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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最麻烦的是,现在怎么办?

  戏演到一半总不能自己露出马脚,一旦穿帮绝对丢尽颜面,倒不如演得彻底一点,正好可以看看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心念一转,他努力平缓自己瞬间扬起的冲动,霍地旋身反抱住她,结结实实将她抱个满怀。

  「别乱想好吗?」浅叹口气,她放大胆子以指轻撩他的黑发,他脆弱的模样,将她潜意识里的母性全部激发出来,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的呵疼他、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往后就让我来照顾你。」

  说着她渐渐红了眼眶,自己都感动得莫名其妙。

  颜冠纶的掌在她背后收拢成拳──

  该死!她以为他是没断奶的奶娃,还需要人照顾吗?可为什么,明明心里嗤声不断,他却感到眼眶微涩,某种陌生的情绪正啃咬着他的坚强和蓄意表现的冷淡,教他忍不住想紧紧的抱住她,甚至想……吻她?!

  天~~这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样的魔咒?

  他抬起头,在自己的脑子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薄唇已然贴上她唇边的红嫩,微颤的浅吮起来──

  惊愕的瞠大双眸,骆颖琳的心跳像断了铁轨的云霄飞车一飞冲天,她瑟缩且变得僵硬,然后感觉他的拥抱更紧了些。

  她凝着他紧闭的双眼,暗斥自己心术不正;他只是在寻求慰藉及安全感,而自己才刚信誓旦旦的愿意为他付出,怎能因为一个吻就退缩?

  况且他现在醉得厉害,说不定根本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她又何须太过防备?

  说不出的心疼让她卸下心防,她试着放松自己,笨拙的扬起小脸承接他的吻──酥酥麻麻的,很难形容的体验,虽然只是唇与唇的碰触,却是她生平第一个异性之吻。

  感觉到她的抗力消失,颜冠纶低吟了声,霍地加重吻的深度,舌尖不安分的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的吸吮她口中的甘甜。

  「冠、冠纶……」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是提供他温暖及慰藉,并不代表她能接受他为所欲为啊!她试着由紧贴的四片唇瓣里挤出一点声音,但声音小得可怜,几乎难以听见。

  「妳好香喔!」她真的好香,身上有种淡淡的雏菊香,甜而不腻,就像上等的毒药,教人一尝就上瘾。

  「不是……我们不该……」不该是这样的,她承认自己喜欢他──

  喜欢?!她被突然窜进脑海的字汇吓坏了,不明白自己怎会想起这两个字?

  难道她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这个面无表情,冷冷淡淡的男人?

  老天!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会到这敏感的时刻才发现?

  「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他不满的蹙起浓眉,一个翻身将她压在床上。「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做的!」

  「你……」诧异的瞠大双眸,她糊涂了。「你没醉,对吗?」

  酒醉的人怎可能说出如此条理分明的话?若他真的没醉,又是为了什么原因要骗她?

  「没醉,我当然没醉!」心口一提,他还当真忘了自己在装醉,连忙装出一副醉汉的模样。「我只要抱抱……嗝!」末了还打了个酒嗝作为掩饰。

  「你……」她无措的凝着他,鼻端充斥着他身上浓重的酒精味,整个脑子都乱了,当真分不清他是真醉还假醉。「好,你没醉,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她使力推开他,慌乱的拉扯自己的衣服由床上爬起。

  「别走!」大掌顺势抓住她的细腕,再度将她拉躺到床上。「陪我好不好?」这句倒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并不想孤枕独眠。

  「我我我……我就在隔壁房,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敲门。」她怎么会让事情变成如此难以收拾的局面?

  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整理自己的心情,但即使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也不该是这种混乱的时刻──天!她是不是也醉了?怎会想到那里去?!

  她慌乱的再度推开他的挤压,火速跳下床,逃得远远的。

  颜冠纶真的累了,虽然他并不想一个人睡,可脑子里的酒精腐蚀了他的行动力,他颓然的躺下,以臂按压泛疼的额。「我不想一个人睡……」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糟,但骆颖琳没办法说服自己跳上他的床,更少在这整个房间都充满酒味的现在。

  她不安的揪紧自己的领口,用力咬了咬下唇。「记住喔,我就在隔壁,有不舒服记得跟我说。」然后拉开门板,逃难似地逃离他的房间。

  耳里清楚的听见关门的声音,他挪开压在额上的手臂,嘴角微微勾起。

  他的小妻子原来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即便两人已是再正式不过的夫妻,她还是不肯轻易跳上他的床,是个懂得矜持的小女人呵~~

  翻个身盖上被,他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准备入眠,脑海里浮现适才她生嫩的反应,身体的某个部位诚实的起了变化,令他懊恼的低吟。

  她想照顾他、不会背叛他,光这两个理由就足以收服他──他明白自己其实不贪求的,心底一直有个柔软的区块等待真正懂他的人来进驻。

  他和她都受过长辈附加在身上的痛楚,他相信类似的背景更容易让她懂他,况且他对她也产生生理上明显的渴求,两人又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那么就……

  顺水推舟,让现下的形式婚姻变成真实!

  第五章

  下班时刻,郝德冽在公车站牌下发现骆颖琳,她就像个迷了路的孩子呆站在站牌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发现这几日她经常在发呆,吃饭时发呆、等车时发呆,有时连工作中都发呆,她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又在发呆了喔?」

  「啊?」骆颖琳霍地回神,她无辜的眨了眨眼。「没什么,我在等公车。」

  翻翻白眼,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在等车好吗?不然站在公车站牌边干么?

  「妳要回家了吗?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或吃顿晚餐?」郝德冽很懂得机不可失的道理,既然有机会巧遇,自然得好好把握这难得的独处机会。

  「不了学长,我要去疗养院看我妈妈,到时再陪她一起吃就好。」有时打工一忙,会请托学姊朱小莉到医院探望妈妈,结果朱小莉知道竟演变成郝德冽也知道,而且郝德列偶尔也会和朱小莉一起去医院探望妈妈,所以没有隐瞒的必要,她浅笑答道。

  「要去看伯母喔?坐我的车吧,我送妳。」郝德冽喜出望外,直觉是上天给他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不用啦,公车应该快到了。」她尴尬的笑了笑,翘首望向街道,可惜公车一点都不配合,即使车道上车辆超多,却不见半点公车的踪影。

  「我送妳吧,现在车多,挤公车太辛苦,加上塞车,恐怕到疗养院会很晚,打扰到伯母休息也不好。」他动之以情,且说的也都是事实。

  「这……」她看看时间,六点半了,等她等到公车再晃到疗养院,恐怕真会打扰到妈妈的休息,于是她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吧,就麻烦学长了。」

  早上出门时,她有先跟颜冠纶提过今天会晚点到家,可是拖太晚她也不好意思,更怕老爷子会等她,所以搭便车的确是最迅速的方式,她没道理不接受。

  坐上车,她系好安全带,不觉又陷入沈思。

  那天之后,她和颜冠纶之间似乎产生些许微妙的变化,两人都不曾提起他喝醉酒那夜的事,一切彷佛都不曾发生过,却在她心里不断发酵,教她总觉得……怪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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