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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他还真的会徵询她的意见似的。昭绒撤了撇唇,依言打开公事包,取出蓝图和相关资料。

  「狄总,卢特助有提到您对於A栋有些特别的想法……」她摆出讨论公事时的专业神情,把蓝图摊了开来,「之前我的设计是著重在别墅整体的精致大方和生活情趣上,在前面的庭院预计栽种隐密性高的树——」

  「我要你替我增加一个夏屋。」若隽打断她的话,挑眉看著她,「你知道夏屋吧?」

  昭绒怔了怔,随即回道:「『夏屋』是在主屋附近独立而出的小屋,在国外非常的盛行,用处是提供屋主一个属於休闲自主的个人空间。」

  「很好。所以我要一个夏屋。」他挑眉,似笑非笑。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找麻烦,因为建筑执照已经申请下来,关於房屋士地的建蔽率也经过精准的计算以及法定程序,现在又要增加一个占地坪数不小的夏屋……

  但是未战先降不是她的个性,尤其面对客户的要求,她必须想办法做到符合对方的需求,而不是先忙著摇头说「不可以」、「不可能」。

  「增建夏屋没问题,但可能必须牺牲庭院的一部分空间。」她口齿清晰的开口,「如果您觉得可以,我马上回去绘制夏屋的设计图给您参考。」

  「你的反应很快。」他目不转睛的盯著她,微微一笑。

  「哪里,完成客户的想法是我们第一要务。」她在他明亮的眸光下,不禁有一些忐忑,心跳莫名乱跳了好几拍。

  要命了,他可不可以不要对她流露出……好像是温柔又赞赏的神情?她比较习惯把他当成一个浑身铜臭味又自以为是的沙文猪,而不是个有情感的、迷人的大男人。

  昭绒低下头,足足做了三次深呼吸,这才把紊乱怦然的心绪压抑下来。

  「那麽狄总还有哪方面的需求要特别指示的呢?」她努力装出最严肃认真的表情,抬头问道。

  「有。」他凝视著她,一抹促狭的笑意跃现唇边。

  「好,请说。」她拿出笔记本和原子笔,专心地等待记录。

  「别墅和夏屋盖好後,你就搬进来当它们的女主人。」他眸中光芒一闪。

  「嗯,那还有别的要……你说什麽?!」昭绒还真的乖乖记了下来,直到看清楚白纸黑字上的内容,她惊骇地站了起来,指著他的鼻子结结巴巴的说:「等、等一下,你、你讲错了吧?不对,是我听错了,你刚刚不是那麽说的。」

  若隽看著她下巴快掉下来的惊吓反应,差点暗笑得肠子打结。

  「我刚刚的确是那麽说的。」他故意懒洋洋地道,「我说得那麽清楚,你怎麽可以不认真听呢?」

  捉弄她真好玩,她就像个小爆竹,只要稍微一点,就噼哩咱啦地炸了起来。

  「狄、狄先生,不要开玩笑了。」她小脸涨红,不知是气是恼是窘是羞,总之酸甜苦辣乱七八糟情感全冲塞进了脑袋里,害她完全不能思考。「我是在跟你讨论夏屋的事……不是在跟你商议要不要当你猎艳名单上的一员!」

  「猎艳?说得也是,你的长相打扮气质完全跟『艳』字扯不上半点关系。」他笑咪咪地点了点头,「你是对的,我收回刚刚的提议。」

  「啊?」她本来想要发飙,指出他的脑袋瓜一定是坏掉了才会要她当老婆,可是他又突如其来地推翻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昭绒脑袋顿时打结,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到底要干嘛?又到底在干嘛?

  「我们继续讨论。」他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针对夏屋的风格我有个想法……」

  接下来若隽说出几项重要的要求,以及主屋格局改变的想法,昭绒机械化地一一记下来,可是脑袋却怎麽也跟不上他的话,因为她完全没有办法从他刚刚扔的炸弹和疯狂的转折中清醒过来。

  而这样诡谲的气氛,就在一个男人拚命憋笑装正经,还有一个女人茫茫然努力拨开迷雾看清楚中度过。

  第四章

  「原来他在耍我!」

  昭绒在晚上十点半吃泡面当消夜之际,猛然醒觉大叫。

  「要死了,吓老娘一跳。」甘宝惜一口面差点全自鼻孔喷出来,不爽地对女儿怒目瞪视。

  「妈,狄若隽真是个王八蛋!」她气愤地望向母亲。

  「我说过几百遍了?」甘宝惜捏住女儿嫩嫩的脸颊往外拉,不悦地道:「不、准、骂、脏、话!」

  「好痛、好痛……」她疼得龇牙咧嘴,眼泪差点掉下来,急忙脱离母亲的魔爪。「妈,你好凶残,想毁亲生女儿的容啊?」

  「你的容有什麽好毁的?我干嘛浪费那个时间?」甘宝惜重拾筷子,夹起泡面冷笑。

  「厚!很狠耶,红起来了啦,」她嘀嘀咕咕。「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女儿啊?下手这麽重。」

  「如果你不是我女儿,我为什麽怕你满口粗话把追求者都吓跑了?」说到这里,甘宝惜的语气转为哀怨地道:「人家隔壁素珠的女儿,今年才大学二年级就有一狗票男生在追,每天鲜花糖果轮番送,他们家初一、十五连拜士地公的花都不必买了。」

  「改天我一定钓一卡车男人来我们家送鲜花素果。」

  「呸呸呸!什麽鲜花素果,是鲜花糖果。」

  「都一样啦。」昭绒唏哩呼噜地喝著汤,「但是话说回来,谁需要那些臭男人?他们都是油嘴滑舌、自以为是的王……」

  「甘、昭、绒!」

  她缩了缩脖子,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王……王二麻子。这样讲可以吧?」

  「勉强。」甘宝惜忽然想到一件事,「怎麽了?以前还不曾听你这麽愤世嫉俗的骂男人,该不会是……有一个男人出现了吧?」

  「没有。」她心虚的低下头,筷子戳著面条出气。「你不要乱想。」

  「昭绒,如果有好男人出现,你要对人家好一点,温柔一点,别动不动就给人脸色看。」

  「哼,你只会说我,那黄叔叔对你大献殷勤,你为什麽要把人家送的礼物从二楼丢出去?」她没好气地提醒母亲,「虽然只是二楼,但是纯金饭碗还是有可能打死人的。」

  「谁让他那麽俗气,打了个金碗送我?」甘宝惜想起这件事就恨得牙痒痒的,「我看起来像是那麽『台』的女人吗?你那无缘的老爸当年追求我多麽诗情画意,他亲自摺了纸蝴蝶放在我的窗外,还有一束野姜花……」

  昭绒听得哑口无言。

  是没错啦,像老爸那麽浪漫的男人是绝无仅有的了,而黄叔叔人真的老实又善良,对老妈也是一片真心,可是就输在不懂浪漫上。

  「可是妈,我看你对人家也不是没有意思,乾脆就这样含含糊糊凑一对算了。」她苦口婆心的劝著,「正所谓老伴老伴,有个伴到老总是好的。」

  「啊不跟你说那些五四三了。」甘宝惜脸一红,抱著面碗就逃向客厅。

  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望著母亲的背影,看样子连老人家都没办法弄清楚爱情是怎麽一回事了,她又怎麽能期望老妈能给自已什麽好忠告?

  最最可恶的就是狄若隽,无端搅乱了她一池春水,害她满脑子胡思乱想。

  「还是那个无名男孩对我最好了,沉默、坚强,又懂得保护我。」她支著下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他人现在在哪里呢?

  紧抓住童年时的印记不忘,直到今日,会不会显得太虚幻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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