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颜佳辛审视自己的手,以世俗的眼光而论,她明显不及格。
幸福……她光看这两个字就会起鸡皮疙瘩。
再次袭面的冷风成功的唤醒了她的知觉,她暂时对自己的胃投降,随着肢体的支配,她来到了Street。
悠扬舒服的音乐今她的大脑忍不住又想进入休眠状态,不过琴键却突如其来被压榨出轰然怪调,不只赶跑了她的瞌睡虫,更把在场的来宾吓了一大跳。
吧台里的毕加快速的冲到她面前,就连索伦也停止了弹奏,来到她身侧。
「干什么?」她迷惑地瞪着两人大惊小怪的举动,「你们怪怪的……」
「奇怪的是你!」毕加拉着她的双手,仔细的打量她。「你这一星期跑到哪里去了?你把所有人都吓死了……」
「所有人?」好奇怪的三个字啊!
但更奇怪的一件事就是索伦难得的跑进吧台,并在一眨眼的工夫下温热一杯牛奶递到她面前。
她感激涕零的轻啜一小口,满足地大呼:「哇——真怀念这里。」
「佳辛!」毕加轻斥。
她明知逃不过,只好边喝牛奶边简单的解释:「我先是走路上山,看到一间庙,我说要借住,就在山上待了三天,细节我就省略了;因为我的肚子突然有饿的感觉,所以我就想到了这里,然后我就来啦。」
语毕,她注意到两名主人的脸色并未从惊慌中恢复,虽然觉得奇怪,但她依然不想问,朝着索伦晃了晃手中的空杯,央求道:「我还想再喝一杯。」
毕加倒是先松口气的表示道:「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从立远家不见是多么严重的事?」
「严重?」她才离开一个星期耶!颜佳辛反瞪着他们,「怎么会?」
索伦酸味十足的说:「你倒过得挺快活的。」
「还好啦!」她接过续杯的牛奶,不解地问:「索偷,你怎么不去弹琴?」
「看到你,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
毕加犹豫的口吻,令颜佳辛不得不配合的追间:「你有什么事情急着找我啊?」
毕加看菩索伦颔首后,正准备述说她那天从关宅溜走后的日子,才吐出几个字,他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疑惑的往身后瞧去,只见关立远从门口迅速的走向她,面容依然酷似寒冰,如鹰隼般的锐利双眸却闪耀着奇异的光芒。
他并未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一把抓起她就往店内时沙发椅上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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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谈。
关立远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眉头深锁。
颜佳辛握着手中的牛奶杯,一时不知所措。
因为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瞧?还有,到底是谁通知他她来到这里的消息?虽然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是他一出现,她突然冒出一种做贼被抓到的微妙感觉……
「你是想气我吗?」
关立远打破沉寂的第一句话,果然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啊——」关立远带她来沙发真是一个错误的举动,颜佳辛马上打了个呵欠。
见状,他的面色僵凝,语气极度不悦的质问:「是因为我擅自发稿那个新闻,昕以你生气了?」
「哦!那个啊……」颜佳辛恍然大悟的挥挥手,「一开始是生气,后来倒也没有。」
「那么,你怎么可以擅自离开我家?」
关立远的口气愈来愈冲,反而令颜佳辛更加的迷惑。
「我为什么不行离开你家?」她指着他,理直气壮的道:「你瞧,我离开后,对你有什么影响吗?事业有差别吗?没有嘛!说得好像很严重,其实我只是让事情回归原点,你应该很高兴……」
「我的样子像高兴吗?」他生气的反问。
她啼笑皆非的睨着他,「你什么时候高兴过呢?」
「颜……」
关立远的怒吼正要脱口而出,颜佳辛却等不及的起身制止他,并且正经八百地提醒他:「如果你只是想问我是否仍介意那件新闻?我刚才也已经回答你了,所以
我没必要坐在这里听你吼来吼去,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有床的地方,就这样啦,拜拜。」
「不行!」他不假思索的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为什么不行?」她就知道遇到他准没好事。
关立远愣了一会儿,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令他一阵心慌,可是他不愿意就此放手,固执的要她留下。
「关立远先生!」等不到回应,颜佳辛无奈地瞪着他叹气。「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感觉到掌心的那只手正处于低温,手腕相较于记忆中居然又纤细了许多,忧心仲忡取代了心慌意乱;他蓦地将她拉回椅上,坐在她身侧。
「你……」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令颜佳辛愕然不已,尤其是现在,他大剌剌地瞪着她瞧,担忧的眼中透露着愠怒的光芒。
「你是不是瘦了?」关立远凝重的问。
她不置可否的反问:「这很重要吗?」
「这一个星期,你到底有没有吃东西?」他心中已有答案,不待她回答,他直接向毕加点餐。
也罢!颜佳辛懒得同他解释,反正他习惯自作主张,她乐得躺在沙发上聆听索伦重回钢琴边演奏优扬的乐曲。
「来吃吧!」关立远在她耳边说道。
颜佳辛朝那碗面看了一眼,叹气。
「我刚才已经喝了两杯牛奶,吃不下了。」
语毕,她感觉到他瞬间高张的怒气,为了避免冲突发生,她委曲求全的补充道:「好啦!我喝汤,可以了吧?还有,你不让我走,是还有事问我?那么,现在可以问了。」
然而,两人的交谈像是再度遇到瓶颈似的,关立远不吭一声,颜佳辛则是搅动着面条,百无聊赖的竖起耳朵待命。
「关立远先生,你再不说话,我都快睡着了。」她再次提醒他。
「跟我回家。」他打破沉默地吐出第一句话。
颜佳辛以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他刚刚说了什么话?
「你……你说……」
「我要你跟我回家。」关立远再次强调,顺势让她确定自己的耳朵确实没有问题,但也因此将她吓得打了个冷颤。
颜佳辛困难地吞咽了一下,瞪着他正经的神情,疑惑不已。
「你的脑袋有问题吗?居然要我……哦——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伯母又为难你什么了,对吧?又想抓我回去当挡箭牌?」
「一半一半。」关立远没有否认。
「一半?」颜佳辛对赖星雅的偏执感到佩服,「你何不顺应她的意思就好了?反正你也到了适婚年龄,就找个女人结婚吧。」
「那么你呢?」他反唇相稽,「你别忘了,你跟我同年。」
「是、是、是!」她连连称是的接受他的批评,「如果我有你这么好的条件和背景,我其实早就结婚了,用得着在这里和你拌嘴吗?愈说我就愈火大,不吃了!」说着,她摔下筷子。
关立远眼明手快的预先扣住她的行李。
「你……你愈来愈莫名其妙……」
「你怎么不问我,另一半的理由是什么?」他沉沉地问道。
她确定他的脑袋大概是聪明过头,反而坏掉了。
「我一向不太爱问问题,省得麻烦,你又忘啦?」
「总之,在我厘清一些事情之前,你得留在我家。」他看着她,专制地说。
也许最近被混乱的思绪惹恼了,他不喜欢在看不见她的时候,脑海中却无意识的出现她的容貌;更不喜欢她出现的时候,他的心犹如被暖烘烘的火光照耀,一股快要冲出胸口的喜悦是多么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