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重重跺脚离开潘瑟门前,突然她停下脚步,手指轻敲下颚想了一下。等等,她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从不在乎女人的潘瑟,竟会对她如此特别……
花梨决定前去一探究竟。
「帮我开门。」
潘瑟没想到会有人敢去打扰孟夏,所以方才没对守在门口的手下下达阻隔命令。花梨不费吹灰之力便闯进孟夏房间。
她盯着孟夏的脸瞧——原来这就是被潘瑟特别对待的女人,还以为是什么天香国色呢!
躺在床上的小人儿仍睡着,浑然不觉房里多了个人在窥看。
光看脸还觉得不够,花梨冷不防掀起盖在孟夏身上的棉被。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原来是个黄毛丫头——从头看到脚,这种货色,怎么够格跟她花梨相提并论。
不过这家伙还更有够迟钝,连有人进门了都不知道,还能睡得这么香!
一想到先前潘瑟的冷酷对待,花梨不由得把气出在孟夏身上,眉尖一皱,硬是伸手将孟夏摇醒。「起来起来,睡什么啊你……猪啊!」
「什么……」病得迷迷糊糊的孟夏勉强打开双眼,只见一个个头挺高的女子,正双手环胸表情不悦地瞪着她。
「还傻在那干么?还不下来!」花梨手一拉便将孟夏扯下床铺。
「唉哟,好痛……」孟夏一时反应不及,猛地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笨死了你,连站也不会!」花梨伸脚轻踹孟夏屁股。
经她这么一踢,孟夏一下摆脱脑中昏眩的迷雾。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啊?讲话就讲话,干么动手动脚——
「我会起来啦。」孟夏踉跄地从地板上爬起。「你是谁呀?干么莫名其妙推我下床?」
「你问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一个来处可疑的女人,也敢睡这么好的地方——」
啊刀经花梨一提,孟夏才突然注意,对啊,这里是哪里?她转头瞧瞧四周围,脑中最后一个印象,是潘瑟用瑞士刀削了一根木叉给她——
啊!木叉!孟夏手摸脑袋,发现不在,她一下着急起来。
昨天吃完玉米,她就随手用木叉盘起长发,想说这样就不会忘了将它带走。她紧张得瞧瞧床铺四周,然后在床头柜上发现木叉的踪影。
还好没丢掉!孟夏放心地望着木叉微笑。
「喂,女人,我在跟你说话你在看哪?」花梨盯着孟夏奇怪的举动。
「啊?」孟夏急忙回头注视花梨,生病加上药效,让她反应特别迟钝。「什么?」
「你是在故意跟我装傻吗?问你问题你只会嗯嗯啊啊——喂!你以为你不回答我,我就拿你没辙吗?」心情已经很不好,如今再看到孟夏呆傻的反应,更是瞬间激起花梨心中怒火。潘瑟瞎了眼啊!竟会看上这种反应迟钝的女人
她怒气冲冲朝孟夏逼进,孟夏冷不防被吓得朝后一退,直到背抵墙壁,再也无路可逃。
由于被花梨扳住下颚,孟夏痛得眼眸含泪。「好痛!你放开我……」
「我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你接近潘瑟的目的是什么?」
「我——」
就在这时候,接获手下通知花梨进孟夏房间的潘瑟,突然赶到。
「你这是在干什么?」
一道冷峻男声突然插进两人中间,花梨一听,急忙将手从孟夏下巴移开。只见五个深红的指印留在孟夏脖子上,那力道,活似想把她脖子扭断。
该死!潘瑟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潘瑟……」花梨原本拧紧的脸蛋,在望向潘瑟时瞬间回复到先前温柔婉约的模样,只是她遗留在孟夏脖子上那几道伤,却明明白白地证明她表里不一。
直到此刻,孟夏才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没机会问他的名字。Panther……孟夏脑里浮现这英文字。他叫作「豹」?!
「我只是想帮你忙,看她到底是什么来头而已嘛——」
潘瑟冷眼一瞧门外,示意,花梨离开。
「潘瑟……」花梨气愤地猛跺脚。
潘瑟直接略过她走到孟夏面前,扳高她被花梨掐红的下颚,左右察看。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出去——痛不痛?」后面这句话,潘瑟是看着孟夏说的。那神态,活似已经把身后的花梨给忘在脑后一样。
孟夏看着他黑幽幽的眼瞳,像被催眠似地轻轻点头。「痛。」
「过来,我帮你消毒搽药。」
孟夏乖乖跟着潘瑟走,在他的指示下,坐定在一张椅子上仰头让他搽药。
双氧水一擦上,孟夏忍不住皱起眉头。「嘶——」
「忍一忍。」
真是岂有此理!花梨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来没这么难堪过,况且教她难堪的人,竟然还是她以为已是囊中物的潘瑟。
她要报复,她绝对要报复!
花梨扭身离开。「磅」地关门声响,让孟夏吓得脖子一缩。
「嗳——」因为潘瑟手仍在她脖子上,孟夏只能仰着下巴看着他发问:「让她那么生气,真的没有关系吗?」
潘瑟连回头察看一下也没,只是一心处理她脖子上的伤口。
虽说两个人只不过共处了一个晚上,可是从昨晚潘瑟的反应,孟夏多少能猜出他的思考逻辑——如果他在乎,他老早就追过去了。
「刚刚,我听她叫你Panther——你名字叫豹啊?」
这个问题让潘瑟略略停下搽药的动作。他看着她。「问这做什么?」
「总不能老是喂啊喂地叫你吧。」
黑眸神秘莫测地盯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孟夏都忍不住猜想他不会告诉她了之后,潘瑟才低声开口。「我就叫潘瑟。」
「原来如此——潘瑟。」孟夏在嘴里喃念了两次。「这个名字还满适合你的。」潘瑟突然间又开始消毒下一个伤口,孟夏又忍不住嘶叫一声。「痛痛痛——」
处理好伤口后,潘瑟往后站了一步。
孟夏一见他微跛的姿态,急忙低头察看他脚上的伤。「你的脚踝,有请医生看过了吧?」
潘瑟头一点。「我替她的举动向你道歉,她不该弄伤你。」
孟夏摸摸已敷上胶带的伤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耸耸肩。「我想大概是她哪里误会了,她刚问了我好多我也回答不出来的问题,可是我发现我好像遗失了一小块记忆,我记不得我是怎么被带来这儿了,然后我又觉得我头重脚轻的,身体怪不舒服——」
「你发烧了,当然会觉得头重脚轻。」潘瑟拉开被子要孟夏躺回床上,当她躺好,他便拉来棉被,再一次将她牢牢密密盖紧。
察觉到他的温柔,孟夏原本就烧得红红的脸上,更加添了几分红晕。「我发现,你真的是个好人呢。」
「好人」这两个字头一次冠在他身上。潘瑟唇畔露出苦笑。「你好好休息,病早一点好,就能早一点离开这里。」
「你真的愿意放我走?」孟夏惊讶得瞪大双眼。
「我从不食言。包括你带来的东西,除了我的照片之外,其它你都可以带走。」
太好了!「谢谢你。」孟夏说。
潘瑟没作声,只是跛着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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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密报,狙杀潘瑟的赏金至今还没个杀手胆敢点头接下,于是便洗脱了孟夏嫌疑,只是她也没因此获得四处遛达的自由。烧是已退,不过医生交代她最好多休息个几天再说。
所以说,她还是只能坐在房门紧闭的房间内,差别只在于她双手双脚没被缚着,然后也能吃得饱饱睡得香香,可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