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著镜子对她说:“你自己看清楚,你确定真的要穿这件圆领的上衣去公司吗?”
麦芝屏仔细看著镜中的自己,灰色圆领的线衫,搭配一件及膝的同色A字裙,没什么下妥,不会太暴露或是不雅。
“很好呀。”
见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异状,邝梓璿只好指向她的颈部。
“你觉得这些让人家看到没有关系吗?”
“啊!”麦芝屏这才察觉到颈子上的数点红痕,那是两人昨夜在床上做激烈运动时,他所留下的吻痕。
想到昨夜的事,她害羞的酡红了脸。“我、我要换一件衣服。”想都知道,如果她真的穿这样到公司去,铁定会被同事看到这些痕迹,然后会招来那些女人的拷问兼嘲笑。
“要不然你系条丝巾,遮住就好,那就不用换衣服了。”他建议。
“我还是换件高领的好了。”她怕万一丝巾不小心掉了,还是会被看到。尤其是淑媛,她可眼尖得很,很可能马上就发现异状,而且那家伙是个毒舌派,一定会狠狠嘲笑她一顿。
“随你。”他旋过身让她更衣,虽然有了亲密接触,但他还不习惯大剌剌的直视她的身子。“学校开学了,今天一整天我都会待在研究室里。”
“那我中午去找你一起吃饭。”找了套高领的衣服,晃他背对著自己,麦芝屏没有迟疑的脱下身上的线杉和裙子,换上那套衣服。
“你带便当过来我研究室好了。”邝梓璿接著告诉她,进了亚文大学后要怎么走,才能到他的研究室。
“好呀,那你想吃什么菜?”
“随便,看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低沉的嗓音隐隐透著一丝宠溺。眼角余光看见她换好了衣服走过来,他伸手替她拉整好折进去的后领口。
“嗯,那我去上班了。”笑吟吟的说著,麦芝屏飞快的在他唇上轻啄一口,踩著轻快的脚步离开。
一整个早上她心情好到就连猪头上司找碴都不受任何影响。
“芝屏,小赵说新开的那家简餐店菜还下错,我们今天去吃吃看。”中午十二点,林淑媛如往常一般,喀喀喀的踩著高跟鞋晃过来,找她一起吃午餐。
“淑媛,我今天中午有约了耶。”她神情愉快的收拾著桌面准备出去。
林淑媛质疑的问道:“有约?跟谁?”
麦芝屏看著她,格格的笑著。“我老公。”
“你老公?谁呀?”片刻她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邝梓璿?”
“嗯。”她脸上一脸掩不住的甜蜜。
“你什么时候和他感情变得这么好了?怪不得今天早上春风满面的,喂,你不会是给他下了什么蛊吧?”
“那是你才会干的事好不好。”
林淑媛扬了下眉,好奇的倾身靠近她。“喂,透露一下嘛,你是怎么收服他的心的?”
芝屏和邝梓璿之间的情况她一直都很清楚,才不过几天,这两人的感情好像突然间有了很大的进展,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麦芝屏此刻可没心思满足好友的好奇心,急著要去买便当喂饱丈夫的胃。
“我来不及了,先走了,回头再聊。”
离开办公室,她买了两个便当带到亚文大学。依照邝梓璿告诉她的话,她很快就找到他的研究室,来到门口,与一名从里面出来的男子错身而过。
“咦?”男人停下脚步,双目打量著她,最后目光停在她手上提的那两盒便当上。“你找哪位?”居然会有人带著便当来找梓璿,这可真稀奇。
心忖男子可能是校方的人员,麦芝屏应道:“邝梓璿。”
他眼尖的瞥到她右手的中指上,戴了一枚跟邝梓璿同样款式的戒指,不禁吃惊的问:“你该不会是他的妻子吧?”
咦?“你怎么知道?你是……”
邝梓璿听到门口传来的交谈声,定过去开门,迎进麦芝屏。
甘尔旋涎笑的跟著踅了进来。
结果被撵了出去。
“甘董事长,中午了,我要吃饭,恕不招待。”
“款,别这样嘛,梓璿,让我跟嫂子打个招呼再走嘛,我……”甘尔旋的话未完,门板便不客气的砰一声当著他的面关上。
“啧,这么宝贝下让人见呀,小气的家伙。”笑斥一声,他摸摸鼻子识趣的离开。圣少他已经看到梓璿的老婆长什么样了,原来这家伙喜欢那种俏丽可爱的女人呀。
“刚才那个人是谁呀?”打开便当,麦芝屏随口问。
“亚文大学的董事长甘尔旋。”
“啊,是他,你就这样不客气的把他轰出去,不怕他生气吗?”对方可是这问著名私立大学的董事长耶,他居然毫不留情的赶人?!
邝梓璿摇首。“那家伙脸皮一向很厚,不会介意这种事。”他将不喜欢吃的花椰菜夹到她的便当里。
“他看起来好像是个很有趣的人。”看到他夹进自己便当里的菜,麦芝屏再夹了一块放回去。“款,花椰菜很营养耶,你多少吃一点嘛。”
“不要。”他很固执的又把菜夹回去。
“你怎么还是一样这么挑食!”
“不行吗?”
“对身体不好,你……”
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抢先说道:“僵直性脊椎炎跟我挑食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一种家族性遗传的免疫疾病。”也是拜此病所赐,所以他不用服兵役。
“可是如果体质养好一点,抵抗力变强,说不定你的背就不会常常痛了。”
“那根本没有影响。”
两人就这样边用餐边聊天,吃饱后,再喝著他泡来的茶,麦芝屏觉得这一餐吃得好愉快。
接下来的日子,中午休息时间她都带著两个人的午餐,跑来邝梓璿的研究室一起用餐。
惹得林淑媛用怨慰的语气抱怨她重色轻友,有了新欢就抛弃她这个老朋友,放她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吃午饭。
麦芝屏也感到很抱歉,但一边是心爱的丈夫,一边是老友,她心中的天秤很自然的就倾向心上人那边。
第七章
“啥米?你结婚了?!”餐厅包厢里,一票人齐声惊呼,嘴张得大大的,仿佛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麦芝屏得意扬扬的扫了他们一眼。“你们干么那么吃惊,我不能结婚哦?”
这一票儿时的玩伴,长大后为了生活与前途各奔东西,散落在台湾不同县市,不过每隔几个月,他们几个人都会固定聚一次餐。
“谁这么没眼光,竟敢娶你这粗鲁婆?”
“死阿辉,你讨打哦。”她不客气的朝阿辉的头挥去一掌。
他吃痛的抚著后脑。“噢,姊仔,很痛耶。”
阿匿瞄了一眼身边的阿拉丁,问:“款,麦子,说真的,你到底嫁给了谁?”
“丫就……邝梓璿咩。”她有几分害羞的垂下眼,瞪著自己手上的那枚婚戒。
“嗄,是以前住在你家隔壁,替你补习的那个阴阳怪气的男生?”
闻言,一扫难得的娇羞神情,她抬起眼,嗔道:“死阿广,人家又没得罪你,你干么说人家阴阳怪气?”
“他本来就是咩,看到人总是一脸冷漠表情,又不爱理人,装什么酷呀,啊,麦芝屏,你够了哦,一直打我不痛哦。”他的头被她拿著报纸掹K。
“我当然不痛啊,你很欠扁哦,你敢再说他的坏话试试看!”她拧眉瞠目的娇叱。
阿广伸手拍了拍一旁自从得知她结婚的消息后,便很沉默的男子。
“款,阿拉丁,看开一点,这女人这么粗鲁一点都不温柔,你不要再留恋她了啦,趁早死心,我介绍—个更棒的辣妹给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