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回去告诉你妹妹,好好跟我合作,我就保她心爱的先生和女儿平安。」
「胡克森,席尔斯家族是不会把贝菈之泪交给心术不正的吸血鬼的。」
「哼,那你就等着替你的妹婿和刚出生的甥女收尸吧。」
「爵爷,多说无用,动手吧。」银发少年飞身就要闯入救人,胡克森家族的打手连开了几枪,都被他巧妙的闪过。
气得胡克森大吼:「你不怕我一枪毙了里面的人质吗?」
「你不敢的。」银发少年凉凉地回答,追追打打,没一会儿,他就发现了人质所在地,他摆平了守卫,解开男人身上的绳子,仔细地端详了他许久。「你就是伊莲娜选择的丈夫?」
男人并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更不知道他就是圣徒,只是担心女儿的安危。他抱起女婴,点点头。
银发少年看着女婴,眼神中奇几许落寞。「七年了,我离开七年了,才知道要找的人就在身边,伊莲娜选择了你。」
男人并不懂这年轻小伙子到底在说些什麽,但至少他看得出他眼里有深沉的失落,他没有开口,只是给予他沉默的空间。
或许是因为沉浸在莫名的感伤中,以致於逗留大久或是过度松懈,暗处胡克森的枪竟不知不觉瞄准了圣徒的心脏。
「盖恩!」刚刚和席尔斯摆平外面打手的伊莲娜,一进来便看到银白枪眼对准了圣徒盖恩,她尖叫一声,推开盖恩,硬生生挡下那枚子弹。
那一刻,男人、盖恩、席尔斯都僵在当场。
胡克森一看到误击贝菈之泪,就飞也似地逃走了。
「伊莲娜!」盖恩惊慌地抱住她虚弱的夕体,那曾是七年前灿烂的笑靥,至今还凝在唇角;他还没开口,男人就推开他,焦急地抱住妻子,盖恩狼狈地坐在地上,满睑自责。
「伊莲娜,你伤到哪里?!」男人一手护着女儿,一手搂着妻子,神色充满惊慌跟懊悔。
「塔夫,你不要担心,让我跟盖恩说几句话。」伊莲娜露出安慰的笑容,安抚着焦急的丈夫。即使她早已知道新伤加上旧伤,这次可能是致命的一击;她不像圣徒,虽然有贝菈之力,却没有永生的能力。
塔夫不安地看了席尔斯和盖恩一眼,最後还是让开了,让妻子和盖恩面对面。
「盖恩,想不到我们久别七年,会是在这种状况下见面。」伊莲娜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伊莲娜……」内疚的盖恩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要不是自己大意,怎麽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从来没有听说过贝茨之泪为圣徒而死的。「伊莲娜,你还是不要说话了,现在马上回古堡医治,应该送来得及。」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话。塔夫抓着妻子的手,也认同这个作法。
「来不及了。盖恩,自从我是贝菈之泪的身分曝光开始,就没有任何事情是来得及了。即使我被医治好了,胡克森家族还是会来,金发安东也会来。盖恩,我们是听贝菈的悲剧长大的,我不要我的家人生活在这样的威胁之下。盖恩,从小最了解我的是你,你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都考虑过了;会这麽决定,绝不是偶然,如果我没受枪伤,我还是会这麽做的,我只希望你帮我一件事。」
盖恩抿紧唇,他知道她要说什麽,可是他一点也不想答应。
「求求你,盖恩,只有你可以帮我。」
塔夫不安地握着妻子的手,深怕妻子做的决定,是要永远离开他和女儿。
盖恩还想说什麽,但被伊莲娜打断。「我知道你想叫我先养好伤再说,但是,来不及了,我的伤根本不知道冶得好治不好,如果不能撑到下一个贝菈之夜,我不愿意塔夫和我们的孩子继绩痛苦下去。」
盖恩苦思了许久,终於沉痛地点头。
塔夫似乎也意识到这是与妻子的永别,说什麽也不愿意放开妻子的手。
伊莲娜藉着最後的一点力量,藉圣徒作为祭典的媒介,将丈夫和女儿变回人类,然後安心地长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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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好感人,伊娃的祖母太伟大了。」
席尔斯终於知道女人为什麽是水做的了。黎妃在听故事的过程中,用了将近一整盒面纸在擦眼泪和鼻涕,虽然不怎麽美,但他实在无法想像她怎麽不会因缺水而昏过去,还是这就是她为什麽会贫血的原因?
「就是这样。还有什麽问题吗?」
「所以你们不让伊娃接近古堡,是为了贯彻伊莲娜奶奶的遗志,彻底保护她喽?」
「可以这麽说。」席尔斯答得有几分不确定,因为这个故事是从父亲口中听来,而不是当事人亲口所说。他知道以席尔斯家族的传统,总会把内容修改成对自己最有利的故事。
「呜呜呜……怎麽可以这麽感人啊。圣徒也好可怜,他一定很喜欢伊莲娜奶奶,这麽伤心的故事怎麽会真的发生呢?那圣徒还活着吗?」
席尔斯顿了一下,才回答:「应该还活着。」
黎妃心中猜测,永生的圣徒一定是伊娃印象中的银发少年,她非常渴望能见他一面。「那个,爵……」看见席尔斯脸一沉,连忙改口:「杰,我有机会见到圣徒吗?」
席尔斯露出诡异的笑容,意有所指地回答:「有。该见到时就会见到。」
「再一个问题。」
「说。」
「为什麽、为什麽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吸血鬼家族的大秘密,你却愿意全部告诉我?」虽然听到了吸血鬼的传说很令人感动,但席尔斯实在是说得太详细,详细到让她觉得根本不应该让她知道那麽多,这样的信任令她感到非常的不安,直觉事情绝不是那麽简单。
席尔斯站起身,敛眉看了黎妃一眼。「因为是你。」然後就没有再多说什麽,便转身离去。
第六章
暗红色的地毯,搭配着深色典雅的书橱,简单稳重的色调,显示历代席尔斯家族的公爵们简单却不失贵族气派的风格。在古铜色的长椅上,一双穿着拖鞋的小脚很不搭调地晃着。
黎妃咬着笔,翻阅着席尔斯家族的历史,就为了搞清楚贝菈的传说。对於席尔斯答应出借藏书室,她是有点受宠若惊,实在搞不懂一开始视她如害虫、拎着她的粗鲁男人,为什麽会一改之前的态度,除了软禁她和不答应给她血之外,其它几乎是予取予求。但就是这样才令人害怕;难道他真的想把她变成吸血鬼?
还是她被吸过血,其实已经是吸血鬼了?不对啊,已经过了三天了,都没有出现徵兆。要是真变成吸血鬼其实也没什麽啦,自己研究自己也不错;但是如果要一直被关在这里,那就满恐怖的。吸血鬼公爵软禁少女?要是以前,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个唯美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是她现在一点也没有这种感觉。呜呜呜!难道她是他的储备粮食?伊娃大姐和亚里莎学姐怎麽不快点来救她?实在太不寻常了。难道她们不知道她在这里吗?一定是布理司搞的鬼,下次见到他,非问清楚不可。
虽然黎妃晚上老是担心得睡不着觉,但是席尔斯并没有再吸她的血或是吓她,让她安心不少;而且只要一进藏书室,黎妃就几乎把这些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席尔斯家族的历史实在太有趣了,但是有趣归有趣,却是一个字也没提到吸血鬼的事;更奇怪的是,有几个名字似乎是故意被抹去的,用黑笔涂成一团,其中席尔斯十四世的兄弟姊妹中,有一个名字被涂去了,她猜想应该是伊莲娜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