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我只不过是加了一点安眠药在他的酒里面罢了,我如果不这么做,铁定会被他烦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海量,死都喝不醉,我如果要等到你来救苦救难,不如帮我收尸还快一点。更何况俱乐部楼上还有附设的饭店,你还怕他没地方睡吗?”
“怎么,他这次是遇到何方神圣?将他迷得晕头转向,魂不附体。”方骥雨一手搭着辛扬天的肩,一边走向沙发。
“他百分之百是栽在我的小嫂子手里。”辛扬天顺手拿了一瓶九五年份的红酒,随意的抓了一些冰块丢进两个玻璃杯里。“将就一下吧!”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方骥雨。
“小嫂子?你什么时候冒出一个小嫂子?”方骥雨一听,刚滑进喉咙里的红酒险些岔了气喷出来。
“哦,还不就是我老头搞的鬼。”辛扬天简单明了的将前阵子发生的事情转述一遍。
“就这样?婚礼居然那么冷清?小嫂子真是不同凡响。”听完辛扬天的描述之后,方骥雨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当我乍见她的第一眼时,也觉得魂快被她给勾走了呢!她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辛扬天轻叹了一口气。
“那么你的意思是说,震天已经爱上她了?就在短短的时间里?我简直无法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方骥雨百分之百的不相信,美女他看多了,还没见过能在第一眼就勾人心魂的。
“别说你,连我都不相信。”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件事就有点棘手了。”方骥雨摇晃着杯中的美酒。
“如果不棘手,你以为我找你干嘛!如果不是我摆不平,哪里轮得到你出马?”啐!如果可以,他宁可醉死在温柔乡里。
“心里有没有什么点子?小嫂子真如震天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女人家嘛!总是喜欢来点甜言蜜语,只可惜这木头……可能做不到这般的深情温柔。想帮他却又无从帮起,真是一件苦差事。”方骥雨摇头晃脑的就是挤不出半点方法。
“我觉得如果无法改变我大哥,那就干脆朝我大嫂进攻。说不定她一个心情好,就会对我大哥和颜悦色一点。”否则要那块木头学会如何对女人灌迷汤,还不如直接先毙了他还快些。
“可你那小嫂子不是天性冷淡吗?可别吃到她的闭门羹。”
“否则我还能怎样?每天只要我一开门做生意就会有一个死人脸直接窜到里面来,脸色难看就罢了,里面每一个红牌小姐都霸着他不走,宁可不赚钱也无所谓,我还得摇尾乞怜的向每一桌的客人陪不是。我还要不要做生意?”
“哦?看不出你有这么多怨言。”敢情是叫他来当出气筒的?
如果不是早知道他们是双胞兄弟,还真以为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杀父弑母的血海深仇呢!
“不!说实话,这些我还能忍受。只不过……只不过他不应该强喝我私藏的酒,而且还嫌我的酒烂……那全是我的宝贝呀!”辛扬天喘了一大口气,才逐渐将话给拼凑出来。
真是心痛!实在是心痛呀!竟将陪伴他好几个寒暑的宝贝视若敝履,还一下子就将它们全解决掉。
“你……节哀顺变吧!酒尽不能复生,就别再痛苦了。”方骥雨努力安慰他。
如果不是已经习惯扬天的夸张,他还真以为震天犯下罪该万死的恶行!
早知道扬天是出了名的酒仙,知道他知酒、惜酒;却不知道他对酒的狂热远超过对女人的喜爱,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辛扬天暂且先将哀恸的心思收起,反正这笔帐以后有得算了。“先不管这些,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如何摆平我大哥。总不能让他这样再消沉下去,别再让他在我的店里流连忘返,这才是重点。”
“你不是决定要向你嫂子求救吗?”方骥雨搔搔自己略微过长的头发,心不在焉的问。
“求救是当然的事。不过,可就得看谁去办这件事罗。”带笑的眸子透出一丝诡谲难辨的笑意。
方骥雨一眼望去,正好瞧见辛扬天诡谲的笑容。
“你该不会是要我出马吧?”
“有何不可?”
“当然不行!我与你的小嫂子素未谋面,更何况我也不想去膛这一趟浑水!”方骥雨马上拒绝。
“这些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可以在开店之前开车载你前往我大哥‘金屋藏娇’的地方,由你出面去游说我嫂子。由你出面去游说,一方面小嫂子不曾见过你,一定会卖你面子,另一方面大哥绝不会因为你去接近小嫂子而对你怒目相向。”他受够了这块木头的超强占有欲。“怎么样?接不接受?”
看着扬天像是只占了便宜的黄鼠狼,方骥雨叹了口气,“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这才是我的好兄弟。”
冲劲十足的汽车奔驰在幽暗的山区里。
终于,车子停在一幢豪华别墅前,只见一个人缓缓地从车上走下来。
不一会儿,车子又疾驰而去,只留下那个人愣在原地。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日前被辛家两兄弟搞得晕头转向的方骥雨。此刻,他若有所思的望向别墅的二楼阳台,随即甩甩头,认命的走进别墅。
这幢别墅他已不是第一次光临,甚至就像他自个儿家里般的熟悉。但是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心情进入,倒是第一次。
这该死的辛扬天真把他当成他的奴役般使唤不成?他可是大名鼎鼎、叱蛇风云的全能医师;纵贯美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居然得在这里当个为人解决家庭纷争的窝囊废!
在医学界,谁不知道他这个家喻户晓的奇男子?举凡医学界的事,他都能如家常便饭般轻而易举的解决;在上流社会里,谁不知道他是个被捧在手心上疼的天之骄子。
可唯独这一对兄弟不买他的帐,扬天更是可恶,居然拿多年的友谊胁迫他就范,吆喝他来这儿当谈判高手!
这小嫂子他素未谋面,怎能将这种重责大任丢在他肩上?
唉!真是伤脑筋!
虽然不住地叹着气,他的双脚仍非常讲义气的往前走去。
进到屋里,在尤伯的招呼下,方骥雨优闲的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在看见韩敏时,神情无法抑制的带着一丝惊为天人的讶异。
他简直不敢相信有这么美的人,美得不可方物,难怪震天会如此消沉……
“是方先生吗?”黄莺出谷般的声音震醒仍沉溺其中的方骥雨。
“嗯、啊、是,我是。”再如何沉稳的表现也无法掩盖方骥雨现在的糗态。
“我是韩敏,是辛震天的妻子。你是震天和扬天的好友吗?”韩敏有礼的询问方骥雨。
“真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和辛家这对兄弟在二十年前便结下孽缘,算是父母亲们的友谊延续至我们这一代。”
“哦,是吗?”韩敏心中不明了为何会冒出这一号人物,不过,仔细想想,她对辛震天确实是不怎么了解。“请问有什么事呢?”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顺道过来看看嫂子。”方骥雨心中暗暗盘算该如何开口。该开门见山?亦或是……
“你是为了辛震天的事来的吧?”坐在方骥雨对面的韩敏半眯着眼睨向他。
“既然小嫂子这么的冰雪聪明,我也就直说了。”
望着仅着衬衫牛仔裤的韩敏,他不禁疑惑的想:为何脂粉末沾的她也可以展现如此迷人的丰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