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吃饼,两人成了“饼友”知音。湛董事长作梦也没想到这女孩有着和他相同的嗜好——吃饼、喝煎茶、看舞剧。
“阿伯。 ” 因为是讲友,所以她的称谓短时间内立刻由“阿弘他爹”进步到“阿伯”阶段,足可见得印象在转瞬间的改变。“阿伯,阿弘他好坏,叫他买这饼给我吃,他说给我吃是浪费粮食,而且还说我是生来
讨债的败家女,我不值得吃这么好的饼,你说他是不是欠教训?”
咦?也不想想自己在跟谁说话,居然还告状告到人家老爹面前去?左婷婷,你这样子不行哟!
"他的确欠教训。 ”提起湛见弘,他便一肚子气。“我要是叫他陪我喝个茶、吃块饼像要他的命一样,三个儿子中就他最不孝。”
“对嘛!对嘛!真是不应该。”她颇认同地又继续,“板南总本铺还更种更好吃的——”
“虾饼。”他爹很了然的接口。
“是哟! 是哟!"这下左婷婷蓦然明白了何谓“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她几乎感动得要流下泪来。“阿伯,你真是我的知己。”
谈到吃也能成知己,还真是少见。
“婷婷,下次我再请你吃喝更不一样的煎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音,阿弘他爹老早就忘为什么他找左婷婷来见面。两人当下真成了知己,谈得不亦乐乎。
啊!如果可以在吉野樱盛开的季节,在树下吃着好吃的饼,喝着好喝的煎茶该是怎样美好的人生享受呀!左婷婷开始幻想起这一幕美丽绝伦的场景。
如果能再当场看见贩东玉三郎绝妙的舞姿那就完美了。”湛董事长也有一幅精采绝伦的景象在心中勾勒着。
樱花雪的日子里,新鲜好吃的虾饼,刚准备好的上等煎茶,再加上大师级的皈东玉三郎的舞姿,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左婷婷的心中跳舞的贩东外再加她的小 Candy也随之咚咚起舞……美妙极了。
知己见面,果然有不一样的相见欢。
湛董事也因为吃饼喜欢上左婷婷这女孩。要遇上一个连吃饼都可以成知音的人,难哟!人生几何?知己难寻。
“也应有泪酬知己,只觉无颜对俗人。”老董事长感慨起来。
“唉。”她故作老成地叹气。“我尝于茫茫人海中寻我唯一知己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她摇头晃脑的模样还颇有五四文风。
“婷婷,阿伯应该早一点认识你才对。”虽然他觉得此刻她念出徐志摩的诗有点儿怪怪的,不过因为要做知己嘛!怎么奇怪都是可以接受的。
‘啊伯。”她万分正经地拿起茶杯,脸色十分凝重。“也应有泪酬知己,这一杯咱们就干了吧!把那等尘世俗人给全数忘了吧!”她便先于为敬。
湛董事长也一饮而尽。
不知有多久,他没有如此尽兴地喝茶了,连喝个下午茶都要尽兴,其实还挺难的那!
“对,把那等俗人全给忘了吧广他终于知道为何湛见弘宁可住在小房子中每天早上和左婷婷抢厕所,做她的家庭煮夫,也不愿回家跷脚当他的三少爷。
很简单嘛!
知音难遇!既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堪称为知己的人当然要爱护她、保护她、珍惜她。
怎可让这知己随便就跑掉!
第七章
湛见弘气急败坏的冲进董事长办公室。
“爸”
他心中焦虑的担忧,在看见门内那一老一少后便凝结在空中犹如冻冰。
一老一少手中拿着茶杯,嘴里手中都还有着大片的饼,二人脸上同时是倍受侵扰的神情。
“你们……”他指着那一老一少,满肚子的疑问。
他是听说他老爹特地来公司召见了婷婷,这才一接到消息便立刻冲上来,生怕这一老一小的吵起来。他老爹若生气也是怪吓人一把的。婷婷要是一下起眼泪雨则可能会淹没长江大坝,威力十足。
怎么?
他们两人不但是世界和平而且还开起同乐会?
若非眼见,否则他绝不相信。
这两个人都是那种可以归类到“最难相处”的类别去的人,居然能如此和谐?难道这就叫做“负负得正”?得出一个跌破大家眼镜的结果来。
“谁准你进来?”湛老的脸色不太好看。
不好看的原因不只因为湛见弘打扰他喝茶的雅兴,更重要的是面子挂不住,他想起今天为何要召见婷婷。原本是想要给她个下马威,恫吓她看她会不会被吓跑,另则是想来看看能让湛见弘呵护备至的左婷婷私底下的本来面目。
这下可好。
真的看见左婷婷的真面目,不只是左婷婷的真面目完整呈现在他眼前,连他的真面目也在无意间露了馅儿。
唉!丢脸。
他平时是严谨、一丝不苟的父亲,也是严肃的企业家,怎么在左婷婷面前他的本性全跑出来了?被这女孩见了也就罢,志同道合嘛,怎料会如此不凑巧,怎么刚好就被见弘撞见这最不凑巧的一幕?
“爸,有什么事需要您亲自出马召见她?”对于父亲的这个举动,看得出来湛见弘是颇有微辞的。
“阿伯召见我?没有啊!要见我的是董事长那。”她一脸莫名其妙的东张西望。
“笨蛋婷婷。”湛见弘忍不住要骂她。
“咦?你为什么又骂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老是在骂她?她皱着鼻子,疑惑满腹。
“呆头,董事长指的就是我爸。”
‘你爸?”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阿弘,你在开玩笑的吧?”
“千真万确。”说她笨还真是一点儿也不错,连自己和谁喝茶都不知道就敢开起同乐会!
‘你老头儿是董事长?”这下尖叫的人就是左婷婷了。她还是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那一双骨碌碌的眼睛不住往湛老那儿飘去。
“你连自己和谁喝茶都没摸清楚也敢喝得这样?”对于左婷婷的作为,湛见弘真的无话可说。
“我……我想……”阿弘骂她,她心中委屈万分。“人家忘了嘛!看见你爸我真是太高兴,一时之间连自己为何要上来都忘了。他乡遇故知,没办法……”
湛见弘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海扁她一顿,还他乡遇故知哩!有病。
他凶恶地瞪她,她马上像小媳妇般的垂首反省。
这一切湛老都看在眼里、放在心里,他早已收敛起笑容恢复一贯冷漠的颜色,“见弘,你不是过几天就得出国考察?准备好了吗?”
湛见弘尚未有所反应,但见左婷婷慌张的拉着他,“阿弘你要出国考察?去多久?”
“呃?”他被婷婷的反应吓了下,被快便恢复镇定。“我出国考察一星期就回来。”
“那就好。”才一星期,她放心了。“我真不敢想像万一像云飞那样一去三个月教我怎么办。”
听了这话湛见弘心中暖暖、甜甜的。左婷婷无意间流露出对他的依赖,让他有了非凡的满足感,颇得意的。
“吱吱吱。”湛老想,他若再不出声,这两人恐怕会走人浑然忘我的境地,把他这老头给忽视掉。
湛见弘被这咳嗽声给唤回神来,他马上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他恢复一贯恭谨地道:“出国考察的行前工作已全部准备好了。”话才说完,他就看见左婷婷那一脸泫然欲泣的娇模样,令他心又软下来。他好声好气地安慰她:“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没事的。”
“我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只是我在想你怎么都没提到要买礼物回来给我的事?你是不是忘了?”她一双眼眨呀眨的,几乎有泪水要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