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也很想她啊!」赵公子呵呵笑,连忙跟着她的脚步登上二楼。
「您如果真想她,就要常常来,别忘了秋香,她对您可是一片痴心……」言不及义的客套话自然而然的说出口,厚重的脂粉掩去她真正的表情。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有机会帮爹娘报仇雪恨?到底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脱离这样的生活?
她每天如履薄冰的过日子,真怕有天自己会支持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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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俊眸,盘腿坐在床榻上的冷惑心运气至四肢百骸,不料才稍微提气,胸口的剧痛让他不禁呛咳出声。
还是不行,现在还太勉强,看情形他大概还得继续休养几天。
冷惑心步下床榻,眸光幽冷地投向窗外热闹奢华的景象。如果让他再见到那夜暗剑伤人的霍总管,他冷惑心肯定会加倍奉还。
「冷公子,该吃药了,」小月捧着热腾腾的汤药步上璇玑阁,纳入眼帘的是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冷惑心,她愣了愣,将药碗放在桌上。「小姐吩咐我要请您服完药后早点休息,这样您的伤才好得快。」
闻言,冷惑心俊美的脸庞没有特殊的表情变化,他回头朝她轻轻微笑,小月一时被他笑红了脸。
「谢谢。」
「冷公子,」顺着他方才的目光望去的地方正好是「女儿红」的后花园,现在正有不少酒客和花妓在那里轻声调笑,小月咬咬唇,几次欲言又止。「其实小姐、小姐她……不是您想象的那种人。」
小姐本来是系出名门的大家闺秀,要不是被奸人所害,她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方来。
听见她的话,冷惑心很讶异地扬眸瞅她。「妳认为我觉得她是哪种人?」
咦?这问题怎么又丢回来给她了?
「小姐她虽然是『女儿红』的大当家,可是她她她……」冷惑心清澈坦荡的眸子望住她的,让小月觉得是自己多嘴了。
「她并不是——」
哎呀!到底该如何说比较好呢!
「不是什么?」
「小姐她虽然是『女儿红』的当家,可是她从来不陪笑不陪酒,跟那些冰清玉洁的姑娘没什么两样,冷公子可别误会她。」
静静的望住她,冷惑心不懂小月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解释起来。
「我的意思是就算是王宫贵族一掷千金要小姐过府,小姐也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她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种爱钱女子。」
「我从没这样想。」总算明白她的意思,冷惑心摇摇头。
不!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
照易羽寰的说法,他不该取名叫惑心,应该改名叫无心,因为他冷眼看待周遭的一切,如果觉得他温和客气,绝对不是他人好,只是没有感情。
换句话说,他这种人瞧上去虽然人畜无害,但若要他多杀一个人、或少杀一个人他都是无所谓的。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他心底也有一个放不下的影子。
「冷公子,您快喝药吧!」小月轻声催促,总觉得眼前的男子温和归温和,但有些难以亲近。
「嗯。」点点头,冷惑心端起药碗就口,幽远难测的眸光再度投向窗外。
第四章
「小子,你的伤好得挺快的嘛!」尚大夫满意地将冷惑心的衣襟掩上,转身写下新的药方。「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上许多,看来颐姑娘将你照顾得很好。」
「尚大夫!您说到哪儿去了?」这种语意不清的话让站在一旁的上官颐微微红了粉颊。
她只是把他当成一般的病人照顾,为什么大家的态度都像她意有所图一样?
好吧!就算她比较关心他一些,也单纯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大恩人。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再过个三、五天你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尚大夫拍拍他的肩,「小子,你太瘦了,该好好补壮一点。」
冷惑心仅是微笑,并没有回答老大夫的话。
「颐姑娘,」尚大夫将药方递给上官颐,暧昧地朝她眨眨眼。「多买些养身补气的东西给这小子补一补,不然将来怎么会幸福呢?」
「尚大夫!」尚大夫此话一出,上官颐又羞又窘地跺足。
小月立刻掩唇窃笑。
大家老是你一言我一语的瞎起哄,就算原本没什么,说久了好像变成真有什么了。
上官颐才转过头,正好迎上冷惑心望过来的清冷目光,她心一跳,急忙别开视线。
大伙儿最近是怎么回事?老爱拿她开玩笑。不过话说回来,和冷公子被说在一块儿,她非但不讨厌,心还没来由的有丝甜意。
「上官姑娘,」眼底的全是她红得诡异的娇颜,冷惑心不着痕迹的蹙眉,旋即舒展开来,他从怀中取出绣功精细的红色荷包,「能请妳帮我一个忙吗?」
他虽然感情淡薄,不代表他是感觉白痴,他明显的感觉出眼前的美丽女子对他极有好感,却不明白为什么?
她似乎对自己很熟稔,从那夜见面对他就像熟人一般,但是任他搜遍记忆仍不记得有她这个人。
「冷公子请说。」大伙儿的取笑仿佛还在耳边,上官颐粉颊酡红。
「我在这儿养伤有段时间了,我怕三弟会担心,想请妳将这只荷包送到悦来客栈,给一位叫易羽寰的人。」他身上没有什么可以代表身分的东西,只好将殷柔送他的荷包拿出来了。
「好,我明天就把荷包送过去。」点点头要他放心,上官颐没心机地对他甜甜粲笑。
微微瞇细凤眸,冷惑心看过不少女子对他笑,从不起任何的波澜,可意外的他竟被她的笑眩惑了。
许久不曾波动的心似乎隐隐有些不同。
「上官姑娘,我们曾经见过面吗?」疑惑地扬眸瞅她,这是他第二次这么问。
上官颐笑容微敛,凝睇他平静的俊颜,所有的话到唇边顿住。不知道为什么,每每他这么问,她心底就会有一丝受伤的感觉。
他还真把她忘得一干二净啊!
「冷公子觉得我们该认识吗?」忽地,她的唇瓣又扬起一抹笑。
「我不知道。」望她的漂亮凤眸更显狐疑。
「是否见过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认识了,不是吗?」不希望他再深究下去,上官颐回他一个不置可否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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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还是没有惑心的消息吗?」「地狱门」大当家东方朔旋过身,凤眸瞬也不瞬地望住易羽寰。
「没有,至今已经整整十天了,我就是查不出二哥的下落。」易羽寰烦躁地叹气。
「你找不着,代表官府也找不着。」平静的俊颜读不出心思,东方朔慢条斯理地接口。「别心急。」
「我是担心二哥的安危。」易羽寰眉头深锁。
「我相信惑心。」东方朔轻轻坐下来,执起杯慢慢的滑动碗盖。
「嗯?」
「我相信惑心不会有事的,」东方朔挑眉,「前日首辅大人来找过我,计画生变。」
「计画生变?」易羽寰微怔。
「这一回不是要江喜福的头那么简单,他希望能找出罪证呈给皇上,由皇上来定江喜福的罪,顺道连白公公一起解决。」
「所以首辅人人不要江喜福的项上人头了?」
「他要帐册。」东方朔薄唇勾笑。
「帐册?这东西不好到手吧?」
「地狱门」是杀手组织,什么时候还要兼偷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