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不作声的望着她,梁品贝霎时感到心寒。他的沉默是默认她的说法吗?
她总算懂了。
「对!我们之间,哪里有爱情可言,有的也只是利益,彼此各取所需。或许将来一拍即散还不会太伤感情,因为我们从来不曾拥有过!」她难过的道。
「我不可能会让妳离开,永远都不会。」她要走,也不会那么容易。简涅睿对自己发誓,绝不会松手。
第九章
「是呀,因为那块该死的土地在我名下,你当然不会!」她尖声咆哮,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悲哀。
「妳晓得就好。」她的眼角泛着泪光,简涅睿视若无睹,或者该说他想伸手抹去,却强迫自己压下心里那股激荡。
梁品贝咬着唇,气得浑身颤抖,而身旁的阿土看两人针锋相对,只是默默地咬着鸡腿,很识相的窝在角落,离炮火能有多远就有多远,保持中立态度。
「我不可能让你称心如意的。」撇下他,梁品贝怒气冲冲的上楼去,却在转身之际,眼泪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她一度傻得以为,或许在他们之间,还存有一份相互吸引的情感呢?他有多唯利是图,她怎么总看不清?还是他不过安慰她几回,她就以为对方能为了自己彻头彻尾的改变?
他不是自己的王子,但她天真的幻想他可能是,只是暂且是只青蛙,等她亲吻过后,就能变成专属子她的温柔王子,不再拥有令人害怕的外表。但,到头来,她才察觉到原来自己也不是个公主,他更不是被寄与希望的青蛙王子。
「时之间,梁品贝心里好难过,不禁掉下泪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原来两人间产生的孤独,有时比自己所想的还要更……寂寞。
面对她的脾气,简涅睿也很气,明明他只是不希望她跟赵衍奎走得太近,却演变成两人相互伤害、翻脸。
他是很该死,但那个叫赵衍奎的臭小子更该死!两拳紧握搁在身侧,简涅睿气得脸色铁青。
十分钟后,粱品贝拎着行李走下来,一手还拎着准备好的小背包。
「妳做什么?」简涅睿看着她,瞧这丫头在做什么蠢事?
「离开你。」走到阿土面前,梁品贝将牠的小背包套到牠背上去。
「妳的反抗期还没过吗?」他讪笑,哪里还有她的栖身之所?
「我说到做到。」她拉过阿土短短的前肢,顺利将背带调整到符合牠的长短。
「妳出去后,别妄想我会去找妳,这招对我来说不管用。」她最好别真用离家出走这种烂招来恐吓他。
「我没这么想过。」拎起行李,她牵着阿上走向玄关。
「等一下!如果要断,咱们就分清楚。」冷着声,简涅睿不相信她敢走得如此绝情,还在拖拉点时间。
梁品贝回过头去瞪着他,而阿土也一脸很含怨,这样不就再也蹭不到他的脚?那牠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留下。」
听到他话锋一转,不再铁石心肠,阿土的大眼霎时睁得水亮,看来好不高兴,短到贴着圆屁股的短尾巴,摇得更加厉害,故意忽略他眼中更清楚传达的意念,就是――你可以滚蛋,但她一定要留下。
粱品贝固执地仰高下巴,除非他肯向她跟衍奎道歉,这件事才作罢。
她不可一世的模样将简涅睿惹毛。「把……把鸡腿给我留下!」
啊?嘴里叼着鸡腿的阿土呆滞地望向简涅睿,以为事情有转圜,结果事实不尽理想。而梁品贝也好不到哪去,没想到这小气的男人竟为了一支鸡腿跟她计较。
「否则就别踏出这扇门。」他为了不可放弃的男性尊严做了点小小的挣扎,觉得还是别把场面搞得太僵,反正来日方长,今日她一走,或许就让赵衍奎那死小子得逞,怎么想也不划算。
没想到最后他也仍旧态度傲慢,梁品贝更加火大,弯下腰准备夺下阿土嘴里的鸡腿。怎料阿土呜呜地低吟几声,不肯放弃已经啃到一半的宵夜。
「给我!」她一把抢过,扔往他脚边,仿佛也将阿土破碎的心扔向简涅睿。「没错,要断的确就该分清楚。」
牵起阿土,梁品贝潇洒的离去,用力的甩上大门,决心离开这胡言乱语,外加没肚量的小气鬼,再度重回她青春无敌的美好行列里。
梁品贝用力拔着手上戒指,不知是否太过生气的缘故,戒指反倒卡在指节,怎样也取不下来。
啊啊啊……连老天也要跟她作对!梁品贝抖着两肩,头顶都要冒火了。
「旁的阿土很哀怨的看着逞一时意气的主人,为自己前途不明感到灰心。好不容易恢复可供宵夜的日子,若跟着主人回到从前学生外宿的生活,牠的鸡腿可能消失不见。
「呜呜呜……」阿土蹭着梁品贝,又低吟着。
梁品贝无奈的弯下身搂着牠,两人抱在一起好不可怜。
呜……他们该何去何从呢?阿土两眼无神,脆弱得不敢细想往后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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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拉开大门,简涅睿口气不耐,下巴冒出新长的胡髭,让他模样看来有些憔悴,和往日潇洒的形象大相径庭。
站在玄关外,闵派璋看着好友脸色苍白如鬼,相当意外。
「听说你人不在公司。」
「有事?」简涅睿干咳几声,声音变得粗哑。
「感冒了?真难得素有铁人之称的你,也会不敌病魔摧残。」他笑道,斯文俊逸的脸庞上带着几分调侃。
「我关门了。」简涅睿冷酷地开口,当着他的面将门给拉上。
闵派璋不在乎吃闭门羹,还是好脾气再次按着门铃,反倒是这回简涅睿火大的开门朝他开炮。
「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他粗声咆哮,此刻听来真有几分像兽类的吼声。
「来看你和贝贝最近过得如何?新婚愉快吗?」
去你的新婚愉快!简涅睿在心中暗骂,也没忘记这男人在婚礼当天,还恬不知耻地想吻梁品贝,还好他及时出现,没让闵派璋得逞,但也够让他闷了。
闵派璋保持微笑推开门,没经简涅睿的同意,就进入屋子里,脱了鞋还自己找室内拖鞋穿,自在得像在走自家厨房。
「贝贝还没下课吗?」现在都下午五点半!「还是她参加社团会晚点回来?」
「她不会回来了。」简涅睿到厨房倒水给他,没见到闵派璋吃惊的表情。
「你们怎么了,小两口呕气吵架?」
「找你办离婚,能不能有法子让那块土地名正言顺的由简氏取得?」将水杯放在桌上,筒涅睿将自己扔在沙发上,显得很疲惫。
「哦,不能!」端起杯子,闵派璋很爽快的应了声。
「梁业先到底给你多少钱?我付你三倍酬劳,这样能考虑吗?」
「恕难从命,这是良心道德问题。」
「你哪里有良心?你也帮作好犯科的人辩护。」闵派璋根本就是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阴险的程度跟自己有得拼,简涅睿才不吃他那套。
「那是工作上需要,我的本分。」
「我以为你只要有钱拿就行。」他冷笑,又咳了好几声,咳得整个人都震动起来,越来越激烈。
「贝贝晓得你生病吗?」
「我的死活不关那丫头的事!」简涅睿激动的说,又咳个不停。
「那没良心的女人带着阿土滚出去了。」
「你赶走他们俩?」闵派璋瞠大眼,没想到他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