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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但嘉茵听进去了,听见他的“如果”说得很生气,听见他不打算让六月成形。

  尴尬地,她接受大家的恭喜,尴尬地,她偷眼向叔秧瞧去,咬唇,她在心中叹息。

  唯一惨白脸的人是灵涓,六月新娘,嘉茵要当六月新娘,小哥要当六月新郎……好热闹的夏季,好热闹的婚礼,从此她再不能像现在毫无顾忌,说黏人就黏人。

  吸鼻子,好奇怪,分明是几百年前就知道的事情,怎么说明了还是挑人心?

  她知道啊,知道小哥配才女,知道他们的关系很早之前就开始进行,也知道婚姻必然,可……她还是好想哭。

  然这场合,她不能哭、只能笑,她笑得像朵盛开玫瑰,可指甲掐进肉里,刺深陷。

  离开位置,她走向前,抱抱嘉茵说恭喜,在没人注意时,悄悄离开餐厅,她需要独处,独自缝补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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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85℃,灵涓看见叔秧已在角落处坐定。

  是她约叔秧出来的,她说有重要事情,请他务必赴约,即使,她用了夸张语气,仍然不确定叔秧会不会来,直到看见他的身影,她才松下一口气。

  走到餐桌前,她用力坐下去,拉开笑容,她的笑容既紧绷又刻意。

  “我穿这样……你觉得好看吗?我换了好几套,才决定穿上它,我想……它很性感,也许我可以用来诱惑你……唉,我说到哪里去了,真是的,对不起。

  其实我真正想说的是——我爱你。

  请不要震惊,虽然你不晓得,但我已经爱你很久,在我懂得爱情之前,我就深深爱上你。

  好几次,我想对你说明,却又怕被你拒绝……你知道的,女孩子多少有矜持……我不晓得这份矜持会让自己得到或失去,我只是很高兴,可以在你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望著你,不管怎样,能看著你,就是聿福甜蜜……”

  吞口水,灵涓准备一整夜的话,临到头,还是说得七零八落,原来,表白这回事,做再多准备都不够。

  灵涓抬眉,对座的陌生男孩笑看她,伸出手,握住桌面上、灵涓那双局促不安的手:“你可以早一点告诉我的,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喜欢我,我受宠若惊。”

  摇头,她把手缩回来,他只是她的实习对象。“谢谢你听我说话。”

  起身,离开位置,灵涓定到叔秧身边,坐下,话末出口,先泪流满面。

  真笨,她的性感被糟蹋了,亏她花那么多时间打扮,哭成这样,哪里谈得上诱惑?

  叔秧没说话、没发问,虽然他有满心疑问。她被二哥欺负了吗?或者她听说二哥的风流,知道嫁给他,迟早要伤心?

  沉默,递出面纸,叔秧猜测她的心。

  用力吸鼻子,用力装出笑脸,她的用力看起来很假装,半点说服不了人。

  “小哥,对不起,我不是那么爱哭的。我本来今天要弄得美美的让你看,也许你看过之后会改变心意,不让嘉茵当六月新娘,可是……我哭成这样,要你改变心意恐怕不可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

  她在说什么,叔秧不懂,灵涓那些乱七八糟的词汇中,找不到主词副语,敦他如何弄懂她的真意?

  “那天餐桌上二哥提的事情,我在高中时期第一次听说。我晓得只要考不上医学院,二哥就不想娶我,所以我很差劲,故意辜负你的努力,故意把数理考得差到不行。

  对不起,你对我尽心尽力,我却故意欺负你的努力,我在心里面对你说过几千几万个对不起,却没真正面对你、说一句——好抱歉,小哥,我对你不起。”

  意思是……她并不想嫁给二哥?是这样吗?

  不对!是他过度解析她心意,他看过好几次,她和二哥聊得起劲,二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每件都不得了的珍惜,曾经她说,能嫁给二哥的女生,一定幸运,为什么即将走入礼堂了,她又来说上这席?

  双手横胸,表情刻板,他用最冷静的态度解析灵涓的热烈话语。

  “二哥很好,他很帅也很温柔,他从不骂我,知道我伤心,总会告诉我人生充满光明,他说运气来自于心境,只要我试著开心,幸运会不请自来,让我的生命充满缤纷色彩。

  他很棒,能嫁给他,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正常来说,我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可是……不知道……我半点都开心不起来……”

  既然嫁给二哥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应该快乐,应该锣鼓喧天庆贺自己将成为他的妻,不是?

  叔秧没插话,安静听她陈述。

  “对不起,不该偷偷喜欢你,我也对自己纳闷,明明你好凶,你逼人读书会把人逼疯,这样的男人坏到底,为什么我喜欢你?

  我怀疑过自己的情绪,怀疑我把崇拜和爱情弄错关系,我拚命找实证,证明我不爱你,只是习惯性依赖你。

  可是……你知道的,我的证明题一向很坏,我的逻辑不够清晰,我证明不出来自己不爱你,反而证明出自己对你不是依赖、不是习惯,而是深刻的眷恋情爱。”

  她得婚前忧郁?临到头,她害怕起婚姻,想替自己找来避风港湾,挡去即将到来的婚礼?是这样吗?爸爸妈妈给她太大压力,以至于她想退缩?

  叔秧没有选择相信她的话,反而选择猜测这些话的后头,她是否背负太多压力。

  “我责问自己,是不是因为习惯你的注意,当你把注意栘到嘉茵姊身上,我便不断生气,便直觉想抢回你的心。不对,我不是这样……”

  缓缓摇头,吸气、吐气,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回合。

  假使,她说得分分明明,他仍然坚持自己爱嘉茵,那么,她彻底放弃,从此消失,不见他、想他,再不想像爱情。

  “小哥,可不可以请你别娶嘉茵姊,可不可以我对二哥说,我想嫁的人不是他?”

  灵涓的话在他心底掀起狂风巨浪。她喜欢二哥,表现分明,没道理大翻盘,翻出一片截然不同心情,除非……除非有什么重大原因。

  她在测试自己吗?是二哥派她测验自己和嘉茵的关系?有可能,二哥老奸巨猾,几次猜透他的心意。

  该死,今天不是愚人节,他们不该策画游戏,愚弄自己。

  “小哥……可以吗?”

  她问,他不答,冷冷的表情,和她考坏数学时一模一样。

  意思是不行?

  对,是不行。

  心冻结,悲伤凝在眉尖,痛从下腹处往上传递,侵袭过肠肝胃,霸住她脆弱无助的心脏,压迫她的气管,教她无法喘息呼吸。

  是啊、是啊,叔秧的态度很清楚,推开自己,是他四年来持续在做的事情,她不是因此放弃过了吗?不是说过彻底死心?怎么今天还是笨头笨脑,自讨无趣?

  笨!笨蛋楚灵涓!你真的又笨又糟。

  压抑想哭的冲动,小小拳头缩拢,她从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过自己。

  恨什么?恨她的厚脸皮、恨她的大条神经、恨她走到他面前自取其辱。

  谁来帮她挖挖洞吧,让她躲到地底下,再不见太阳,不见她最爱的小哥,不见她生命中所有的美好。

  她的爱情是笑话,她的努力是愚蠢,她的自以为是好可悲,怎么办?她怎么会是这样一个面目可憎的女人。

  缩回伸在桌面的手,抹去泪,她用尽全身最后一分力气笑出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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