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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不……不用了。”她好怕啊,他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三少了。

  “你不想上东水酒楼?”他不解地睇向她,嘴角的笑意敛去。

  “呃……”

  面对他,她发觉自个儿的话愈来愈少了,因为他的态度教她浑身都不对劲。

  “要不,你想去哪儿?”

  他搁下手中的碗,黑眸直瞅着她。

  “这……”

  不是她想要去哪儿,而是……哎呀!她不会讲啦,她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觉得古怪极了。

  “你说,我该要拿你如何是好?”

  “嗄?”

  她真是愈来愈不会说话了……“呃……三少,怎么都没见着微柘呢?”

  “她在忙。”

  他冷冷地道,黑眸却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

  “还在忙?”打她生病至今,微柘连一回都没来探视过她……呜呜,真的有那么忙吗?还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

  “金陵送来一批石材,我要她去处理。”

  “那……三少不用去吗?”金陵送来的石材,据她所知都是价值不菲的,他真这么放心都交给微柘处理?

  唉!毕竟微柘才是三少真正的贴侍,而她不过是被二少遗弃的贴侍,三少只是好心地收留她,自然不会把重要的事情交代给她打理。

  “你不想让我待在这儿吗?”

  他的眉头微拧。

  “没!”她答得极快,像是怕一不如他的意,便会招来一顿骂。

  可,天晓得她有多后悔自个儿说错话了……呜呜,他一直待在这儿,她真的觉得不对劲极了;倘若可以的话,她希望三少离她远一些,让她能够好好歇息,然而……他却偏是不走。

  譬如昨儿个,他以为她睡着了,便大方地翻上床,大手相当自然地搁在她的腰上,教她连动都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被他发现她一直都醒着……她真的很想好好休息呀。

  只是他……他知道他方才那样问,听起来有多暖昧吗?

  他守在一旁照顾她,这感觉好似他和她是……夫妻;她多不愿这样想,可真是像极了。

  倘若他对她凶,或对她冷淡,她倒能够怡然自得,可他一对她好……就诡异极了;直觉告诉她,即将有大事要发生了。

  好怕呀!她光是大胆地想像一下,便会浑身打颤。

  君从三瞅着她闪避的神情,不由得轻叹一声,起身拿起药碗。“喝药吧。”

  “哦。”这几天下来,她似乎真的快要忘了怎么说话,一开口便是哦、啊、嗯、咦、嗄……真是累人啊。

  “张嘴。”

  每次吃完药,他总会给她一颗糖酥雪梅,这大概是她一天里头最开心的时刻了;她乖乖地张嘴,水眸笑得微弯,然而正要合嘴时,却不小心碰触到他的手指。

  巧葵惊诧地瞪大眼,见他也微愣地瞧着自个儿,刹那间,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说不出半句话。

  “该睡了。”

  好半晌之后,君从三才轻咳两声道。

  “哦。”

  也好,要不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窘境哩……只是,他待会儿会不会又爬上她的床?

  缓缓地蹙起眉,她心生一计。

  她侧身躺下,尽量往床缘移去,刻意不让他有机会躺上床。

  过了一刻钟、两刻钟,甚至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还是爬上来了……

  巧葵不禁在心底哀号——

  怎么可能?床畔只有一点点的空间,凭他的身形,怎么可能躺得上来?

  然而,一大片阴影伴随着一股温热的气息朝她逼近,温柔的大手再次爬上她的腰,而她的脸则是触着了柔软的布料……这位置,大概是他的胸膛吧。

  偷偷地眯眼一瞧,果真见着他的衣襟。

  三少是怎么着?蓄意坏她名声吗?他一直都待在她房里,每次皆以为他会在她入睡后离去,然而每回都不若她的想像……他总是以为她已经入睡,但实际上她可是浑身汗湿、寒毛直立。

  他像是一只鬼祟的猫,而她像极了一只待宰的耗子,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巧葵。”

  耳边传来他异常温柔的嗓音,教她不由得浑身发抖,使劲全力压抑想逃的冲动。

  天!这好像是她头一回听见三少唤她的闺名哩。

  “你这蠢丫头,怎会到现下还不懂?”他埋怨般地低叹着。

  闻言,冷汗自她的额际滑落,直觉他说这话仿若……仿若印证了她所担忧的事。

  不会吧?不该是这样的吧……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咧?

  “你……”

  她的心又是一阵狂颤,赶紧屏住气息,要不肯定会教他发现她还未入睡……呜呜,她为什么连睡觉都要这么辛苦?

  “快点发现吧。”

  他的大手抚上她的后脑勺。

  巧葵霎时瞪大眼,又怕让他发现,便赶紧闭上眼,却再也抑制不了心头的悸动。

  发现什么啊?他要她懂什么啊?

  三少!她是病人啊,她要睡觉啦,她什么都不愿多想;现下她很需要痛快地睡上一觉,他就行行好……放过她吧!

  ***

  君从三似乎没打算要放过她……尽管她不必再躺在床上,尽管他今儿个不在。

  巧葵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无聊地眺望着外头,整个人闷得发慌,只好趴在窗边吹吹冷风,让自个儿清醒一些。

  昨儿个,她几乎一夜未眠,数着三少的心跳直到天亮,直到他下了床榻,她才有了淡淡的睡意;现下她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只觉得整个人闷得快要生锈了。

  唉,她总算明白自个儿的病为何老是好不了……原因肯定出在三少身上,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三少像是疯了一般,天天伴在她身旁,强迫她接受他的服侍,让她见识到何谓千金小姐的生活,也让她明白大家闺秀的一天有多么难熬……就如同现下这般,三少虽然不在身旁,但她仍被囚在房里,不准踏出一步。

  少总算去办正事了,她应该要觉得开心惬意的,然而她却觉得自个儿像被软禁了,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无聊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只好把玩起房里头所能瞧见的东西,结果不小心让她发现衣柜里头多了几件美丽的袄子,房里多了个火盆,桌上摆了一小碟糖酥雪梅,窗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理好的……

  太教人意外了!她从没想过三少竟是这般细心的人,但她愈是去揣度他的心思,她愈是觉得浑身不对劲。

  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她由衷地期望,三少的心思千万别和她想像的一样。

  唉……不过是病了一场,为何会因此风云变色?

  原本想找微柘问个明白,谁知道她根本就不在总堂,跟着三少到外头东奔西跑了……而她却被囚在这儿,哪里也去不了,尽管病好了,三少一样不准她外出。

  说到底,微柘才是他的贴侍,她总觉得待在这儿,自个儿显得很多余,像个累赘。

  虽说这一年来,她还满怡然自得的,可实际上,她真的过得惬意吗?

  一个没啥用处的贴侍,只能偶尔做点打杂的工作,其他时间便是爬上楼台吹风发呆,倘若没有微柘陪着她打发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这一年该怎么过呢。

  不过,话说回来,三少那时明明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嫌恶的,怎么现下却这般诡异地想亲近她?而且,他好似把她当成了珍宝,仿佛真的想把她捧在手心里疼惜一般;

  为什么差异如此之大?三少怎会变成这样?教她好不习惯,甚至有了想逃的冲动;但又怕是她想得太多,自个儿吓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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