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放心,差不多是咖啡从热到温的时间那麽久,现在喝刚刚好。」班恩热心的为她解释时间的长度。
黎妃这下子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根本是自掘坟墓嘛!她干笑地看着客厅里那两个好整以暇、等着看她要怎麽解释的男人,硬是故作轻松的说:「哈哈,大家早啊,今天天气真好啊,你们在吃早餐啊?昨天真是打扰了,伊娃大姐一定在等着我回去吃早餐,大门在那里嘛,不用送了,我自己出去就好。」一说完,拔腿就要跑。
「门是锁着的。」席尔斯只短短的吐出五个字。
黎妃想不到他会这麽直接,笑容硬生生僵在脸上,硬是陪笑道:「那可以请爵爷通个人情,开个锁吗?」
「不行。」这下更绝了,席尔斯头也不抬地就回了两个字。
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了!是啦,擅闯民宅是她的错,但是他血也吸了,还想怎样?!心头无名火起。「爵爷,昨天应该算扯平了,相信有度量的人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
席尔斯挑眉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坐下,早餐快冷了。」
「你!」算了,形势比人强,黎妃乖乖咽下胸口的一口气。见机行事,见机行事,不要冲动坏了逃走的机会。
拉开离席尔斯最远的椅子,黎妃坐了下来,闷着头猛吃,当它是爵爷的肉在啃,顺便恶狠狠地瞪了布理司一眼,气他和爵爷狼狈为奸,竟然不帮她!
布理司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实话,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这个东方小女娃竟然就是贝菈之泪。要不是她脖子上的齿痕,证实席尔斯的验证无误外,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发现她是,真是阴错阳差。要不是、要不是她说什麽都想验证吸血鬼的存在,也不可能让席尔斯发现这件事。
这算是天意吗?还是贝菈之泪的能力,让她潜意识里不停地寻找吸血鬼?太危险了,如果是的话,想起这种可能,布理司不禁冷汗直流。要不是席尔斯先发现她,後果他实在不敢想像。
三分钟之内扫完盘中的早餐,黎妃站起身来,打算再次挑战席尔斯,瞪得大大的眼珠子直视那双昨晚让她动弹不得的绿眸,抬头鼓起勇气说:「爵爷,谢谢你的招待。早餐吃过了,该道歉的也道歉过了,两不相欠,我先走一步了。」虽然黎妃心中还是千百个希望能得到吸血鬼的血,但经过昨天的对峙,她非常清楚,以她现在的能力和处境,绝不可能拿得到血又能全身而退。现在最迫切的事,就是先离开这里,另谋对策。反正已经知道爵爷真的是吸血鬼,跑也跑不掉,她有的是时间来想办法。
席尔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不无讶异竟然有人在被吸了血之後,还能冷静地与他共进早餐,并想尽办法正常的离开古堡。他不禁佩服起这小女孩的胆识,不愧是贝菈之泪选中的人。是她的话,或许能与命运挑战,然而,他并不打算跟她解释贝菈之泪的事,太早让她知道的话,只会徒增困扰;该知道时候,他自然会告诉她。
黎妃死命地拉着饭厅前的大门,期待班恩或布理司什麽人都好,能够发挥善心把锁打开,总不能真的一直把她关在古堡里吧!
没想到那三个男人完全没有打算帮她开锁,只是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简直是……无视於她的存在!
黎妃真的火了。
「爵爷,」黎妃忍住拿起桌上咖啡倒在这个高傲、目中无人的男人身上的冲动,柔声柔气的说:「请问你有没有大门的钥匙?」
席尔斯抬起头来,好看得过分的绿眸闪着牲畜无害的笑容。「没有。」
黎妃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恨不得咬这个吸血鬼一口。「您不会老是把自己关在古堡里耍自闭吧?」
绿眸危险一眯。「如果有个有趣的小女孩陪,关在古堡里耍自闭也满有趣的。」
又来了,就是这种眼神,黎妃有点胆怯地飘开目光。没办法,怕绿色眼睛是天生的,伊娃大姐的是例外,因为她的绿眸温柔道多於残酷,还带有一种未知的熟悉;但是席尔斯的就不是那样了,简直像看到天敌一样让人气虚。
「那……那布理司平常是怎麽进出古堡的?」既然爵爷不救,至少布理司会看在伊娃大姐的情面上,应该不至於倒戈得那麽快吧?
若她不是贝菈之泪,看在能玩席尔斯的份上,布理司一定会告诉她要怎麽走。不过,话不是这麽说,如果她不是贝菈之泪,席尔斯就不会硬要将她留下了。真是缘分啊,布理司无辜的笑了笑。「对不起,我的进出权是受爵爷允许的。」
「骗人!你明明就可以偷偷进出!」黎妃不管了,直接摊开来说。
「那也是在我知道的情况下偷偷进出。」席尔斯暗指昨夜黎妃夜袭失败的事件。
「你!爵爷,你不怕我向大家公布你真实的身分吗?!」可恶!摆明着就是不让她离开。文的不行,来武的,谈不来,用威胁的总行了吧?!
席尔斯不痛不痒地瞥了她一眼。「等你有机会开口再说吧。」
「你!你这个可恶的吸血鬼!」黎妃愤怒的咒骂,完全不理会班恩跟布理司也在场,当然,他们两个也没什麽反应,一副就要是狼狈为奸的样子。
黎妃这才觉得这次真的是身陷虎穴,说不定血还没偷到,自己就被吸血鬼吸到尸骨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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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正是适合外出的好天气,俱乐部里少了些晚上的喧哗热闹,只有吧台前冷冷清清的坐着几个客人。吧台里调酒的男人穿着一身丝质黑色紧身衣,领口缀以华丽的缎带与亮片,白皙的皮肤上则是化了浓烈而抢眼的紫色系眼彩,唇色更是美得像惹火的牡丹,烧尽他一身冷色系的装扮。
男人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说不出的妩媚,恰到好处,增减不得,要不是他高瘦的身形不大符合女人的体态,要说他是绝世佳人,实在不为过。
「老样子,血腥玛丽?」男人迳自拿起伏特加,随口问问眼前散发着邪美气息的伊娃。
一个是阴沉中隐藏着火热的放肆,一个是直接且明亮的邪魅美人,两相对照,将没什麽客人的吧台映得好生刺眼。
拿起酒杯,红色的血腥玛丽润湿伊娃的唇角,红得恰到好处,就好像血腥玛丽打一开始就是为伊娃创作的调酒一般。
「你调的酒还是和你的造型一样令人惊艳。」伊娃的口吻有些戏弄。
男人不以为意,笑了笑,扯出一抹阴柔的弧线。「美酒配佳人,血腥玛丽由你来喝再适合不过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个吸血鬼。」
「你说话还是这麽毒。我要是吸血鬼,第一个一定找你。」伊娃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天底下有两种男人,是伊娃认为没办法掌控的。一种是像席尔斯公爵那一类非人哉的狂妄男,另一种就是像查曼图这种毒舌美男。
说美艳,他比她还要美艳;说妩媚,他也胜她三分。她实在不知道女人还有什麽可以吸引他,更觉得要是有人可以让他昏头般的坠入情网,一定是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本世纪最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了。
查曼图对於爱情没什麽男女观念,只要是美的,他看对眼,他都想要;然而直到现在他还没有遇到让他想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以致於他的辉煌情史从未间断过,直到吧台女王亚里莎的出现,这一切似乎改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