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将她关进地牢里,给我好好的看著。记住,在郡主醒来前,我要她好好的活著。”朱少寒再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是!”下人应道,并把斐林林架起。
她泣不成声,绝望的看著床上的朱涵婷,颓丧的垮著肩任由下人将她带走。
朱少寒冷敛的瞿眸晦暗,重新坐回床边,看著女儿,心中的痛几乎让他难以承受。
不!他不可能饶了斐林林,绝不!
第八章
再次身陷囹圄,斐林林这次的心情和上次大不相同,少了愤怒和焦躁,但心中多了歉疚。
她不吃下暍,并不是为了抗议,而是真的没有任何胃口。
这情况让看守她的侍卫们有些紧张。
“斐姑娘,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吃一点,否则身子是撑不住的。”
斐林林窝在地牢的一角,两眼无神,没有半点回应。
两名侍卫面面相觎,其中一名又劝道:“斐姑娘,王爷交代了,不能让你有所闪失,你就别为难咱们,多少吃一点吧。”
斐林林依然没有回话。
这时,珠儿走了进来,皱著眉头忧心仲忡的问道:“怎么,斐姑娘依然不肯吃东西?”
“可不是,你来得正好,快劝劝她吧,否则她要是真的倒了下去,我们只怕人头不保了。”侍卫很快的替她打开门。
“我来吧。”
珠儿走进丰里,将手中的饭菜端到斐林林眼前。
她叹口气道:“斐姑娘,我知道你心情下好,但是这么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你还是得保持体力,要不怎么撑得到郡主醒来?”
提到朱涵婷,斐林林总算有了反应。
她抬起茫然的眸子,问道:“郡主她现在如何?还是没有醒来吗?”
珠儿神色黯然,摇头道:“没有。已经两天了,王爷衣不解带的在旁边照顾,甚至请了太医来府里施针诊治,郡主依然不见起色。再这么下去,我真担心郡主她……”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斐林林咬著下唇,自实的说:“老天爷该罚的应该是我才对,怎么会找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呢?如果可以,我情愿代替她受这样的折磨……”
“斐姑娘,老实说,我也认为这是个意外,因为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真的。”
“其实,不管你们相不相信,这些对我而言根本下重要,我只希望郡主能尽快好起来,就算要我拿命来偿也无所谓……”斐林林缓缓道出心里的盼望,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你可别这么说。现在王爷是在气头上,只要郡主好了,依王爷对你的宠爱,我相信一切都会恢复原本的模样,你不会有事的。”珠儿说得极不确定。
“但郡主有可能一辈子如此,是吗?”斐林林将下巴靠在膝头,喃喃的重复道:“现在我什么也不在乎,只要郡主醒来就好……”
“斐姑娘,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病了?让我看看。”珠儿见她的脸上有著怪异的红晕,伸手往她额头上一摸,顿时惊呼出声,“老天,怎么这么烫!”
“不要紧,只是稍微发烧而已,比起郡主的情况,我这样又算得了什么?”斐林林已虚弱得无力挥开珠儿关心的手。
“不行的,这样下去会出事的!”珠儿急急起身,准备去请大夫来替她看病。
不料珠儿才走到罕房门口,便见到朱少寒一脸阴郁的走来。
珠儿连忙退后两步,向他行礼。“王爷。”
“发生什么事了?”见珠儿方才脚步急促,朱少寒眯眼问道。
“回王爷,奴婢正想去请大夫来。斐姑娘她病了。”
“病了?只怕是心病吧?”他压根不信,冷嗤一声。
他走到丰门前,看著下发一语的斐林林。
“听他们说,你又在绝食,我来这儿,是想确保你的性命得以延续,至少在我亲手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之前,你必须是安然无恙的。”
斐林林连抬眼的动作也没有,依旧呆滞的看著地面,没有回话。
“瞧你这个样子,比较起上次,这回的你更显落魄。”瞧见她犹穿著当日的血衣,朱少寒讽刺道:“为什么一身血衣也没有换掉?是不是想藉此博取同情?你除了这个招数外,难道就想不出新的把戏了?”
“你如果真的认为我在做戏,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是我有错在先,你想怎么骂就由你吧。”斐林林的声音听来不但虚软,而且异常疲惫。
“怎么,你最引以为傲的犀利言词哪儿去了?你不该据理力争吗?这么认命压根不像你平日的作风。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朱少寒冷声道。
“如果我真的据理力争的话,你会相信我不是存心的吗?不会对吧,就像你当初误会我有心上人一样,你只相信你所认定的事,听得进别人的话吗?”斐林林的眼神失去焦距,缓缓地说。
她这虚弱的模样让朱少寒眯起了眼。
“你如果够聪明的话,就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你不是一再坚称自己是冤枉的?那就保持体力来替自己辩解,听到没有?”
“反正我再多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无所谓,我现在只希望你还能维持理智,别迁怒到义勇寨的兄弟们上头……这些……真的不关他们的事……”
斐林林虚弱的说著,只见她的身子突然晃了晃,而后忽然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朱少寒一惊。
难道她真的病了?
“打开门!”
朱少寒大步走进牢笼,扶起她虚软的身子。看著她因为高烧而通红的脸颊,他心里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抿著唇诅咒一声,他正想将她抱起,这才发现她的右手臂一片血红,甚至传出阵阵恶臭。
这是怎么回事?
朱少寒心中一紧,猛地撕开她的衣袖。
她的右上臂有著一道极深的伤,因为没有经过任何治疗,早已化脓腐烂,恶臭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该死!”
这伤势明显不轻,看样子也许是当日为了救他女儿所造成的,而她之所以发高烧,想必是因为伤重所致。
朱少寒曾经征战沙场数回,知道这样严重的伤再不医治,极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他再次诅咒出声,立即将斐林林抱起,走出牢房,大吼著要人去找大夫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为了什么如此固执?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说,难道真以为这样的苦肉计能够奏效?
抱著轻若无物的她,朱少寒心跳急促,思绪极为复杂。
这太离谱了,她对他而言应该不具任何意义才对,他为什么感到如此焦虑?这不安的感觉甚至比起看到女儿受伤还要让他更加惶恐。
一切是如此该死的全都失去控制了,自从她领著寨中兄弟抢劫他的那天开始,他的生命就变了调。
他无时无刻不想著她,日日夜夜渴望她的身子温暖他。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每每牵动他的情绪。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被一个女人牵著鼻子走?
掌心染上了她温热的鲜血,朱少寒紧咬著牙。
他应该任由她自生自灭、自食恶果才对,毕竟她是伤害他女儿的罪魁祸首,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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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少寒迅速将斐林林抱进东厢房里。
之后,大夫很快的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