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洁玉痛得大叫一声,身体绷得紧紧的,直到疼痛稍微退去才放松下来。
「快说『我以后不敢这样』了。」他命令道。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凭什么管我?!我偏不说。」眼泪一颗颗的掉下来,可是她仍拒绝屈服。
「只要你答应,我就不打了。」魏景易也舍不得打她,但却非要得到她的保证不可。
「你是大坏蛋、大烂人,你欺负女生,不要脸啦!」她倔强的骂道。
「好,今天我魏景易就算做定了欺负女生的大烂人、大坏蛋,也要好好的管教你这个不知爱惜自己生命的小笨蛋!」他宁可今天打痛她,也不要看见她哪天血肉模糊的躺在自己面前。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洁玉扭得像条在岸上挣扎的鱼,双脚更是拚命的乱踢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那只按住她的铁臂。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不说?!」他语气森然的逼问。
「哼!」洁玉的回应是低头狠狠咬住他的大腿,直到尝到了血腥味也不松口。
「这就是你的回答?好,很好。」魏景易脸上毫无痛楚之色,似乎她咬的不是他似的,「那就等你愿意开口说了,我再停手。」
说着,又抬起手来,「啪啪啪」的修理她的屁股。
「大坏蛋!大烂人……」嘴巴咬着他的大腿,洁玉含糊不清的骂道。
见她如此倔强,魏景易索性也不问了,只管用力打,要打到她永远记得这次的教训,再也不敢做出不要命的行为。
「呜呜呜……」不知打了几下,终于,洁玉紧咬的牙关放松了,身体跟着瘫软在他腿上,倔强的骂声变成悲切的呜咽。
魏景易这才停下手。
「下次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他将她翻过身,认真的告诫道。
「大烂人,你以为我很想吗?要不是没钱,你以为我愿意自己爬上去修窗子啊!」洁玉哽咽的说,一双眼睛哭得只剩下一条缝了。
「没钱?怎么会没钱呢?我不是在你的皮包里放了一万块吗?难道还不够你请人来修窗子吗?」魏景易揽着她的细腰,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我希罕你的钱啊?」洁玉挣扎着跳下他的大腿,蹒跚的走向自己藏钱的地方,短裤下掩不住她大腿上的瘀青。
魏景易这才意识到自己恐怕打得太狠了。
「还给你,都还给你,我不要!」洁玉拿了钱蹒跚的走回来,将一叠钞票塞到他手里。「虽然少了两千块,不过你放心,等我领到薪水后一定会还给你。」说这话时,她不由有些心虚,毕竟说不要的是她,可是挪用钱的也是她。
「我不是来要钱的。」原来她并非像母亲所说,是个贪财的人。这个发现让魏景易心中莫名一喜。
「那你是来要衣服的啰?你的衣服我还没来得及洗干净呢!」她老实招认。
「我也不是来要衣服的,我——」虽然他刚才打她的出发点是为了她好,不过看见她腿上的瘀青,魏景易忽然觉得自己欠她一个道歉。
可他自幼就是人人捧在手心疼宠的小少爷,每个仆人都要听他的;成年后又是公司的主事者,只懂下命令、指挥下属,哪里知道要怎么道歉?
「洁玉,我……」魏景易站了半天,就是没说出和道歉有关的话语。
「如果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洁玉低着头下了逐客令。
他只是跟在她身后,也不开口。
如果洁玉此时抬起头,就能看见他鹰眸里近乎哀求的眼神,可她只是蹒跚的走到门边,指着外面道:「你请吧!我要『关门』了!」刻意加重「关门」两个字。
望着她不满的神情,他只得无奈地丢下一句「我走了」,便拂袖而去。
洁玉一时没站稳,本就瘀青的屁股重重的蹬在家具的边角上,痛得她倒在地上。
「什么落难公主,什么黄金武士,全都是骗人的!呜呜呜呜……」
哭了一会儿,洁玉突然想到什么,抓起那件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西装外套,忿忿不平的丢下七楼去!
哼!三十几万就三十几万,反正她也不在乎了!
可为什么她的心痛却没有随着丢掉这件衣服而消失呢?
大烂人,亏她还以为他是好人呢!
「说什么关心,根本是假的!呜呜呜呜……」洁玉头昏脑胀的站起身,却感到一阵晕眩袭来,再次栽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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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的阳光灿烂,一扫连日阴雨的阴霾,地上的玻璃碎屑在阳光下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刺痛了魏景易的眼,也绊住了他的脚步,
如有心电感应一般,他抬头向七楼望去,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翩然落下。
咦?那不正是他的……
魏景易弯腰捡起掉落在自己脚边的铁灰色西装。
西装胸前的部分还依稀能看出四只泥手印,而原本属于他的气息里混进了另一种气味,淡淡的、清新的,夹杂着一丁点的奶香,那是她的味道。
魏景易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心怦然一跳。
「该死的!」她可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而不是可以觊觎的女人!
他对她的心动只是一时的错觉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魏景易用力爬梳过头发,努力的提醒自己:千万不要被谢智凯那家伙的胡言乱语给煽动了。
咦?那是什么?
魏景易忽然瞥见自己的裤管上沾上一片暗红色,蹲下身一看,才发现那竟是干了的血迹。
哈哈哈~~她咬得还真用力,竟然将他的腿咬出血来了!魏景易不禁笑了。
可———
不对啊!他记得她咬的是他的右腿啊!因为他的伤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再说,她根本也构不到这位置才是。
她——受伤了?
想到这,魏景易心下一惊,立刻拿起电话拨打。
「谢智凯,马上开车到地锦园A座,动作要快!」他本想叫救护车,可随即意识到直接让谢智凯从酒店开车过来将她送去医院比较快。
「总经理?你那里出什么事了吗?喂……」
不理会谢智凯焦急的询问,魏景易合上手机,一口气再次冲上七楼。
气喘吁吁的爬到七楼,他不假思索的用肩膀去撞门,想将门撞开。
可——该死的,她居然又没关门!
大门只是虚掩着,他的全部力气落了空,整个人狼狈的摔进门去。
「洁玉,你还好吗?」魏景易也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就往里冲。
小屋里寂静无声,只剩房门打到墙壁上的回响。
「洁玉,你怎么了?」
黯淡的阳光穿过窗洞,照在蜷缩在地的瘦小身影上,只见她趴在那里好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
老天,千万不能让她出事啊!魏景易一边祈祷,一边飞奔过去,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没有!
竟然没有呼吸?!
魏景易只觉双腿一软,差点也撑不住的坐倒在地了。
就在他绝望之际,两道急促且炽热的鼻息喷到他的手指上,原来她不是没了呼吸,而是故意屏住了气息。
她是在报复他,存心吓死他、让他着急。
「你还真是顽皮。」想通了这点,魏景易不禁松了口气。
哼!大坏蛋,没吓死你算你走运!洁玉伸出手狠狠的擦掉刚才害她破功的鼻水。
「没事就好,下次可不许再这么顽皮了。」再多几次,他就要被她吓出心脏病了。
什么叫「没事就好」?难道说一定得死了才能算有事吗?洁玉心里一火,看见他那根手指还在自己嘴边,气不过的狠狠一口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