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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不然呢?“见主子醒了,难道你不用去打洗脸水吗?”他没好气地怒吼一声。

  “哦。”她傻愣地点点头,反正他是主子,他怎么说,她便怎么做;要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更揣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三少,你的脚……”

  他的腿那么长,横过整个床榻,要她跳过去吗?

  可,若是她没跳好压伤了他的腿,该如何是好?

  “你不会跳过去啊?”他没好气地道。“哦……”

  她愣愣地看着那一双腿,正爬起身要跳过去时,却见他突地弓起腿,教她险些以脸着地,惨事发生之前,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将她拉起。

  “你……你好歹也先看一下。”他不禁叹了口气。

  方才见她犹豫了好半晌,他正想缩起脚时,她偏又跳了过来,真是……倘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她这张脸岂不是要撞在地板上了?“我看了啊……”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嘛。

  倘若他真是要让她过去,他不是应该要先把脚给缩起来吗?为何要等到她正要跳过去时才缩起脚来?

  他分明是存心不良。

  君从三想将她横跨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捞起,却见她柔软的浑圆不偏不倚地贴在他的腿上……

  “起来。”混账!一大清早的,她想做什么?

  “我……”她侧眼睐向他,见他一脸铁青,这感觉就如同往常一般,好似昨儿个晚上真的没发生什么事……

  “还不起来!”他有些难堪地低吼一声。

  “是。”听他一吼她随即优美地跳下床,迷糊地套上靴子便往外跑。“真是的!都已经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他没好气地叹道。

  乏力地靠在床柱上,昨儿个的吻仿若还留有余温,教他的心为之荡漾,不禁暗恼自个儿居然会把持不住……

  她发觉了吧?她再怎么蠢,也不可能没发觉到他的心思。

  往后该怎么办?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要对着她大吼几声便能粉饰太平吗?然后呢?一辈子就这么过了?

  倘若她打算出嫁,倘若她不愿意再当他的贴侍,他又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儿,他不禁恼怒地拧起眉,心思纷乱得教他无从整理起,索性倒回床榻上,对着留有她体香的暖被直瞪眼。

  该死!他为什么要为一个蠢女人如此煞费苦心?

  第七章

  三少他……到底是怎么着?

  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上来,却老觉得古怪。

  唉!真是教她百思不得其解啊……

  冷风飕飕扑面而来,吹得楼台上的帷幔随风翻飞,而倚在栏杆边的巧葵似乎不觉得冷,攒眉直视远方。

  这些日子以来,三少对她时好时坏,可至少他不会不准她踏进书房;不过倘若她又打起盹来,他定会不客气地对她鬼吼鬼叫,甚至二话不说地赶她走……感觉上,好似一切都和以往没什么两样,可她却老是记挂着那一夜。

  不是她故意要记着的,她不是那种会惦记一些小事的人,可那一夜所发生的事,实在不算是小事啊……

  他闯进她的房里,搂着她又亲了她……这算是大事了吧?

  好大的一件事呢!害得她现下只要一见着三少,身子便会忍不住发颤,心就会怦咚怦咚地跳个没完;他愈是靠近,她的心就跳得愈快,总觉得她就要昏厥了。

  这些天,她因他那日莫名其妙的举止烦恼得浑身乏力,总觉得自个儿像是病了。

  不!根本就是病了,她一定是病了,要不她岂会全身无力,成天懒洋洋的,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儿来?

  唉!累啊,就是觉得累啊,她到底是怎么了?

  都怪三少啦!无端端地轻薄她,却又摆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他是醉了,或许醉了便不记得那一夜的荒唐,可她没醉呀!尽管她努力地想要忘了那一夜,不想将那件事搁在心上,可是一见着三少,她便会忍不住地想起,然后心跳便会失序。

  唉!三少像是没事人一般,唯独她依旧忘不了。

  记着作啥?忘了吧、忘丁吧……

  “你这蠢丫头在这儿做什么?”

  “三少?”喝!三少是什么时候飘到她身后的?

  “你又是哪条神经不对劲了,没事打自个儿的额头做什么?”他微蹙起眉,睇着已经被她打红的额头。

  远远的,便见着这个蠢蛋站在栏杆边,不断地敲着自个儿的额头……她是疯了不成?

  “没、没呀。”

  她干笑着,想要退到一旁,可他堵住了她的去路,想要绕到东边,却见到他的身子往东移去,打算移向西边,他又偏向西走;把心一横,往东跨上一大步,想要赶在他再次堵住路之前绕过去,谁知道下一刻她竟不偏不倚地往他身上“砸”去。

  说对了!这感觉就像是砸了上去般地使劲。

  “你……”君从三咬着牙,怒瞪着一头撞进他怀里的她。“你在搞什么?”

  混账!他的身旁就是栏杆,她该不会想要一头撞断栏杆往下跳吧?

  “呃……对不住、对不住……”哎哟!他没事干嘛晃过来?乖乖地站在一旁不就得了?

  “还不起来?”他没好气地道。

  “我……”

  哎呀!不知道是她撞得太猛,还是病了,她觉得浑身乏力,又觉得头昏脑胀,教她一时半刻站不起身。

  “你……”感觉她在自己怀里蹭啊蹭的,蹭得他欲火猝发,他不由得一把扯起她。“你到底在搞什么?谁准你赖在我怀里不起来的?你这是怎么着,该不会是对我有非分之想吧?”

  “咦?”她傻眼地瞪着他。

  到底是谁对谁有非分之想啊?

  那一夜是他对她又搂又亲的,她可是什么都没同他计较,现下他反倒说她对他有非分之想,真是……做贼的喊捉贼!

  “啐!瞧什么?难不成你真是对我有非分之想,让我给猜中了?”见她睁大了眼,他没好气地转过身,准备下楼。

  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对他有非分之想……瞧她这副蠢样,证实了他的想法一点都没有错。

  “我没有、我没有。”

  她摇着手,跟在他身后下楼。

  “知道了,你吵得我的耳朵都快要聋了。”她犯得着说这么多次吗?

  “哦……”

  嫌她吵……倘若不是他无端端地替她安罪名的话,她又怎么会义正辞严地加以澄清?

  就说了,三少真是有些古怪,老是说些古怪的话,让她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无端端地说什么非分之想,说着说着,她几乎以为自个儿对他真的有了非分之想。

  可惜的是,她向来怕他,怕他多于敬他;倘若能不见着他,她心里头会觉得惬意得紧。

  “微柘押船回来了,你要不要和我去接她?”他走在前头,嗓音意外地轻柔。

  “微柘回来了?”

  啊!可不是?算算日子,已经十多日了,去一趟汴州是该回来了,倘若不是三少,她怎会忘了。

  “想去的话,现下一道走吧。”他淡声道,下了楼台,似风疾行。

  “哦。”

  她小跑步地跟在后头,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

  难道三少是刻意到楼台通知她一声的?

  咦?他是这般好心的人吗?

  可,若不是如此,三少这时候上楼台做什么?

  哎呀,三少真是教人愈来愈摸不透了……

  ***

  “微柘。”

  跟着君从三到河畔接船,一见着正站在河畔与人交谈的微柘,巧葵随即迎上前去。

  “巧葵!”一抬眼,她错愕极了。“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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