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这样!」陶绯樱难得激动的反驳。
「要不然你跟我保证,你拜托我去试镜完全和韦柏翰没有关系。」樱井慎漂亮的眼瞳瞬也不瞬地锁住她的。
只要她敢保证,他就敢相信她!
「我我我——」
「我等著你向我保证。」
「……是有那麽一点点,但不是全部。」他的眸光太过清澈,她无法说谎。
「够了,你什麽都别再说了,」俊颜愀然变色,他按著狠狠抽疼的太阳穴,再说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心血管爆裂,活活被气死。「反正广告我已经帮你拍完了,於情於理我都不再亏欠你,至於那些理由你也不用再解释给我听,没有意义的事情,我们没必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他的语气很平静,从薄唇中吐出来的异常冷漠。
「小慎?」这些话是什麽意思?代表他已不再相信她吗?
「都别再说了,我现在什麽都不想听。」该死的,请问他可以骂脏话吗?她的回答让他闷得快吐血。
听见他轻轻关上房门的声音,陶绯樱的肩膀微微一颤,事实真的不是这样的,小慎为什麽不听她解释?
咬住唇,陶绯樱深吸一口气,不让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小慎大混蛋!都不把人家的话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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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之前拍的照片厂商已经挑出来了,他们非常满意,鲜奶霜淇淋的广告最近就会贴在各知名商业大楼。」晚餐时刻,各据一边沉默的两个人,陶绯樱不得不主动聊起话题。
「这样很好。」樱井慎淡淡笑了笑。
「……是很好。」明眸深深望了他一眼,又慢吞吞的将注意力移回盘中的食物。
自那天不愉快的争执已经一星期了,他虽然还是会对她笑、会跟她说话,但是她能感觉出他们之间已经变了,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快乐、亲昵,他现在对她,只不过是最普通的朋友一样。
普通朋友……脑海里浮现这四个字,陶绯樱的眼眶先红了半圈,胸口闷闷痛痛的,好像不能呼吸。
「小慎。」叉起一块水煮红萝卜,陶绯樱小声唤。
「嗯?」
「我下个月就毕业了。」咬咬唇,她扬睫偷觑他。「我没什麽亲人朋友,你会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吗?」
樱井慎直直看了她半晌,并没有立刻回笞。
「可以吗?」这一回,她的声音更小了。「这对我很重要。」
是毕业典礼重要?还是他有没有去参加很重要?樱井慎犹豫了三秒,最後耸耸肩。
「我不知道,我不能确定。」
「……喔!」他的回答几乎让她整颗心都碎了,她连忙低头攻击食物,不想让他发现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瞪著她的发心,再笨的人也知道她在偷偷掉眼泪,樱井慎皱皱眉,真不知道到底该拿她怎麽办?
她不喜欢他,所以他刻意保持距离,不想再徒增困扰;但当彼此开始有距离,她又常常用一脸被遗弃的哀怨表情从身後偷偷望他。
她究竟想要他怎麽样?!
「小樱。」
「没关系的,你不用勉强,我找小乔去就好了,」讨厌!不管再怎麽忍,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下来,嘴里咬著红萝卜,像梗著硬块的喉间却如何也咽不下去。「毕业典礼嘛!如果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来就真的太难看了……」
她急急的说。
「小樱。」悄悄叹口气,他觉得快被她逼到绝地了。他伸手覆住她的。「你毕业的日子是哪一天?」
他不能去,是他有苦衷的,绝对不是为了和她拗脾气。
「下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吸吸鼻子,她不敢抬起小脸。
「我记住了。」他轻捏她的手,「我真的记住了,所以你别再哭了,你这个爱哭鬼。」最後一句话,他的语气充满无奈与宠溺。
一所以你会来参加?」听见他这麽说,陶绯樱立刻扬起哭得很丑的小花脸。
「……」
「会吗?」
「快吃!」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他起身将盘子收进厨房。
下个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啊!他应该已经回到日本了吧!因为——
隔天就是他要娶花瓶千金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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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慎?」刚从便利商店买菸出来,韦柏翰眼尖地叫住对街熟悉的身影。
樱井慎停下步伐,等他看清是谁叫他後,他挑了挑眉。
「你也住附近?」见他穿著居家。韦柏翰笑问。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他总觉得那个「也」字特别刺耳。
「出来采买一些束西。」虽然不喜欢韦柏翰,但樱井慎还是很客气的回答。
这都要归功於樱井家严厉的家风。
「绯樱有跟你提起过吗?你所拍摄的广告海报明天就要贴出去了。」韦柏翰低头点根菸笑问。
「明天?」俊颜没有任何欣喜的表情,樱井慎轻轻蹙眉。「还真快。」
「你看起来并不高兴?」
「有什麽好高兴的?」他反问。
「通常成为知名广告的模特儿後,一般人都会很兴奋。」韦柏翰饶富兴味地打量他。「这是人之常情。」
「或许我不是一般人。」樱井慎若有所指的回答。在他面前,他犯不著再装出小孩子模样。
深深吸口菸,听见他的回答,韦柏翰似乎并不惊讶。「绯樱最近没什麽精神,是因为你的关系?」
倏然眯细眼眸,樱井慎语气显得有些戒备。「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是名摄影师,对周遭的人事物会特别的关心注意,绯樱最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对什麽事都提不起劲,应该是你的缘故吧?」
小樱最近有特别消沉吗?好吧,就算真有一点,但是他也不好受啊!
她不能有事就在他怀里撒娇,没事就去爱别的野男人,那她把他当成什麽了?
他樱井少爷再不济也还不至於沦落当备胎。
「绯樱是很坚强的女孩子,她会突然这样,代表她遭受很严重的打击。」韦柏翰仰头吐出淡蓝色的烟雾。
「阿伯,你似乎对小樱很了解?」在电视节目曾听见过这样的称呼,樱井慎挑衅地问。
「咳咳咳……阿伯?」韦柏翰差点被烟给呛死,他皱眉瞪他。
啥时候三十二岁的黄金单身汉已经荣登阿伯阶级。
「你对小樱的一切都很熟?」没理会他快被呛死的表情,樱井慎面无表情地问。
「她的父亲是我的恩师,我可以说是从小看著绯樱长大。」目中无人的死小孩,早知道没事就别跑来跟他聊天,自找罪受。
没吭声,樱井慎等著他自己把话说完。
「绯樱非常坚强,她是我看过最坚强的女孩,但是她的坚强也非常让我担心,完全不知道什麽时候会弹性疲乏而崩溃。」韦柏翰将菸捻熄,跟他说话抽菸太危险了。「就拿陶大师的丧事来说吧!陶夫人接到噩耗後精神状态就不稳定,是绯樱独自将陶大师的後事处理完毕。」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不流一滴眼泪处理父亲後事的模样,你能想像吗?」
樱井慎眸光透过韦柏翰的肩头,落在马路上急掠而逝的车潮,好看的薄唇微抿。
小樱会坚强?她会坚强才有鬼!她明明就爱撒娇、爱掉眼泪……
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不再理她,偏偏听见这样的话要他如何放得下手?他都要回日本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