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不会是想要诱惑湛耒吧?
“我向来公私分明的,只是你一直都没发现而已。”
“哼,过来。”晁央弦收回视线,远离她那一双直视着他而丝毫不闪动的丽眸,随即转身走出助理室。
连于静扁了扁嘴,正微恼他居然连看她一眼都不肯时,却见到他的身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
“姐夫!”
“央弦有没有虐待你啊?”钟离梦浅勾着笑痕。
“走了。”晁央弦压根儿不给他们闲聊的机会,拉着钟离梦直往外头的长廊走。
连带地,宋湛耒也一并离开。
连于静把嘴噘得更高了。
“哼!”她冷哼了一声,敛眼直瞅着满桌的文件,有点微恼地把文件扫落在地上,只差没踩上两脚泄恨。
什么东西嘛!居然将她漠视得如此彻底。
别以为她会这么轻易就放弃,别以为把她打入助理室,她就不能接近他。
不让她进总裁办公室,连让她泡杯咖啡借机靠近的机会也不给,别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让她打消念头。
她绝对不会再给他机会漠视她!
***
“看来你不怎么喜欢她。”
晁央弦方坐稳,连刚要讨论的企划案都还没打开,便听到钟离梦讪笑的嗓音不怀好意地杀进他的耳里。
“你曾经看过我喜欢过任何女人吗?”他挑眉。
“没有,我以为她会首开先例。”
“我今天邀请你过来,并不是打算跟你谈论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请你把重心放在这一次的软件设备上头。”
晁央弦把所有的文件都摆在会客专用的沙发旁边,森冷的魅眸盯着他戏谑的笑脸。
“我还以为我的小姨子在这里给你添了麻烦,所以要我来带她回去呢!”钟离梦挑起眉睇着他移到桌面上的文件。
晁央弦盯着他不语。
“我说错了吗?”发觉他不发一语,他不由得抬眼,“就算我说错了,你也用不着瞪我吧!”
“她是个麻烦,是个很大的麻烦,可是基于某些原因,除非她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否则我不能开除她。”晁央弦显得十分无奈。
“她真的表现得这么差吗?”唉,血缘这种东西果真可怕。
他是挺得住亚莲的迷糊,就不知道央弦到底挺不挺得住于静的笨拙。
“至少得不到我的赞美。”
况且自从她到助理室之后,他发现秘书室里的弟兄们三天两头就往她那里晃,就连湛耒那小子也沉不住气了。这不是好现象,他甚至认为她的存在破坏了整个团队的工作效率。
偏偏她顶着曾经帮助过他的光环,又让他找不到足以构成开除的大罪,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可你不觉得她长得挺养眼的?不管是她的长相还是身材,依一个女人而言,她算是上上之选,难道你不觉得她挺不错的?”他觉得自己像是个卑劣的掮客,正努力地说服晁央弦收留连于静。
“你什么时候改行当媒人了?”他的双眉拢起。
她的脸蛋是不错,身材也不错,但是她的脑袋却呈现可悲的负成长,让他没有办法把视线多作停留。
他很忙,目前没有闲暇考虑这些无聊的问题。
“说说罢了。”
点到为止即可,他可不想惹人厌。
“唉,阿梦,不用劝他了,他是块石头,根本不懂女人的好。”宋湛耒凑到钟离梦的身旁,唉声叹气地,“最可恶的是,他自己不懂女人的好,连带地也要我们这些下属跟着一起受苦受难坠入地狱;他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居然也不准我们去碰触,你说,这合理吗?”
“是过分了些。”他煞有其事地点头。
“岂只是过分,根本就是丧尽天良,没人性到极点的冷血动物。”宋湛耒愈说愈起劲,“你那儿缺不缺人,我打算要转换跑道,你考虑考虑。”
“总得要央弦愿意放人啊!”
“管他做什么?”他不忘啐他一口,俨然当晁央弦是透明人。
“再怎么说你都是他的人,就算你想要跳槽,总也要他点头,要不然你真到我那儿去了,我也无法心安理得。”
“我都无后顾之忧了,你担心什么?”宋湛耒愈说笑得愈开心,“你想想看,我要是再待在这里的话,或许我就不能结婚了,原因无它,就是因为我的主子不喜欢女人,所以他的下属都不能靠近女人,你说悲不悲惨?”
“嗯。”钟离梦颇为同情地点头。
“况且整个秘书室里头都是男人,完全没有半点脂粉味,你知道外头都把我们这群秘书室的男人说得多难听吗?不用我说,我相信你应该略有所闻是不?害得我走出公司都得低着头,不敢见人啊!”宋湛耒唱作俱佳地捂脸痛哭。
“乖、乖.不哭。”钟离梦很义气地拍着他的肩,转向晁央弦,“央弦,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对于静没兴趣,怎么可以连带地不准他们靠近她?这么做太不近人情了!”
晁央弦缓缓地眯起厉眸,沉默了半晌,正要开口,却见到总裁室的门微开,探出一张粉嫩的俏颜,而那张脸的主人,正是让他们兄弟阋墙的主因。
“谁让你进来的?”
听着他仿若冰山的嗓音,连于静正要跨进门内的脚很窝囊地僵在原地 “我送咖啡来。”
她应该没有招惹他才对啊,他没必要拿这种慑人的臭脸和吓人的语气对她吧!况且她也没有做出惹他生气的事,用这种态度对她,难道他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内疚吗?无情得让人咬牙切齿的男人。
“有人要你端咖啡进来吗?”她的一举一动看在他的眼里,只会让他更加深刻地觉得她不过是适时地利用机会靠近宋湛耒罢了。
“我……”
啐,要不是她的脸皮够厚,她真的想哭。
不只是因为他的冷言冷语外加千年臭脸,更是因为他把她的美丽漠视得好彻底,仿佛将她的尊严活生生地丢在地上践踏,让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她要报复,她一定要报复,总有一天一定要让他跪倒在她的腿旁,舔着她的脚高喊着女王万岁!她一定要征服他,就算他是个Gay也一样!
“出去。”晁央弦不容置喙地命令,丝毫不管她的颜面。
连于静动也不动地僵在现场,欲进不前,欲退不得,很难看地僵在门口,僵住的嘴硬是提不出任何反驳。
“等等,我要喝。”宋湛耒率先捧场。
“我也要。”钟离梦保护小姨子自然是不落人后。
晁央弦的冷眸几乎快把眼前一搭一唱的两个男人给冻成霜,然而他们两人却无视于他的存在,继续唱着双簧。
他能说什么?一个女人的介入造成兄弟对他的围剿,他应该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自找麻烦。
说女人是祸水,真是一点儿都不假,他深受两位姐姐的荼毒,对这句话更是奉为圣旨般的供奉着。
“那我……”
她是不是该趁现在赶紧跨入门内呢?
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般动弹不得?为什么她连一点勇气都提不起?
“于静,还不赶快过来?”宋湛耒瞧了晁央弦一眼,随即对她招了招手。
连于静见状,连忙端着托盘过来,将三杯咖啡快速地摆在桌上,还不忘在绕过晁央弦身边时偷觑他两眼。
他把脸摆得这么臭是打算要吓她,还是他向来如此?
“看来你很喜欢当打杂的,你要不要干脆到我家来当管家?”晁央弦敛眼盯着文件,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嫌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