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今天心情很好?”她纳闷的问。
“有吗?可能是天气好吧。”符婉华用手肘撞了撞一旁的宁和。
“是啊,冬天终于过去,春天不远了。”他也笑得很不寻常。
幸福的人可能每天都是甜蜜快乐的吧,不像她……符湘灵自嘲的苦笑,朝他们道:“你们继续快乐吧,我先上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没事不要下来。”符婉华挥挥手。
她疑惑的睇了眼母亲,不解的摇摇头,走上了楼。
才经过宁谅的房间,就听到从房间里面传来一阵阵的絮絮交谈声。
有朋友来吗?
偷听不是良好市民的美德,她也没这种劣等习惯,甚至还故意不去细听那自门内飘出来的声音,快步走入自己的房中。
回到房内,关上房门,她将包包放在椅子上,长叹口气,坐在床沿发呆。
只有回到房内,她才可以不用再刻意挤出笑容,不用再装出没事的模样去安慰大家。
该死!都这么多年了,难道她还放不下他吗?
那个可恶的男人,说不定都已经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结婚生子了,她为何还要对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
她早就不应该对他动心的,这就是惩罚吧?惩罚她竟然违反自己一向坚持的理念——恋爱无用、金钱至上,所以现在她才会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
心不属于自己,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符湘灵美丽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她常常就像这样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幸运的话,或许她可以睡一下,不幸的话,或许就这样呆坐到天明。
其实她很怕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眼睛,那个可恶男人的模样就会清楚的浮现在眼前,叫她又爱又恨。
懊恼的陇紧了眉,她的目光飘到了放在一旁的盒子。
呵,这盒东西,她搬来搬去都一直带着,原本的目的是为了找机会还给他,但现在她留着它,却好像是希冀借此感觉自己与他还有关连。
真可笑呵,用这种情趣用品来当作他的替身?
虽是有点A的想法,不过却是她的心境。
想当初她还一直骂他变态,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好好的收藏起这个东西,被人看到还以为她欲求不满哩。
符湘灵将盒子拿了过来,好笑的看着放在里面的用具。
想想或许是该处理掉的时候了……
她正想将盒子盖上,房门却突然被打开,让她连藏都来不及将东西藏起来,只好赶紧俯身试图遮住那些情趣用品,惊慌的双眸望向了站在门口的不速之客。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他再度相逢竟会是在这样狼狈的情景下——她披头散发的试图遮住一箱情趣用品。
“眼睛瞪这么大?以为我是鬼吗?”宁直走进房间,英俊的脸上漾着佣懒的笑容。
几年不见,他却丝毫没有改变,还是那样的英挺帅气。
她应该不是在作梦吧?站在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他?
符湘灵真想掐掐脸颊看看自己是不是在作梦。
“真的是我。”仿彿看出她的迷惑,宁直走上前,拉起她的手轻摸着自己的脸颊。
真的是他?!
手上碰触到的温暖让她毫不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直……”她摸着他的脸颊,看着他低喃。
“是我,我回来了。”他微笑着,英俊的双眸充满柔情。
符湘灵美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摸着他脸颊的手轻轻柔柔的……
“啪!”倏地转变成一个狠狠的巴掌。
“痛!”他不可置信的抚着发烫的脸颊,看着她的笑容逐渐褪去,换上了冰冷的神情。
“我根本不认识你,请你出去。”她忍住内心澎湃的情绪,淡淡的道。
凝视着她,宁直的黑眸闪过一丝歉意。“我知道,你恨我是应该的。”
“这位先生,我不认识你,对你更没有什么恨不恨的问题,不过你擅闯我的房间,倒是让我开始讨厌你了。”她将脸撇开,不看向那张让她揪心的英俊脸庞,就伯自己不小心泄漏了激动的情绪。
“喔?我以为这是我家,所以我可以自由的活动。”他故意惹她生气。
她的脸颊倏地涨红,站起身就想往外走。“好,那我走总可以了吧!这样你以后也不用因为躲我而连家都不回了。”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就迅速充满泪水,几乎就要溃堤。
“湘灵。”他在她越过身边的同时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唤了声。
这一声包含了两年来浓厚的思念与未曾对她说出口的深刻感情,让符湘灵整个人不禁由灵魂深处震撼了起来。
佯装的冷漠与平静终于在瞬间崩溃,泪水开始滑落脸颊,模糊了她的视线。
“放开我。”她哽咽的道。
“给我一个机会解释,算是我求你。”他柔声哀求。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的对她说话,叫她整颗心好似化成一摊水,再也无法强硬的拒绝他。
她低垂下头任由泪水滴落,停下脚步表示了答案。
宁直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心疼的用手指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轻声问道:“在我说清楚之前,我可以先跟你说一句话吗?”
她移开视线不望向他,可脸上的神情却渐渐软化。
“湘灵。”他轻唤,捧着她的脸让她的视线对向自己,深情温柔的道:“我爱你。”
符湘灵脸上的表情由惊愕转为难以置信,泪水更加不可遏止的狂流了起来。
“不要哭,我会心疼。”他用手替她拭去泪水。
“你、你如果会心疼,就不会莫名其妙失踪这么久,现在、现在还回来胡说八道。”她哽咽的指控,想要回避他的碰触。
该死!从来没人可以让她这样飘泪,他是第一个。
“当年我是去跟郑嘉妍谈解除婚约的事情,因为我想这样才有资格认真追求你。”宁直英俊的脸上浮现一抹痛苦神色。
“后来呢?后来你后悔了,所以才不跟我联络是吗?”不怕被他看到自己的泪眼婆娑,符湘灵直视着他。
“我从来没有像那样坚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我爱你,绝不更改。”他诚挚的宣誓。
“光是会说没有用,行动才能证明一切。”虽然因为他的告白而心动不已,但她已经太害怕再度受伤,她还能相信他吗?
“刚刚我说到,我去找她谈事情,在回程途中,我载着她出了车祸……”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下她这么久?
车祸?!母亲的确曾说过,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伤……
“是的,”宁直回应着她眸底的询问,“那时她虽然只受了点轻伤,可是却昏迷不醒,我不能就那样丢下她,为了给她家人一个交代,所以我跟她父母一起带她去美国医治。”
“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音讯全无啊!”难道他不知道那种让人揪心的感觉有多痛吗?
或许他说清楚了,她反而可以彻彻底底的放下他,重新做回那个不识情为何物的符湘灵。
“我不要你忘记我。”说来说去,他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有朝一日再见时,我可以毫无顾忌的爱你。”
“你好坏,我讨厌你,我恨你。”自私的男人,她恨自己为何要爱他,还爱得这么深。
她抡起拳头轻捶着他的胸膛,但听得出语气已经不再冰冷,充满了暖暖的温度。
“可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宁直任由她宣泄的捶打着,俯下身在她耳边不住的低喃。
“不公平,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他的轻诉让她几乎没有招架的能力,只能无助的靠在他的胸膛前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