去,还叫阿弘去!也没想到带她去,真是气死她了!下次见到湛见成一定把他名字反过来念!
伤心的左婷婷和伤神的Candy镇日的失魂落魄,无精打采。
“Candy,来吧!”她买了半条吐司,正准备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
嗯!又是吐司?
Candy的小狗眼瞪着那条吃了一星期的吐司。
婷婷能不能换点新花样?半点吐司吃一星期,很命苦耶!Candyy用狗头哀怨的靠在婷婷膝上。
“没办法,我没心情吃东西。”她每天都像游魂似的飘来荡去,来去如尘埃般无声息。
完了,完了。
Candyy知道事情真的很大条了,一向视吃饭为人生最重要事情的婷婷居然也有吃不下的时候;完了,世界未日逼近了。
它像是在安慰她似的用前腿勾勾她的手。
婷婷,别伤心,还有我啊!
她看着善解人意的爱犬真的忍不住热泪盈眶的抱紧狗头嚎陶大哭。 “Candy,我只有你,只能和你相依为命了;对不起,我吃不下也害你没东西吃,都是我不好。”
算了,算了。我能谅解的。
善解人心的Candy愈是用它的狗方法安慰她,婷婷的心中愈发地难过。
笨阿弘,笨死了,连只狗都不如。
她边准备着给 Candy吃的狗罐头,边碎碎念的痛骂着。
这一夜,左婷婷做了一个梦。
一个单独要去面对古代人的梦!
那些古代人,远方而来的那大批人马,正在广大无边的草原上。
“和琳,这趟前去,可要一切保重。”
费莫哀伤的声音远远传来。
好奇怪,那个古代人费莫,他的脸看起来是那么地哀伤,害她心清也跟着沉重起来。
梦中的她为什么会化身成那个格格?
她挥别了费莫,走进凤辇,走向那滚滚不见的将来。
“和琳……我的和琳……”
虽然距离遥远,但费莫的低语却如排山倒海般在她耳畔轰轰作响。
唉!
但愿得河清人寿,归日急翻行须缟,把空名料理传身后,言不尽,观顿首。
这就是她身不由己的一世!
和琳格格的想法传人她的脑海中,即使是在睡梦中,左婷婷依然被吓得仓皇失措,偏偏又不知为何,她就是醒不来,怎么样也醒不来。
踩着红红的烛光,她终于把这和亲的典礼给行完了。
和琳格格心中一点欣喜快乐的感觉也没有,手中的匕首稳稳地握着。
打从知晓要和亲的那一刻起,她对生命早已有了视死如归的看法,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新郎倌不甘不愿的走进来,和琳的心在发抖。
他厌恶的眼神甚至是毫不隐藏的。
“和亲也是没用的,你以为以你一个人可以换来几年的和平?”他冷冷的声音透露着嘲讽。
和琳嘴角带笑,凄凉的落下泪来。
原来,这就是她皇阿玛所要的和亲。
这就是她舍去一切来和亲的结果。
几年的和平?原来一个皇室的格格连几年的和平都换不得,那要这场可笑的和亲有何用?
倔强的和琳握紧匕首往心口便是一刺——
一种绵密的痛楚贯穿全身——
左婷婷自梦中惊醒,汗流浃背。
醒后的她吓得不敢再睡,生怕这一睡下,万一那个古代人又跑出来该怎么办?她是万万没有勇气去面对的。
阿弘呢?为何不回来?
犹记得每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阿弘一定是在她身边,何以今天不在他身边,那古代人便就身历其境地让她尝受到当事人的苦楚?
湛见弘远在德国出差的这一夜辗转难眠。
他的婷婷,想着她是否有吃饭,有好好上班,好好的回家?还有,Candy呢?
想着想着,想到了眠梦愁城——
“和琳——”他看见的是她躺在床榻上临死垂危的景象。
她的新郎值冷眼侧立,丝毫不为所动。
费莫的心犹如千刀万剐。
是什么人把和琳逼上这一条路?是什么人把这一切引向这番地步?是他,都是他!
都是他的一念之差才导引这样一场巨大的悲剧产生,一切的罪过都在他。
薄命长辞知己别,间人生到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君剖。
和琳的千愁万恨此时此刻都—一坦露在他面前。
“我必须送公主回故士安葬。”费莫的心已冷、已死了。
新郎倌此刻的神情看来得意得不协调。
似乎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结果。
“费莫大人,马车都已在门外备妥。”奴仆恭敬的守候门侧。
这时候的心情很奇妙。
睡梦中的湛见弘和梦境中活动的费莫似乎合而为一了,心情是相牵动的。
他抱着和琳上了马车。
门旁的新郎倌嘴角带着冷冷的讽笑。
车马才出都门三十里,烽烟四起,车马杂巡。
哈!
哈哈!
哈哈哈;
他明白了。
他全都明白了。
这就是刚才新郎格立于门边讽笑的原因。
原来他早就已安排好埋伏了,怪不得他们能离开。
是他太天真,天真得没想到敌人的诡计。
自古而来,岂有送返和亲公主的案例?何况是在新婚之夜便过世的公主。
这一送返岂不摆明要掀起更大的战事?
人既然已死,索性就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吧!
是他大意了才没有察觉到。
费莫感觉到炙热的焰火已然重重的在马车四周燃烧,此际的他心中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放松。
这就是他的宿命吧!也算是成全他吧!
是他先辜负和琳,所以在和琳过世后仍然有他躲不过的一场劫难。
这才是他最大的幸福吧?!黄泉路上有他一路守护着她,是费莫最大、也是最后的幸福。
醒来的湛见弘居然发现自己的脸上是湿的。
他伸一摸,是泪!
何时落下的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古代人的心情呵!
他起身拉开窗帘,漆黑的夜色中闪耀的灯火显得格外的分明。异国的夜空下,他倚窗默默思念着婷婷。
唉!什么时候心思复杂了起来。
这种心情该怎么说?
言不尽,观顿首。
湛见成受重托前来某人家中探视心清欠佳的某人。
左婷婷把他当敌人般的仇视,对他采取坚持的三不政策。
不理他,不看他,不听他说话。
她用冷背面对他,用高度的鸵鸟精神来表示自己的没看见。
嘻!他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Candy趴在廊下头也不敢抬, 生怕被认为是间谍,只敢用小狗眼往上吊的看着这一切。
这阿弘的哥,好是给他奇怪呀!
湛见成双手抱胸有趣地打量着,一个孩子气仍重的率真女郎,一只不当自己是狗的狗。
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
他猜,这只狗一定在想他好奇怪,居然在笑,因为它的狗眼就是透露出这种讯息,而这种讯息又正好是逞强的左婷婷心中所想。
咳咳咳!
“我说婷婷,请问你今天为何不上班?”为了她的缺勤,老二从德国打电话来找不到人,差点要掀屋顶。
“我在Blue。”她冷冷地回答,简单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