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样不公平!我为邵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你随便说一句就把我换掉?你有问过其他人的意见吗?”
面对邵卓梦兰公然在如此盛大的场合数落他的过错,他感到相当气愤,而且董事长的职位也不是她说换就可以换的,起码要经过董事会半数股东成员的同意。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收到签署的声明了,邵氏企业的大股东包含你我在内总共七人,有六人同意废除你董事长的职位。”
“士楚,这真的吗?”他转头问向另一桌邵氏企业的台湾区总经理,同时也是他的心腹——魏士楚。
“你别问他了,因为从今天起,他将暂代你董事长之职。”
“可恶!你这死老太婆,究竟还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的?”邵永强万万没想到奶奶竟然会用这样狠的手法断掉他的去路,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大吼。
“喔!我还没说吗?对了!今天要宣布的第二件事,就是要罢黜你的帮主之职,因为你违反帮规和中东的军火商勾结,造成无数人民葬身于战乱之中。”
而这只是邵永强这十几年来犯下的严重罪状之一。
为了牟取暴利,他甚至还跟中南美洲的毒枭合作,利用邵氏企业旗下的海运公司走私毒品到各个国家,若不是顾及到邵氏的名誉而无法公开,他早就该因为贩毒的罪名被帮里处以极刑。
邵永强知道这次真的栽了!没想到一直以来他认为不可能被发现的秘密竟会被人挖出来。
他也绝对想像不到,他犯下的种种罪行在一个月前根本还没有人知道。
只是有一天,邵帮情报组突然收到一封来路下明的电子邮件,里面详细记载了近十年来邵永强和军火商,及毒贩勾结的秘密帐簿资料。
经过种种查证,最后证实无误后,邵卓梦兰才会对自己的孙子采取如此激烈的举动。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事情进行至此,年事已高的邵卓梦兰即使身子再硬朗,也有点承受不住。
而邵永强就像是一只战败的公鸡般垂首无语。沉默了数秒,他抬起头来,忿恨的一字一句说道:“我、没、有、输!绝对不会输给你这死老太婆的。现在是,以后也是!”
他用阴狠的目光环视著邵氏一家,这一刻起,似乎跟他们断绝了所有的血缘关系。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话一说完,他随即狼狈的逃出邵园,从此下落不明。
整场寿宴在众人的惊讶中悄然落幕,邵园也重新恢复昔时的宁静。
剩下来的一场会后会,则由邵家四兄弟和佟爱及云塔罗六人躲在房里秘密进行。
“一切终于结束了!”于晏春吐了口气说道。
这两年来,他和小爱马不停蹄,冒著生命危险造访一些处于战乱中的国家,除了采访新闻外,绝大部分就是为了搜集父亲的罪证。
每当林乐夏利用英国的情报网路找到一条线索,便会交由台湾的段逸秋整理分析,判别情报的可信度,然后决定该如何采取行动。
若是遇到需要骇客人侵的地方,就是常庭冬出动的时刻,就像是最后的秘密帐簿,是由他迎战了三天三夜,破解了国家级的加密程式所得到的漂亮战绩。
三年来兄弟合作无间的成果,终于成功扳倒他们生命中最大的敌人,也是他们的父亲——邵永强。
“各位,这几年来真是辛苦你们了!尤其是还在念书的小竹和冬冬,很多时候总是要你们暂时抛下学业来处理大人世界的事。”
林乐夏相当心疼两个年幼的弟弟,为了报复自己的父亲,他们付出了全部的心力,就是为了见他—无所有的失败模样。
“嘿嘿!看到他那副有如丧家之犬的模样,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这跟妈妈们当初受到的苦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想起小时候常看到母亲为了一再另结新欢的父亲暗自掉泪,常庭冬就恨不得扯掉他脸上令人作恶的嘴脸。
“是啊!一切终于都过去了。”段逸秋也深深叹了口气,内心充满达成目的后的空虚。
“还没唷!小竹,你的事情还没结束。”原本坐在一旁默默无语的云塔罗,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再不赶快,蝴蝶就要飞走了!”
此刻,她的双眼留下两行泪,就像是和某人的心产生共鸣一般,只要那人难过,她也会跟著哭泣不已。
“塔罗,你还好吧?”林乐夏赶紧抱住女友,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才会痛得流泪。
“乐夏,不是我在哭,是那个女生。”
“塔罗姊姊,你可不可以再说得详细一点?”段逸秋依旧不解。
“就是她呀!我们在机场看到的那个短发小女生。乐夏,我知道了,原来她心中的影子就是小竹。”
云塔罗清丽的脸庞沾满莫名的泪水,林乐夏心疼的将她拥进怀中,企图缓和她的情绪。
“你是说留著短头发,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女生?”
“嗯!你发现了吗?她跟小竹的未婚妻看起来好像喔!”
怎么会?!段逸秋的脑袋轰然一响,浮起云塔罗几天前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两名戴著相同面具的女子,一只停在秋千上的蝴蝶,还有一块有纹路的绿色透明物体。
绿色物体……难道指的会是龙玉翡翠?!
两个戴著相同面具的女子,或许是指两个长得很像的女生。如果他没记错,曼妮说她有一个小一岁的妹妹,因为到美国养病,所以没办法出席他们的订婚宴。
蝴蝶、停在秋千上的蝴蝶?她荡秋千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面具……为何会戴著面具?是为了要隐藏真面目,让两人看起来一样吗?
综观以上三点,他的内心浮现了一个惊人的臆测。二话不说,他马上拿起手机拨给乔治。
“乔治,你告诉我,曼呢……真的是曼妮吗?”
“小秋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乔治一听,马上知道他可能已经发现真相,但是他已经答应曼千绝对不告诉段逸秋事实,所以也只好继续装傻。
“曼千真的是到美国养病吗?”
“呃……我想是吧!”她养的可不是一般的疾病,而是“心病”。
“你别骗我了,曼妮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不是她,对吧?”段逸秋刻意在话中设下陷阱,企图引诱乔治上钩。
“不可能,曼妮她是不会说的。”话一出口,乔治便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么一回答,等于承认真的有这件事。
段逸秋第一次觉得自己好笨,他早该看出来她们的差别。
“她果然不是曼妮,是曼千!乔治,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为自己犯下的错逼得快要发狂了。
“对不起,是千千不让我说的。她还说,在没听到你和曼妮结婚的消息之前,绝对不会回来。”
什么!原来她一直都是抱持著这样的想法。难道她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她,而不是曼妮吗?
“千千说她问过你了,但是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乔治将那天跟沈曼千在车子里的对话转述给他听。
“傻千千,是她误会了。我想表达的是,如果她不是沈曼妮,那么我就不会被安排跟她相亲,也不会有机会认识她,更进而喜欢上她。”
简单的一句话,竟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解读。
段逸秋现在万分后悔那天为何不干脆一点,直接向她开口表白。
“来不及了!她真的走了……”挂上电话的他心灰意冷的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