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飞是没有声音的。嗡嗡嗡地飞是小蜜蜂才对,再说不安于室应该不是用来形容我的吧!”听她说话如果斤斤计较,他一定会减少甘年寿命,不划算。
湛见弘觉得奇怪,为何很多事一遇上左婷婷世界就全变了呢?
“好嘛!好嘛!”他怎么说都好,只要他高兴就好。因为她接下来要向他报告一件更重要的消息。“阿弘。"她那讨好的有问题笑容又出现了。
鬼婷婷又在打什么主意?他告诉自己要小心谨慎,沉着应战,千万别又掉入她的圈套内。
“阿弘, 云飞说他要把我的小Candy带来给我,你也知道的,他常不在国内,Candy没人照顾很可怜的,我们从小就……”
“等等! ”他索性捂住她饶舌的大嘴巴,“你那Candy又是个啥东西?”看她那么心虚把话说得语焉不详,想胡乱蒙过吗?
那可不行,他一定要她讲清楚、说明白。
她就知道没那么容易混过关, 她很认命的低头偷偷瞟着他,“Candy就是我的狗哇!它……”
“狗!”他那可怕的眼神用力瞪向小魔鬼,“你当我这儿是动物园啊?收容你也就罢了,连你的狗我也要收容?接下来是什么?狮子、老虎?”
“那种太凶我不敢养,我只想养大象……”
"你还说!”他用力拍棉被,枕头被打弹了起来。"我成天当你的保姆就够了!养什么鬼东西?连觉都不少睡了。”他说得相当慷慨激昂。
啪地一声,不知为何,停电了。
左婷婷胆怯地挨近他谴责道:“都是你,爱生气。用力打棉被,这下可好,连电都被你给打停。”
“牵拖。”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不都是鬼婷婷害的,她还有脸责怪他。
"你别在心里偷骂我。”她像是有神通般的看出他在心中偷骂她。
不能骂?那祝福她好了。湛见弘在心中祝福鬼婷婷以后嫁不出去、嫁没人要。
黑暗中,情景缥缈起来。
一团浓雾突然笼罩在四周。
“这下可好,真的不必睡觉了。”湛见弘哺哺自语,这么诡异的气氛,太不可思议。
房间会出现浓雾。
左婷婷整个人死命地抓紧道见弘,生怕他万一跑掉,那她连唯一的依靠都不见了,该如何是好?
“阿……阿弘,都是你……不好。成天的叫我鬼……鬼婷婷,这下子可好,咱们真的遇上了……”她紧张的用力吞口水就是不敢说出那个字来。
湛见弘自见过世面的人,他想起了和婷婷的初次见面也是在停电的时候。
不过那时候在电梯里,而现在是在家里。
他感受到了左婷婷深切的恐惧,和他心中一样的恐惧。他抱紧她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嗯!”她噙着盈眶泪水躲在湛见弘怀中。
凄厉的哭声伴着摔东西的声音渐行渐近。
画面于是清晰起来,又是电梯中的那两个古代人。
“你说讨要娶我的!"
她用力把架上一整排精致的玉器全扫在地上,顿时一地碎片。
“我也不想这样。”他看来有着身不由己的无奈。“这是皇上指的婚,我没法抗旨。”
“你胡说!”她用尽力气大吼,“我皇阿玛指婚时你可以明讲的,你为何不说?你分明就是贪图五格格的美色及她的出身。你以为她是皇贵妃所生的格格身份就比较高贵吗?有朝一日若我四哥登上大位成了皇上,咱们同一个娘,那我这格格身份可不就比她那格格身份来得更是高贵?”
“十格格,你在胡说些什么?”他万分不舍的想去安抚已气坏的她。
“十格格?”她冷笑。“这时候我倒成十格格了?嗯,准驸马爷,你的改变太决了。
“和琳,别这样。”他很痛苦的将脸别过去。
她阻止他的逃避,“费莫,我们走吧!"
“走!我们能走到哪里去?”
“我们一定能找到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
“和琳,你太天真了。普天之下莫非皇上,你连这大内都走不出去,更遑论要找一个属于我们的地方!”他无力的笑。
“费莫,你分明就是想当五驸马爷,是不?”她涕泪纵横的瞪着他。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为何在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
“和琳。 ”他用力的抱紧她。"我是皇上的臣民,无法抗旨违命。你是皇上的十格格,是我配不上你。但你要相信我对你的情意是始终如一的。”
“始终如一?”她泪眼下的笑容是凄苦的,“费莫,我们之间何谓始?何谓终?又如何能如一?”
“和琳。”她的痛他是明白的。
这样的人世遭遇是他所不愿想见的,但……又能如何?他终究不过是天子脚下的一颗棋子呀!
“费莫,你真的想娶五格格吗?”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碎成片片,再难愈合。
“我不想娶哇!但……”天命难违,要他如何是好?
看着和琳,她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梦想与希望。在梦想与希望同时幻灭的此刻,他的未来人生还剩下什么?
“我这一生中, 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和琳。"他真心恳切地望进她的泪眼婆娑。
“你不想伤害我?结果伤我最深的人偏偏就是你。”由此刻开始,她心中有恨。
恨费莫,恨皇上的指婚,恨五格格的幸运,恨普天之下所看见的每个人事物。
“不要这样,和琳。”她的样子令他心中好生不舍。“恋比翼,慕并枝,愿生生世世情真至,长作人间风月司。”
“我不听,我不听,你骗我!”她捣住耳朵希望把他的真情挚爱都排拒在外。
"和琳。"他拉下她的柔荑,包藏在他手中,万千情绪尽在口中。“你未曾弃我?我又何忍弃你?”
他心中暗暗地有个想法在成形,只是时机未到,他没法诉诸言语。
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和琳格格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
第五章
阳光透过纸门不客气地洒进房里。
湛见弘轻轻地将左婷婷枕在头下的手伸回来。
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依稀记得那两个吵架的古代人。
好恐怖的爱恨情仇。
之所以感到恐怖是因为他可以对那个费莫的心伤、心痛与无奈感同身受,一如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般,所以才会更加感觉到可怕。
左婷婷依然睡得香甜。
他不禁羡慕起婷婷的心思单纯。
她的心思只在于和他计较有没有饭吃,是不是欺负她这等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虽然有些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儿,但她就是没心机地心思单纯。
唔!
她转过身想继续睡。
奇怪!她的眼睛突地张开。
“我的枕头呢?”她犹未睡醒地问他。
他双手抱胸正考虑要不要告诉她现在的时刻是上午九点正。
“阿弘,枕头呢?”端什么架子嘛!恼人的下床气再加上还没睡饱,想像得出来,口气一定很不好。
“枕头?”他指着自己强壮的手臂。
“什么意思?”她看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
“大小姐,你昨夜把我的手臂当枕头睡了一夜,差点让我这只手臂报废掉,而且……”他相当不怀好意的拎着闹钟在她面前晃啊晃的。
"喔 !别逗了,猪头阿弘。”她一掌把那闹钟藏到棉被中,让讨厌的时间滚到九霄云外去吧!“今天放假,别猪头了。”
啊!放假?他不解地搔搔头,“这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
‘什么这么快?”她露出恐怖而不可思议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