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会生我的气喽?”她眨眨噙著泪水的眸,问他。
“我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理我,一回家就住房里走?”害得她一颗心悬得高高的,怕他就此转身离去。
“我要进去房间拿药帮你搽啊!刚才你爸的藤条有没有打伤你?”他低下头,拉起她的手臂,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一条又一条红肿发紫的痕迹。
方才只顾著担心他的情绪,现在放下心来才感受到身体的疼痛。
“痛死了!你要是再晚一点来,我铁定会被打得进医院的!”她委屈地瘪著嘴,腻在他的怀里撒娇。
他拉著她走进卧房里,从医药箱里找出青草膏,和她并肩坐在床沿上,拉著她纤细的手臂,仔细地审视她的伤痕。
“你爸打了你哪里?”他看著手臂上又青又肿的伤痕,心疼极了。
“手臂、手、心,还有大腿……”
他打开药膏,细心地将药涂在她的伤口上,揉著她红肿的手心。
“你应该要早一点来的,那我就不用挨这么多下了……”虽然伤口很疼,但她的心里却涨满了幸福感。
“活该,谁叫你不早一点接我的电话,居然还把手机给关机了,是存心要让我担心死吗?”他蹙著眉,对她刻意逃避的态度颇为介意。难道他这个丈夫连解决问题的能力都没有,要她这个当人家老婆的“畏罪潜逃”吗?
“我怕你会生气,所以不敢接电话嘛……”她亲昵地揽著他的手臂。
“难道你躲起来,我就下会生气吗?”他捏捏她微翘的鼻尖,加重语气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下许你躲起来,知道吗?”
“知道。”她温驯地点点头。
“我们是夫妻,遇到困难就是要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不要再自作聪明了,好吗?”他温柔地哄劝著。
“嗯。”她点著头,怯怯地问:“那周刊上那件事怎么办?你的形象怎么办?大家会不会都以为我让你戴绿帽了?”
“如果我连这件事都解决不了,怎么当人家的老公?”他轻哼道:“而且,凭那几个小毛头也想跟我抢老婆,狗仔队会不会太高估他们的能力了?”
“我就知道我的老公最厉害了!”她笑意盈盈地赞美他,大灌迷汤。
“闯出收拾不了的祸端后,才来认我这个老公,还真现实呢!”他的嘴角勾勒出促狭的笑容。
“哪有啊!我缺零用钱的时候,也会想到你啊……”她皮皮地笑谴道。
“你喔!”他用手指轻捏她粉嫩的脸颊。
“我也觉得很委屈耶!为什么心恩她们跟男生出去吃饭就是正常社交、是联谊,而我跟他们去吃饭就是‘出轨’、是‘红杏出墙’?我们之间的差别也只有那张婚书而已,这根本太不公平了!”她噘起红艳艳的小嘴,为自己的处境抱屈。
“嗯。”他搂著她,仔细聆听她的抱怨。
“而且为了‘毁尸灭迹’,我把所有的零用钱全都拿去买了这一朝的八卦周刊,损失惨重呢!”唉,可怜她做牛做马赚来的血汗钱,全都砸在这上头了。
“看来这一期杂志的销售量,应该会很不错。”他调侃道。
“我们要不要效法那些明星、政治人物,对八卦周刊提出控告,向他们求偿精神和名誉上的损失?”
“你觉得呢?”他反问她。
“丈夫是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意见。”她顽皮地眨眨眼,讨好地说道。
“你要是真的这么乖巧、听话就好了!”这丫头,就会灌他迷汤。
“人家以后真的会乖乖的嘛……”她的手指淘气地在他的胸膛前画著圈圈,看著他脸上噙著宠溺的笑容,就知道他不再生气了。“因为我乖乖的,你才会爱我嘛!”
茵茵把脸贴熨在他的胸前,倾听他平稳的心跳声,鼻翼问汇聚著淡而好闻的气息,感觉他的体温暖和了她的心,整个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里。
她笑得呆呆的,虽然被全世界的人误会,可是他相信她是清白的,那就够了。即使受了—顿皮肉之苦,但能换得他一句我爱你,也算值得了。
怎么办,因为爱上他,她古灵精怪的脑袋开始变得迟钝、变得傻傻的,整颗心像是浸在蜜里似的,甜上眉梢。
他俯下脸,看著她脸上那副完全信任和依赖的表情,让他一颗心充满了被紧紧依赖的踏实感,一种温柔的情绪在胸臆问弥漫开来。
他捧起她的小脸,深邃黝黑的瞳眸定定地望著她。眼前这张甜甜的笑颜曾经抚慰了他心里的疤,他嘴角噙著轻柔的笑,开口道:“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她怯怯地垂下长长的睫毛,下敢看他,感觉他湿暖的鼻息轻拂在她的脸上。
他低下头,攫住她殷红的小嘴,亲吮著她如花办般娇嫩的唇。
唇与唇亲昵得没有一丝距离:心和心是如此的靠近。
曾经,他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爱了,可如今她却敦他重新遇上了爱情,体会这份甜蜜的悸动。
第七章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回荡著章映曼纤巧的足音,空气中飘著诱人的香水味,她保持一贯优雅的本色,穿著一袭黑色的香奈儿套装,手提爱玛仕皮包,衬出她专业时尚的女性形象。
先前当她在咖啡厅享用早餐时,桌上八卦周刊上醒目的标题引起了她的注意,因此她走过书报摊时,特地买了一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来,细细地翻阅里面的内容。
原来,荆尔天不肯公布他的结婚照片,不想让妻子的身分曝光,是因为两人结婚的原因根本就引人猜臆!
她双脚交叠,坐在皮椅上,兴味盎然地翻著周刊上的照片,回想著他们两人在会议室交谈的内容。
他说,苏茵茵是他奶奶朋友的孙女,那么,他可能是碍于长辈的压力才答应这桩婚事的喽!否则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实在没有理由娶一个十八岁的女生回家。
再则,以他们当日谈话的气氛看来,她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他愤怒的情绪。
如果不是对她余情未了,怎么会用埋怨、讥讽的口吻对她说话呢?
她思忖著,他可能故意放逐自己的感情,投入一桩没有爱的婚姻里,与新婚妻子过著各玩各的自由生活吧?
因为这篇报导,她死寂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渴盼再回到他的身边,重温往日的甜蜜生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人家说,男人总忘不了伤他最深的女人,所以要夺回他,只要唤醒他对爱的渴望就行了。
再说,一个十八岁的女生怎么跟她斗呢?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的章映曼了,而是集美丽,智慧、事业、财富于一身的成功女性,是多少男人倾慕、攀附的对象呢!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章映曼的思绪,她应允了一声,就见助理小姐拿著一叠卷宗走了进来。
“董事长,这是企划部针对‘彩妆之恋’想推出新的彩妆产品而做出的提案。因为现在化妆的年龄层有逐渐下降的趋势,再加上您说要让品牌年轻化,所以我们提出举办插画设计大赛的想法。”她将资料放在长桌上。
章映曼低下头翻阅著呈上来的资料,审视著可行性的高低。
“这个提案其实就是想让年轻的画者来参加我们品牌的封面大赛,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加深消费者对我们的印象,更可以吸引住大家的焦点,乘机炒热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