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脸色依旧红润,气息平稳,怎么看都不像是卧病许久的模样。
当下,他第一个直觉就是自己被耍了,於是立即甩门离去。
他刚踏出玄关,老四白御庆已跟在他身後追出来,赶紧喊住他。
「二哥,你不是才刚赶回国探望太上皇,怎么掉头就走呢?」
白御方停下急促的脚步。「老四,我还有事要处理,要是太上皇醒来了,你们就替我向他问安,说我已经赶回来探望过他老人家。」
「啊?二哥,你就这样离开,不会太大逆不道了?」
白御方冷冷地睨著他。「不会。」
继续留下来,他才会落入被太上皇逼著相亲、结婚的苦难中,万劫不复。
难怪一会儿就不见大哥的身影,想必他已经想到好招数来应付太上皇。
他再不走,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太上皇那些原本打算用在大哥身上的计谋,一定会全数套用到他身上来。
不趁太上皇的命令还来不及下达他的心腹老管家那儿,赶紧逃离家门,等他老人家皇令一下,他是插翅也难飞。
幸好他早有先见之明,早已暗中在市区买了间房子,以备不时之需。
看来他这次得躲久一点,直到确定太上皇将目标转移为止。
眼角余光瞄到从屋内急急忙忙走出来的老管家,事不宜迟,他可没有多余的闲工夫向四弟解释,於是火速跳上车,发动引擎。
「二少爷……等……」老管家上气不接下气的冲出来欲阻止他。「等……」
白御方在老管家赶到的前一刻油门一踩,扬长而去。
只差了那么短短一秒钟的时间,老管家只能看著跑车迅速远离,为此扼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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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下午,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饭店里洋溢著热闹的气氛,一群人正忙著布置大厅及饭店四周,准备迎接由法国某名牌服饰在此举行的亚洲巡回服装秀。
夏依芙无精打采的下了计程车,呵欠连连的走进饭店大厅。这时电梯刚好到达一楼,她赶紧走进去,顺手按了她要去的楼层按钮,便往旁边站去。
要命,她根本还没来得及调整时差,她那可爱的经纪公司又投了一颗震撼弹给她,让她不从被窝里爬出来都不行。
她的头疼得几乎要爆开了,好想再回去好好睡个觉,无奈从今天开始有一连三天的密集彩排,让她根本无法如愿。
头好痛!
她拍拍自己的头,希望可以减轻疼痛的感觉。
真想早点到达她要去的楼层,偏偏这班电梯每层楼都停,客人进进出出,一点减少的迹象也没有。
又有几个人走进电梯里。
才刚踏进电梯的白御方,瞬间不可思议的睁大锐眸,挑著眉尾睨著倚靠在墙边的那位精神状况很糟糕的小姐。
白御方因这过分的巧合而眼中充满兴味,笑意差点溢出唇角,注视著这个几乎整个人挂在墙面上的中国娃娃。
才一踏进电梯,一眼便瞧见她,今天的她绑了个马尾,衣著轻便,看起来应该要很有活力,事实上却不然,从她疲惫的神情看来,她应该是还未适应时差,否则就是工作太累了。
他很怀疑他们两人是否有奇特的缘分,在异国三万尺的高空上的缘分居然延续到这狭隘的电梯里来,这份巧遇让他感到十分讶异。
当夏依芙秀眉紧蹙拍著头时,一股清淡高雅的古龙水味顿时扑鼻,这好闻的男性香气伴随著修长的手臂越过她的身侧按著楼层按钮。
「你还在晕机吗?」白御方伸手按楼层按钮时,忍不住地调侃。
一记醇厚好听的嗓音自她身後传来。
她猛然转身,一抬头,对上的是一双眼角带著笑意,正打量著她的炯亮黑眸。
啊!夏依芙讶异地瞠大眼,看著那张熟悉的脸。
「怎么会是你?」她同样对这过分巧合而感到讶异,不禁捂著唇惊呼一声。
「别怀疑,我跟你一样错愕。」
白御方优闲地倚靠在墙上,一手抚著下颚,仔细的观察著她脸上委靡的神色。
「是啊,真的是很巧。」她努力的想在几乎处於当机状态的大脑内寻找适合的辞汇。「这算有缘吗?」
「我想是吧。」
「你住在这间饭店里吗?」
「我是来工作的,你呢?」
白御方低头瞄了一眼夏依芙,发现以女孩子的身高来说,她算是满高挑的,除了西方女子,大部分东方女子的身高只到他胸口而已。
「我一样是来工作的。」她捶了捶僵硬的肩膀。
「你在这里工作?」
「目前是要在这里工作几天没错。」
忽地,她的太阳穴一阵抽痛。
哎哟,真要命!
像是有几百只牙医师专用的钻子同时在她头部钻洞一样,痛得她全身战栗,五官狰狞,手捂著一边的额头揉著。
「你看来很痛苦。」
废话!她痛得眼泪都快飘出来了。
「很难过?」
夏依芙怨怼的瞠他一眼。
看著她哀怨的眼神,白御方有些於心不忍。「忍著点。」
「什么?」
他扯开领结,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不说分由的便动手在她的颈椎上推拿。
「啊,你要做什么?」她错愕地低呼。
「帮你做局部的推拿,这样你会舒服一点。」
白御方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迳自揉著她颈间僵硬的肌肉。
「不,我最怕痛了,别捏……」碍於身处公共场所,她不敢尖叫,只能低声求饶。
「暂时忍著点。」
「啊,痛……」
他并没有放过她的迹象,下手的力道一样重。
「啊……」她疼得直跺脚。
他还是不打算轻易饶过她,对她的哀号充耳不闻。
「啊……唔……」她痛得泪水不禁流出眼角。
这个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为了顾及他的颜面,不让他被误认为是对她性骚扰,她不敢大声哀号,他居然还这么狠,下手这么重。
「这样可以稍稍舒缓你紧绷的神经和偏头痛,但你还是要多休息才行,还有,别再喝刺激性的饮料。」他继续按压著她的肩头。
「啊——嗯……」
不过,经他这么一压一揉,好像真的舒服多了。
夏依芙渐渐开始觉得全身有种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你僵硬的背脊若不舒缓开来,根本没有办法工作,不管做什么都会很吃力、痛苦。」
这一点还真的被他料中,她根本是拖著老命到饭店来的。
「唔,好痛,不过很舒服。」她五官还是全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回睨他一眼。
「你全身十分紧绷,如果可以,找位好的推拿师傅或是按摩师替你按摩,放松全身的紧绷肌肉。」
白御方张开虎口,轻压她後脑与颈椎部分的穴道。
「SPA不可以吗?」
「层级不一样,还是尽量找推拿师傅比较好。」
「是喔,啊……唔……」
要命,他的指压虽然瞬间减缓了她的偏头痛,但是充满暗劲的力道压得她好痛啊。
痛痛痛……
这样也痛,那样也痛,夏依芙已经分不清楚是全身紧绷的神经痛,还是被他捏出的皮痛。
她好想大声哀号,却又碍於置身公共场所,只能龇牙咧嘴。
白御方伤脑筋的看著她愈来愈弯的身子。「你可以站直一点吗?这样效果不会很好。」
「可是好痛……」她整个身子又欲往下缩。
「站好。」他暗劲一使,将她整个腰身抓直。「再一下子就好了。」
「啊——」
她的尖叫引来电梯内更多人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