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正在焦急等待的彭娟娟和吕达民一看到他们回来,马上跳下车。
“乐云,你还好吧?”彭娟娟问。
“乐云,现在觉得怎么样?好一点了吗?”吕达民也关心地问。
看好友这么为自己担心,齐乐云又感动又过意不去,笑着说:
“不要紧,已经消毒擦药了,你们看,护士小姐还给我优碘和棉花球呢。”
“好了,先上车再说吧。”韩廷威提醒他们。
一上车,大家关心的眼光和问候让齐乐云觉得很不好意思,她低着头,赶紧回位子坐好,心想: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频频出状况呢?
因为玩脚踏船本来就有些累,后来闯鬼屋又跌倒,齐乐云觉得筋疲力尽,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韩廷威一路上都像来时一样,侧靠着椅背注视着她。还好她睡得还算安稳,只是因为疼痛,偶尔会忽一皱眉。
每当她眉头一皱,韩廷威的心就跟着痛一下,这样的体认让他非常震惊,因为那表示,齐乐云已经将他的心完全占据了,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的每一举手投足、每一个情绪表现,他都非常在意,甚至,连死党们对她友谊式的关心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这时候,韩廷威才深深体会,感情世界里的占有欲,真是令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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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餐厅的时候,每个人早就饥肠辘辘了。
还好,餐厅早就准备好迎接他们的到来,走上二楼,碗筷已经摆好,也添了饭,就等上菜了。
齐乐云他们一组人就坐在靠窗户的一桌,从窗口看下去,有一个小后院,那里种了好几棵桂花树,还有其它大大小小的盆栽,随着微风吹送,飘来淡淡的桂花香。
“哇,好香喔!”齐乐云顿时觉得心旷神怡、暑气全消。
“这样闻一下,好像疲倦都消失了。”钟亚琴说。
“对啊,我也有同感。”陈智杰说。
“是吗?那我怎么越闻越饿?难道,桂花有让人饥饿的功能吗?”邵尹宾说。
“拜托!你还真有水准,不管什么都可以扯到吃!”彭娟娟白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服务生,将一道道美味的佳肴迅速端上桌。
大家都很饿了,所以前一分钟还在优雅地闻花香,后一分钟就全成了饿死鬼,毫不客气地对着眼前的盘子举箸快攻。
只有齐乐云一个人没动,她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好像有点中暑了。
坐在旁边的韩廷威伸手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她的盘子里,又舀了一大瓢海鲜蒸蛋在她的碗里。
“啊?谢谢!”齐乐云不好意思地道谢,觉得自己双颊发烫。
彭娟娟注视着韩廷威,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
坐在齐乐云另一边的吕达民也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
其他同学当然也都看到了,但是,大家都默不作声。
韩廷威轻松地吃着饭,根本不管有人在研究他。
陈智杰赶紧打破沉默,说:“乐云,多吃一点,下午才不会饿。”
齐乐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致意。
邵尹宾也凑热闹说:“对啊,太客气就吃不到了喔,而且,你已经够苗条了,不用再‘减肥’了啦。”
咦!这不是他们之前才说过的“话题”吗?韩廷威和齐乐云相视一笑。
彭娟娟看着他们,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吕达民始终沉默着,一阵落寞罩上他心头。
服务生又端来了两盘菜和一锅汤,大家又是一阵抢攻。
齐乐云慢条斯理地吃了几口,又停下筷子。
“吃不下吗?是不是不舒服?”韩廷灭低声问。
“不是……”齐乐云话还没讲完,吕达民立刻说:“乐云,那喝一点汤好了。”接着就舀了一碗汤端到她面前。
“谢谢,我自己来就好。”齐乐云不好意思地接了下来。
结果,不只韩廷威愣了一下,邵尹宾和陈智杰也呆住了,心想:吕达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频频害他们跌破眼镜。
另外三个女生先是面面相觑,然后又纷纷低下头偷笑,看到大家的反应都这么“热烈”,齐乐云真的觉得尴尬极了。
爱闹场的邵尹宾当然少不了要“插一脚”,他站了起来,拿着果汁跑到齐乐云身旁,帮她倒了一杯,说:
“乐云,暍一杯果汁嘛,柳橙汁可以养颜美容喔,顺便给你压压惊,第一天出来玩就跌倒,真的好可怜喔。”
“拜托!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回去坐好啦,饭多吃一碗,话少讲几句。”韩廷威瞪了他一眼。
邵尹宾故作委屈地拱拱手,说:“是是是,小的遵命。”
大家都知道他又在耍宝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倒是因着他的无厘头而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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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云抱着衣服走进浴室,拿起莲蓬头,打开开关,一不小心让水喷到膝盖,她痛得大叫一声。护士小姐说的话果真应验了。
她小心翼翼地洗完澡,又小心翼翼地擦完药,等一切都弄妥当了,才筋疲力尽地往床上一倒,柔软的床弹了两下。
瞪着天花板,她想起韩廷威,轻轻闭上眼睛,白天所发生的事一幕幕从眼前掠过。今天,他似乎特别照顾自己,为什么呢?难道他也……可能吗?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学校餐厅的自助餐区,他一一话不说就把仅剩的一块炸猪排让给她:然后在唱片行买CD也一样:接下来是在图书馆等雨,他竟然把自己要穿的轻便雨衣送给她。从这些事情看来,他应该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
再回想之前一起制作《毕旅专刊》,他那高效率的工作态度虽然让人咋舌,却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能力很强的人都是这样吗?
但是,早上自我介绍的时候,看他和同学打打闹闹的样子,还有,在游乐园的小船区和娟娟打水仗的样子,就像个顽皮的大男生。
她在鬼屋跌倒了,他又像个勇士般地将她“护送”到医务室擦药。
他不笑的时候,好像在生谁的气,酷得让人不敢靠近;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又像个纯真的大男孩。
齐乐云想着想着,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好像听见有人在说话,有人替她拉高被子,接着又没有声音了。
原来是彭娟娟她们吃完晚餐回来,本想叫醒她一起去看饭店安排的表
演,但是看她睡得那么熟,就让她继续睡,三个人轻声地走出房间。
当三个女生再回到房间时,齐乐云刚好醒来。
“乐云,你还好吧?”彭娟娟问,一边在她身旁坐下。
“嗯,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齐乐云眨眨惺忪的睡眼,又把被单拉高盖在头上,打了一个呵欠。
彭娟娟拉下她脸上的被单,神秘地说:
“有人很关心你为什么没去吃饭,又没去看表演喔。你知道是谁吗?”
“啊?”齐乐云揉揉眼睛。
“是阿民。”
“喔。”齐乐云眨眨眼睛。
“喔,这是什么反应?”彭娟娟瞪着眼睛。
“那我应该怎么反应?痛哭流涕吗?”齐乐云笑了出来。
“乐云,阿民真的很不错,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帮你舀汤呢,好体贴喔。”彭娟娟又问:“你觉得怎么样嘛?”
“什么怎么样?”齐乐云打了一个呵欠,突然,她想起上次韩廷威说他听到没兴趣的事就会猛打呵欠,咦!难道她被他传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