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请不动甘董事长,那就不用了,我不习惯让别人碰我的东西。”
“啧,你竟然肯让我碰你的东西,这么说我应该很感动喽。”
“那这足以让阁下劳动尊贵的手吗?”是因为把甘尔旋当朋友,所以才愿意让他碰自己的物品。
“呃……我非常感谢邝兄给我这个荣幸,不过本人今天犯懒,不太想动,你还是自己来吧。对了,系主任叫王是凡,是个幽默风趣的家伙,改天我再介绍你们认识,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可以直接跟他说。”
“王是凡?”邝梓璿有些惊讶,“是当年那个十五岁就拿到剑桥物理、化学双博士的神童?”
“没错,就是他。”甘尔旋匆然喟叹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为之疯狂!你绝对想不到这个被誉为天才的人,爱上了什么样的女孩?”
他顺著他的话尾问:“什么样的女孩?”
“呃……这是他的私事,我不方便在背后说。”甘尔旋虽然爱探人隐私,可却也守口如瓶,不会背地里把别人的私事传出去。“对了,我晚上有空,请你和嫂子吃顿便饭吧。”他委实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打动得了邝梓璿那颗冷漠的心。
他一口回绝他的邀请。
“我没空。”很明白他的意图不过是想见见麦芝屏罢了,他可没兴趣满足别人的好奇心。
没空?嘿,不让他看?这还不简单,改天他就直接杀到邝梓璿家去看他的新婚妻子。
“好吧,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整理。”
甘尔旋离开后,邝梓璿喃喃念著他适才说的那句话。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为之疯狂!”
爱确实会令人疯狂!
当年那血腥的一幕浮现眼前,口口声声说爱著母亲的父亲,竟然残酷的手刀了心爱的人,只因为她想离开他跟别的男人走。
然后又用杀了母亲的那把刀,亲手结柬自己的生命。
这何只是疯狂两字足以形容。
而是残忍!
他从下恨母亲爱上别的男人,因为他亲眼目睹母亲因父亲一再外遇时的心碎和悲痛。她曾经不顾尊严的想挽回父亲的心,最后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言语践踏。
最后她对父亲彻底死心了,所以才会爱上别的男人,但讽刺的是父亲这时却回心转意了,可惜为时已晚。
最后母亲竞丧命在父亲手中,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吗?
第六章
睡不著。
麦芝屏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著早上老妈从日本打来的电话。
得知她和邝梓璿分房睡,老妈训了她一顿。
“厚,你们居然没睡在一起?啊你们现在是在演那一出纯情戏?”
“他不跟我睡,我也没办法呀。”麦芝屏很委屈的说。
“什么叫没办法?!出去不要说是我生的女儿,这么没用。”
“妈,你怎么这样说啦,那不然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直接去勾引他呀,这还要我教你吗?在拉斯维加靳你是怎么把他给弄上床的,照做就好啦。”
“人家那时候喝醉了咩。”
“那你就再醉一次下会吗?”
“可是……”
“还可是什么?你如果嫌麻烦,就直接压倒他,对他硬上也可以,”
厚,这是什么母亲呀,竟然唆使自己的女儿对男人硬上。
“他是男生耶,我哪可能对他硬上?”
“哇,真是没用!”罗洁玲笑骂一声,“要不然你就诱惑他,男人是视觉的动物,一看到养眼的画面,下半身自然就会冲动起来。你就穿少一点,不过也不要全脱光,一下子让他看光就没搞头了,最好是半遮半掩,引他想入非非,自然会忍不住把你扑倒了。”
如果她真的照老妈的话那样做,他真的会把她扑倒吗?麦芝屏很怀疑。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很想跟邝梓璿上床,她希望他能爱上她,因爱而性,而非因性而爱。
可是这好像不太容易!住进来几天了,邝梓璿都不太搭理她,除了外出,他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她连好好跟他闲聊的机会都找下到。
他下会是在躲她吧?这个念头令麦芝屏觉得很沮丧。
在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好几圈,已经半夜两点多了,还是睡下著,她跳下床,走出房间找水喝。
意外的见到客厅里的灯竟亮著,她定过去,瞥列坐在墨色沙发上脸色发白、驼著背的人,她吃惊的快步走过去。
“邝梓璿,你怎么了?”
他抬首颅了她一眼,没答腔。
麦芝屏倏然想起一事。“啊,是不是那个什么僵直性脊椎炎发作了?那你吃药了吗?”
他苍白著睑轻轻摇头。
“你还没吃呀,药放在哪里?我拿给你。”略扬高的语调里满溢著心疼。
他强忍著剧痛而痦哑的嗓音道:“不用了,家里没药了。”本来打算这两天要再去医院拿药,没想到今晚背部会无预警的痛起来。
“没药了?那怎么办?”她慌张的问。
“忍一下,一阵子就没事了。”
“不行,我陪你到医院挂急诊。”
“很晚了,我明天再去医院拿药。”
“就是因为很晚了才要挂急诊呀。”麦芝屏匆忙的跑回房间,匆匆换了衣服拿了皮包,强硬的要带他到医院。
“麦芝屏,我不要紧,用不著去医院,这种痛不会要人命。”
不会要人命,却会令他痛得脸色发白!
她没得商量的说:“不行,—定要现在去医院。”她受不了自己只能眼睁睁看著他这么痛苦,那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见她一脸坚持,邝梓璿叹了一口气,“不用了,你去药房帮我买消炎止痛的药就好了,我拿医院开的处方笺给你,你只要拿给药剂师看就可以了,不过要找大一点的药局,有些小药局没有那种药。”
“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药局很大,而且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你处方笺放在哪里?我去帮你拿药。”
邝梓璿深黝的黑瞳睇著她,看到她脸上显而易见的关切神情,心口一暖,背部的痛意似乎也跟著减缓了些。
“你到我书房去,书桌旁有一个书柜,你打开下面的第一个抽屉,就会看到处方笺。”
“好,我去拿。”才迈开脚步,麦芝屏又回头看著沙发上的男人,“要不要我先扶你回房?”
“不用。”他的背痛得要命,就算回房也没办法休息。
麦芝屏快步走向书房,来到书柜前,拉开他所说的抽屉,果然看到了那张处方笺。
她拿了出来,旋身要离开时,手臂不经意的碰到书桌,将他搁在书桌一角的一本相簿扫落在地,她弯身欲捡起,赫然发现摊开的相簿里的照片很眼熟。那是……她。
她讶异的拾起相薄顺手翻了下,发觉里头全都是她的照片,那些是七、八年前和他出游时他替她拍的。
他居然一直保存著这些照片。
她有些兴奋的暗付著。这是不是意味著……咦,里面夹了一封信,而且信封上的收信人竟然是她。
这是怎么回事?
“麦芝屏,你找不到处方笺吗?”见她迟迟没有出来,客厅里传来邝梓璿疑惑的声音。
“噢,找到了。”她赶紧将信塞回去,把相簿阖起来放回书桌上,匆匆走出书房。“那我先去药局喽。”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她的胸口卜通卜通的鼓动著。
目送她走出去,邝梓璿拧了下眉。刚刚她进书房后他才想起来,他的书桌上摆了那本相簿,她……应该没注意到吧?
他忍著腰背剧烈疼痛的下适,徐徐起身,缓慢的拖著脚步走进书房,将那本相簿收了起来,才又慢慢的踱回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