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真的很怕,怕婷婷一看到许多好吃的东西后连自己所为何来都忘得一千二净。
‘安啦!凭我左婷婷办事,你放心吧!”她相当豪气地拍着他,更是令湛见弘心中不安。
就因为是左婷婷办事才更不能放心。
“哇!好个严肃的伯伯呀!像尊铜像一样。”她直直的望着对座的先生,心里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湛海鹏那厢噗吭一声笑了出来,连一向很冷漠的湛见成都嘴角带笑。
只有湛见弘脸黑了一大半,根本笑不出来。“那是我爸爸。”再不提醒她,不知她会说出些什么话来。
她困惑地看了湛见弘后,又在湛海鹏及湛见成之间眼波流转。“你们……”她指着三兄弟满心疑惑,“是同一个父母生的兄弟吗?”长得不太像哩!
湛海鹏已克制不住的爆出大笑,湛见弘真想一头撞死。
湛老先生一脸的鄙弃,“见弘,这小姐似乎不太见过世面喔!”言下之意在指左婷婷没家教,这话湛见弘是听得懂的。
"婷婷是个单纯的人,想到什么说什么罢了!”他冷冷地回答,一如他在家里,在公司的形象。
左婷婷再迟钝也知道气氛不同,尤其是阿弘的样子和在家里简直就不像同一个人。
她怯怯地低头吃东西,她还是少讲话好了,阿弘他爹乱可怕一把的,他怎么事先没告诉她?
湛老先生哼了一声后,热切地为大家介绍起来,“来,见弘,这位是你陈伯伯的女儿陈华。”
他稍欠身就算是招呼,不情愿的态度是很明显的。
陈华倒是异常热心的想和他话家常,无奈湛见弘是兴致缺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令她好生尴尬。
左婷婷只顾着吃,在等待下一道菜上来之际才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未免有负所托,她想自己似乎该说些话。
“阿弘。”她低声唤了他。
他立刻侧身靠近她,颇有温柔之情的自然流露。
“阿弘, 这气氛好是给他怪异哩!"她吐吐舌头,目光绕了在场各怀鬼胎的人一次。
"别学电视上说话。 ”他低声斥责,带她出来虽是来闹场的没错,但却不是要把丑出在她自己头上。
“呵呵呵。”陈小姐有气质的掩嘴轻笑。“湛先生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小女孩呀?瞧你每道菜都吃个精光完全不担心发胖的问题,真好呀!”
“她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地问湛见弘。
菜端上来不吃完难道留来喂猪吗?何况每个盘子那么大,中间食物只有一口,哪够她婷婷吃?
“她在说你胖!”湛海鹏唯恐天下不乱地在婷婷耳畔兴风作浪。
婷婷低头看了自己后又提出疑惑:“阿弘,我胖吗?我们住在一起那么久,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
这句话一出来是满座都倒抽一口气。
"你们住在一起?”陈小姐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们。今天不是来相亲的吗?
“这……”陈先生被搞得火气都要升上来了。他猛一回头问:“湛老,怎么回事?今天这顿饭不就是为了介绍你儿子和我女儿认识吗?结果呢?你儿子居然还有同居人?”他气得拍桌子,顿时气氛为之僵滞。
左婷婷被这怪伯伯的怨气给吓一大跳,她不由自主的挨近湛见弘。“阿弘,他生气了。”
“嗯。”他冷冷的应声,丝毫不为所动的端起茶来喝,仿佛这一场争闹都与他无关。
“谌老,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女儿一个交代。”陈先生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一旁的陈华点头附和着。湛见弘也算是个金龟婿,总没人那么笨不爱金龟,难道还挑个樵夫?
左婷婷大惑不解。“才吃个饭就要有交代?”她得意地抹了抹鼻子,神气地问:“阿弘,咱们才吃个饭就要对陈小姐有所交代,那咱们住在一起那么久,还生死与共,你该怎么向我交代?”
他扬眉问她:“生死与共什么意思?”
她娇羞地推他,“哎呀!就停电那件事呀。”
“喔——”他恍然大悟。
湛见弘狡诈地笑。“你说我该怎么向你交代?你怎么说就怎么是了!”他于脆摆出由她作主的模样。
嘿!这下左婷婷可得意了。
倒是其他在场的人不可思议的目瞪口呆。
这……湛见弘平日虽是个大玩家,但也从来没听过他向谁许不什么承诺呀?怎么这会儿……
今天不是她陈华和湛见弘的相亲餐聚吗?怎么反倒成了这小女孩和他的订情宣告?
陈华不甘心!
她朝着湛老讨好地道:“湛伯伯,您别生气。”她已经看到湛老额际青筋暴起,显示正忍着极大的怒气。“见弘毕竟年轻,男人婚前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可以原谅的。”她故意把话说得得体以显示出自己的度量,说完还故意朝他们得意地笑了笑。
左婷婷完全听不懂这女人究竟在说什么神奇的天方夜谭,她只是很专心很专心的盯着陈华看,看得目不转睛。
湛见弘对陈华这女人感到厌烦。他讨厌这么用心思计较的女人,城府太深令他不悦。
他轻轻拉了下左婷婷想离席,奈何她大小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手看。
“婷婷。”他第N次在她耳畔叫她。
道见弘心里下了决定——鬼婷婷,如果再不理会我叫你,我保证你今后一星期会没饭吃。
“阿弘。”她突然回过头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神情兴奋道:“我发现一件事。”
“呃?”她这会儿又有何新发现?湛见弘错愕。
只有道海鹏以一种众人皆睡我独醒的姿态窃笑,婷婷又要语出惊人了。
“她——”她指向陈华,兴奋异常。“她好像电影里演花子的人哟!"
“什么?什么花子?”婷婷究竟在胡些什么?
她又有耐心地向他解释:“就是日本传说很久的花子,鬼娃娃花子啊!”
鬼娃娃花子?湛见弘隐忍着差点爆出的大笑,亏她想得出来。
陈华气得头顶冒烟。
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女孩打哪儿来的?居然把她和一个鬼娃娃相提并论!
“看,头发很像耶!都直直的。”左婷婷毫无心机的指着陈华为了今天才去烫的头发。
“我……我这叫离子烫,你到底懂不憧?”这个头花去她一万元和五个小时那!
“而且……” 她又发现了新大陆。“而且她的妆…… ”左婷婷开始指着陈华的脸哈哈大笑叠,一发不可收拾。
“我……我的妆……”陈华急忙拿出镜子来检视自己的妆。
很完美,没有瑕疵呀!为何她笑得那么夸张?“我这颜色是今年的春妆呀!从法国带回来的最新流行色彩那! "被左婷婷这样一笑,陈华心中坚定的信心开始动摇。
左婷婷在自己的两颊上画着圈圈,湛见弘看了之后心有戚戚焉,了解的笑开来。
众人随着她的动作及湛见弘的眼神望过去,湛海鹏及湛见成立刻也都明白地笑起来。
湛老纳闷地问着大儿子:“那女娃儿比划着啥?”
湛见成沉稳地低声道:“她在笑陈小姐紫红色的两沱腮红。”
“有、有什么好笑?”看着众人在笑,陈华恼羞成怒,偏偏她又想不透大家在笑什么。
“花……花子的春妆!”指着陈华,左婷婷笑得往后仰。幸好湛见弘及时扶住她,让她倒在他怀中,否则她早已头先着地,恐怕已笑不出来。
“花子的春妆?”陈华面色铁青,依旧不明白左婷婷的这句话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