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着弟弟长吁短叹,曜龙突地觉得好好笑。曾几何时见曜威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失魂落魄?可见那女人魅力惊人啊!
「喏,别说我这个做哥的不帮你,死命追还追不到的话,就得耍点贱招了。」那些个贱招,都是他由电视剧里学来的;单身的生活有太多独处的时间,偶尔闲来无事,看看无聊的肥皂剧也不为过。
曜威嗤之以鼻。「贱招?你会什么贱招?」他这个大哥,行事最要求光明磊落,他实在怀疑他能提供什么把马子的贱招。
「苦肉计。」曜龙研究过近来的电视八点档,就属苦肉计成效最大,即使两家仇视得形同水火,只要有个人要死了,大和解就吊诡的成为不是那么不可能的事,所以他认为苦肉计最有用。
「假装生病啦,受伤什么的,那女人要是不喜欢你便罢,真喜欢你的话,半夜都会飞奔过来看你。」拿起扇子摇了两下,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要补充。「别忘了装得严重一点,越严重药效越快,不信你试试。」
曜威目瞪口呆的瞪着哥哥,连口水差点要流出嘴角都没发现。「你你你……这招真贱!」贱到他都想拍手叫好,顺便来个「安可」!
「别太崇拜我,全都是八点档的剧本写得好。」得意的抿唇一笑,曜龙放松的躺进藤椅,舒服。
「小弟虚心受教。」盘算着该怎么钓上自己心里的美人鱼,霍地眸心一转,曜威陡然将视线定在曜龙的侧脸。「那么老哥,我建议你也可以拿这招对小迷糊实验看看,或许人家的迷糊心系在你身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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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米湖呢?难道她真如陆曜龙所想的,恋爱了?
当然没有!
「爸,麻烦你叫那个王文成先生别再到公司找我行不行呀?」受不了黏皮糖似的王文成,成天在她身边转来转去,米湖忍耐了好些时日,终于忍不住回家向米契发飙。
一开始她还能忍受,毕竟那家伙是顶着老爸的名出现,但几天下来,她可受不了。
谁愿意在每次见面的谈话里老是提到自家老爸?王文成又不是她的谁,要谈,也是跟她的兄弟姊妹谈,轮得到他吗?呿!
而且好多同事都因此语带调侃,连老板好像都变得怪怪的,不太爱理她,教她心里好生难过。
「怎么?妳不喜欢人家?」米契正享用着餐后水果,见女儿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心里打了个突。
「不喜欢!」她最讨厌人家黏了,她又不是魔鬼粘,男人离她越远越好。
「不喜欢妳就直接告诉他,跟我说干么?」米契事不关己的回应。
「爸!他可是第一天就跟我讲,是因为你的关系,他才到公司找我的耶!」米湖气得直跺脚,有种被老爸出卖的错觉。
「我可没派他去,只不过在他面前提了下我家的宝贝千金,这样有错吗?」米契早就料到女儿会有找他兴师问罪的一天,该怎么应付也想得周全,米湖每丢一个问题,他便回一个预设好的答案堵她的嘴,玩得不亦乐乎。
「爸!你是公司主管,他当然不敢违背你的意思,你这不是公器私用、假公济私吗?」米湖气坏了,气老爸心偏向外人。
「我可没拿刀逼着他去。」米契凉凉应道,见女儿双颊潮红,他反倒觉得有趣极了。「妳怎么不直接跟他讲妳不喜欢他咧?这样事情不是简单许多?」然后他就可以再找其他前途看好的人去和女儿认识,多点挑选的机会,那也很不赖啊!
「爸!你故意的厚?」米湖埋怨的瞪他一眼。「你明明知道我最不会拒绝别人了,还叫我跟他说那种话?!你要我怎么说得出口?」
「米湖,妳长大了,应该明白很多事情并不能全然照着妳的想法走,这世上有太多妳不喜欢或妳不乐见的事发生,但一旦遇上,妳就得有勇气说不。」米契太清楚她的性格,也藉此对她机会再教育。
「可是……可是……」她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就是难以启齿。
「可是什么?难不成妳有喜欢的男人了?」米契大胆推测。
「哪、哪有!」她应该更理直气壮一点,但没来由地,脑子里突然闪过陆曜龙的脸,教她莫名变得心虚,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儿,就是无法拉开嗓门呛声。
「既然没有,交个朋友又何妨?」米契是打定主意不帮她解决王文成的事了,若她真不满意,有本事就自己处理。「今天工作很累,我要先去休息了,妳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这做老子的可没办法一辈子替妳擦屁股。」
擦屁股?!也不想想那坨「屎」是谁为她招惹来的,臭老爸!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班不是?」苗丽花自然是站在老公那边,她拍了拍米湖的眉,示意她早点休息。
「妈,妳看爸啦!」米湖哭丧着脸,转而向老妈求助。
「妳爸说的不无道理,妳不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他们做父母的既会为双方牵了线,就是认为她和那王文成挺合适的,不过女儿要是不欣赏,或许她的有缘人还没出现,他们也不勉强,但他们这做介绍人的也不好开口,她自己要懂得拒绝。
「厚~~怎么连妳也这么说?」到底她是不是米家的孩子?为什么要硬逼着她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乖,早点去睡。」苗丽花没再多说什么,留下无辜的米湖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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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吗?陆曜威的声音言犹在耳,导致陆曜龙有丝魂不守舍。
这种事怎能拿来做实验?万一米湖真的和那个男人交往了,他要是使出这样的手段,怕不教她为难才怪!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容易塞车,幸好他骑的是摩托车,可以在大车小车之间的缝隙穿梭,但人在心有旁骛的状态下特别容易出问题──
就在他越过一辆红色轿车,加速准备往前冲之际,一旁的巷道陡地冲出一辆小货车,他下意识拉紧煞车,却因车速来不及减缓,轮胎打滑,整个人连摩托车一起塞进小货车底下。
该死!他的左腿被摩托车压得好痛,手肘部位明显有擦伤,偏偏又卡在小货车车头的底盘下,以他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自行爬起,只得苦着脸等待救援。
「啊,少年A,有没有怎么样?」一名约莫六十岁左右,穿着棉质汗衫的男子探头看他,露出因长年吃槟榔而颜色偏红的黄板牙。
「阿伯,这是你的车吗?」豆大的汗水由额头冒出,陆曜龙指了指上方的小货车。
「嘿啦嘿啦,骑车怎么那么不小心哈?」阿伯摇了摇头,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里担心的全是赔偿问题。「好在我的车没开很快,不然就惨喽!」
「阿伯,麻烦你先把货车倒退一点好吗?」没注意听阿伯叨念了什么,他只知道这样才有办法让自己脱身。「你的车压着我,我起不来。」
「安捏喔?好啦好啦!」阿伯的口音国台语交迭,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真该先将车移开才是。
唉,人老了真是不中用喔~~
待阿伯将小货车移开些后,陆曜龙还来不及松口气,便企图自己起身将摩托车扳正,未料才稍微移动了下,痛感便由腿部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