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童羽凡神态自若。「因为,我爱妳。」
「呃?!」桑韶翎的脑袋突然当机。不公平!他怎能突袭!「唔……我没有身材、没有美貌、个性很差……一大堆缺点,你……爱什么?」
「什么都爱,全部都爱。」童羽凡信誓旦旦。「妳呢?不用说点什么吗?」
他在向她索爱呢,但是……她害羞啊,桑韶翎想了半天,闪烁其辞:「你真的愿意让自己的私事在大众面前曝光?」
「我愿意。只要妳一直陪在我身旁。」童羽凡慎重地问:「韶翎,妳愿不愿意为我们的未来努力?」
「嗯。」桑韶翎点头,但有一半原因是,她快睡着了。
她还是不够坦白。童羽凡心神不安……但他只能认命。问自己何时爱上这个滑溜的女人?也许是每次睡着以后,她对他全然信任的拥抱……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醒来以后又恢复疏离。但,就是这种细微的感动,深深震荡他的心。此刻,她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他凝视许久,在她的心口上轻轻画着,低声呢喃:「妳这里装了谁?可是我……」
这晚,是他们认识以后,第一次没有做爱,在彼此的怀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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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蝎」,文逸伦就左顾右盼,满面春风。「台北的PUB就是不一样,自在多了。」
「怎么说?」童羽凡逛遍全世界的PUB,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文逸伦沉思。「可能是……在台北泡PUB的人,平均水准比较高吧。」
「应该是偏爱吧?」童羽凡一言以蔽之。
「好吧,我承认。」文逸伦爽快大笑,斜睨好友。「心情很好哦?警报解除了吧?」
「有转机。」童羽凡笑得开心。「我们约定尽量找时间相聚。」
「瞧你乐到嘴歪。」文逸伦忿忿不平。「唉……可怜我孤家寡人。」
「可怜?」童羽凡回敬一记:「听说有人夜夜春宵。」
「嘿……」文逸伦贼笑。「为了保持优良纪录,必须把握这最后的一夜。」说完,眼睛如探照灯一样来回扫射……咦!目标就在正前方。他昂首挪过去。
「滚开!」淳诗萍头也不转地怒吼。「PUB里面那么多美眉,少来烦我!」
「妳不是美眉吗?」文逸伦尚未搞清楚状况。
「我有没有前凸后翘?!我有没有袒胸露臀?!」淳诗萍气势磅礴。「敢说我是美眉?!找死!」
文逸伦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女生不是都很爱这个象征年轻的「美眉」称号吗?再说,好歹他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她居然不识货?!
「她是韶翎的朋友。」Steve好心提醒正处于炮口的人。
原来是自己人。两个男人同时转头看她。
「看什么看?!」淳诗萍满腹怨气。出什么书!害阿唐不务正业,害她少赚很多钱,越想越呕!
「我们也是桑韶翎的朋友。」童羽凡主动释出善意,虽然他不只是她的朋友。
「我不认识你们。」淳诗萍略瞄一眼;她当然知道他是童羽凡,但她正在哀悼无缘的钞票,实在没心情哈啦。
「喝酒就认识了。」文逸伦端起酒杯,继续卖弄翩翩风度。「来,干杯。一口闷,感情深。」
「你是酒家男吗?」淳诗萍冷冷看他,毒舌女发功,把人气到嘴角抽筋。
文逸伦却不介意地击掌大笑。「好玩!好玩!哥儿们,我不想回上海了!」
「你是大陆同胞?」淳诗萍禁不住好奇。
「对不起,我是台湾同胞,在上海被称为『台巴子』。」文逸伦认真解释,最后三个字还用上海话说出。
「真难听。」淳诗萍微微皱眉。「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妳真是深得我心啊。」文逸伦凑到她面前,很认真地问:「要不要跟我去上海,一起为台争光?」
「你有病。」淳诗萍向后退开一点;说不定是爱滋病。
「不然,妳留电话给我。」文逸伦锲而不舍。「我下次回来的时候找妳。」
「这么老土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淳诗萍轻蔑地睇他。「台湾要靠你争光,也毁了。」
「电话号码?」文逸伦拿出手机。
「我从不留电话给陌生人。」淳诗萍坚守原则。
「我们已经不算陌生人。」文逸伦展现「牛皮教主」的本领。
「哼!」淳诗萍跳下高脚凳,把酒钱交给Steve,毫不留恋地离开。
「等一等!」文逸伦准备追上前去。
「算了。」童羽凡拉住好友。「你搞不定她,还是回去骗骗上海美眉,比较省心。」
「你知道吗?越难搞,越有趣味。」文逸伦下定决心,打死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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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鸟语花香。
童羽凡又前往北美比赛,桑韶翎为杂志封面去欧洲出了一趟外景。
出书计画顺利进行,然而,琐碎的事全部堆在唐惠军头上,让他这万红丛中的一点绿焦头烂额。但是,亲眼目睹这些女人风驰电掣、雷霆万钧却精准无比的工作方式,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天深夜,桑韶翎、淳诗萍、唐惠军分别接到大厦管理员的电话,告诉他们婚纱店失火。当他们在第一时间分头赶到时,现场已经处理完毕,因为消防队及时抢救,幸好没有祸及邻居。
管理员说,店里面全都是易燃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前后才十五分钟啊,他们三年的心血就全部付之一炬了。
和十数名员工并肩望着眼前的乌漆抹黑,真是欲哭无泪啊。
后来,员工被一一劝回去,消防队也陆续收队,三个老板仍坐在路旁,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我最喜欢的那幅照片有没有逃过一劫?」桑韶翎仍心存侥幸。
「明天的schedule要全部取消,希望客户不会索赔。」淳诗萍另有担心。
「妳们怎么只关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唐惠军忍不住来气。「不是应该伤心难过吗?」
「有必要伤心吗?」淳诗萍心平气和。
「难过有用吗?」桑韶翎平心静气。
「不然,也应该责怪我最近忽略店里的事,才会发生这种意外!」唐惠军显得焦躁不安。
「怪你干嘛?没有就算了。」淳诗萍瞟他;她平日絮絮叨叨,紧要关头时,反而不会怨天尤人。
「人就是要洒脱一点。」桑韶翎瞅他;对于身外之物,她一向看得很淡。
也洒脱得过头了吧?唐惠军实在无法理解。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越烧越旺的。」淳诗萍是乐观主义者。
「赞成!」桑韶翎在心里盘算。「保险公司会处理善后,我们三个没什么,最重要的是安排好每个员工。」
「明天我会找大家开会。」淳诗萍仍有心情说笑。「你们两个以后可以专心写书了。」
「那妳呢?」唐惠军仍心神不宁。
「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休息之后,说不定会有更灿烂的起点。」桑韶翎从不放弃梦想。
「再说吧。我打算去欧洲走一趟,也许能钓个石油王子什么的。先走啦。」淳诗萍潇洒挥手,轻快离开。
此时,桑韶翎的手机响起,她简单讲了几句,挂断。
「是童羽凡?」唐惠军低头看她。
「嗯。」桑韶翎嘴角生春;他们现在保持每天一通电话,感觉很甜蜜,虽然在地球另一端的他老是搞不清楚时差问题,想到就打,严重扰乱她的作息,但她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