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用在高阔身上再正确不误。
高洋惊醒梦中人后,带著资料,气定神闲绕过杵在原地跟柱子没两样的弟弟,回房去了。
高阔吓傻了,他明明讨厌这个处处跟他作对的小女人,什么时候感觉偷偷变了质而他却不知道。
脑袋瓜缓缓运转,他交过几个女朋友,却没有任何女人像她一样能盘据在他心头十年之久,也从来没有女人像她一样会激怒他,让他失控,看见她涉险,心口就会猛地紧缩,汪天蓝总能牵动著他的情绪……
猛然抽口气,手脚冰凉,一股寒意袭身。
高阔开始觉得头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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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台风来袭,全台陷入暴风半径内……宣布明日全面停止上班上课,请民众加强警备……
历经一晚狂风肆虐和滂沱暴雨的侵袭,隔天一早,天气反倒好得不像台风天,除了呼呼吹个三两下风声外,偶尔还有蓝天阳光出现呢!
汪天蓝习惯了,常常放台风假却一点天灾迹象也没有,只希望其他地方也能像这里一样风平浪静。
“姊,你要出门?”天候虽下错,毕竟还是台风天,谁能担保几个小时后,天气又会如何变化。
“昨天光顾著买菜,却忘了注意其他东西是否还足够,想炒菜才发现,米酒已经用完了。”
“新闻都说全面放假,你去哪买米酒?”
气别忘了我们楼下的老旧新杂货店,全年风雨无阻,你哪次看过他在台风天休息的?”
汪天虹说得没错,店老板老究辛,人如其名怪得很,经营祖传三代的小杂货铺,爱捡外面“资源”回自己店里卖售,人家台风天是早早关门休息,他则反常二十四小时无休,甚至举办清仓大拍卖,想在台风天大赚一笔,顺便清库存。
“就在楼下而已,别担心我啦!我很快就上来。”妹妹的下信任眼神让汪天虹很不服气。
谁敦她有不良纪录,买东西买到跑去帮人找猫,找猫完便跑去买毛线,只因她根本忘了买东西的事,无法同时思考和记忆两件以上的事,是汪天虹年幼一场大病的后遗症。
“十分钟后我要是没见到你,就亲自下去找人。”这是汪天蓝的条件。
汪天虹前脚一走,下一分钟,便传来电铃声。
“姊,你怎么没带钥匙?”忘了什么,这么急地按电铃。
她惊讶万分地瞠大眼,门前站著一个狼狈模样的男人,黑眸近似无神盯著她瞧。
“高……高阔?”他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糟糕,一身梅干菜般的皱衣,根本是昨日的穿著。
黝黑的肌肤呈现一片暗红,头发凌乱,眼珠泛著红丝,高阔看起来精神状态非常糟。
“高阔,你……”
眼前男人有往前倾倒的迹象。
“喂,等等!你别倒呀!”来不及了,那副火热的身躯就扑向汪天蓝,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扶住他,不让他跟自己双双跌倒。
“我叫你别倒你还……我的天!你身体怎么这么烫?高阔,你醒醒……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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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阔睡得相当下安稳,脸上传来阵阵疼痛,令他怎么躲也躲下开,耐不住,他一睁眼,想知道谁在他脸上造次。
“你终于醒了,要叫醒你吃药还真麻烦。”似没玩够,十指各抓他的左右脸颊,再一捏,才甘愿离开。
黑瞳吃痛地一眯,让人这么虐待脸皮,不醒也难。
眨了眨眸子,高阔微讶自己身处的位置,唇角不自觉上扬几分。
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想见汪天蓝,好不容易熬到天大亮,却不知道为什么按完电铃后,便使下上力,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没想到醒来后,他竟然在她的房里,还躺在她的床上呢!
“烧已经退了,现在换吃感冒药,喂,你怎么呆呆的,不会又想睡了吧?”
颊边一痛,两根五指正拧著他的面皮,痛得他不得下出声。“……痛……汪天蓝,我是病人耶!你就不能换个方式把我叫醒吗?”
干哑的声音显现他的气虚和无力。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人,不休息跑到我家来闹昏倒记,高大哥又下在家,你还笨到把自家门反锁起来,害我和姊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汪天蓝送上药和水杯,见他吞了药,这才继续说下去,“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不会昨晚淋雨回家倒头就睡觉吧!”
“我……想事情想到睡著。”对上她那双好奇闪亮的双眸,想找寻有没有疑似忧心的神情。
可惜没有!黑眸深处悄悄闪过一抹失望。
“你想什么想得这么认真,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
才问完,那双发热的眼神就古怪地直盯著她,瞧得她浑身发麻。“不想回答就算了,你干嘛一直看著我?”
“我在想……是不是你帮我换的衣服?”低头审视干净的衬衫,一丝怒气随之窜升,她哪来的男人衣服。
“你少臭美了,我才不会帮你换衣服,是楼下杂货铺的老老板帮你,不然你别以为我会让你一身脏的躺在我床上,早把你踢到客厅躺地板了,对了,你能退烧要多谢老老板的祖传退烧药。”
“你找一个到处捡垃圾,又爱堆垃圾的无照医生给我药吃?”牙缝中挤出僵硬的声音,他得感谢那副成药没把自己毒死。
“先生,今天放台风假耶!那些小诊所全没开,你又这么重,我根本没办法把你扛出门,只能找别人救你。”
“你不会打电话叫救护车……算了,我下想跟你吵架。”灭去心中火苗,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高阔牢牢凝视著她,他迟钝的没有察觉自己心意,同样和他对立的汪天蓝,没道理对他没有感觉,这么多年来,同她最常在一起的男人,除了自己还有谁?
所以,她应该要喜欢自己,不,她必须喜欢他。
“你又在看什么?”那露骨而无礼的视线,几乎让她觉得自己身上没穿衣服,她本能的偏开身子。
“我肚子饿了。”
原来是想吃东西呀!“你等等。”
不到一分钟,汪天蓝端了碗面回来,就搁在床边的小桌几上。“这是姊姊煮的,拿去吃吧!你睡了一整天,不饿才奇怪,我警告你,吃东西的时候小心点,别弄脏了我的床单。”
汪天蓝退到一旁,瞧他双手吃力捧起面碗,丰苦执起竹筷夹起面条来,模样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喂,我说……你的头还很晕吗?”她朝他走近,一屁股坐在床沿,伸手便抢来他的碗。
“很晕。”他颐水推舟照接下去,似乎知道她下一秒会动手喂他。女人,都是心软的生物。
好半晌,他只闻得到阵阵香郁气味,迟迟等下到送上嘴的食物。
他抬脸,唯一见到的,是明眸闪烁狡黠光芒的她。
“这面不是要给我吃的吗?”他问得战战兢兢。
“是呀!不过嘛……”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那香喷喷的一匙汤面,就是不送到他嘴边,“喊我一声天蓝姊姊,我就给你。”
“我现在人不舒服,你可不可以别在这时候故意整我?”
“叫不叫?不叫就没得吃。”凤眼一扬,瞧他别扭模样煞是有趣,她故意让他闻香却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