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脖子轻轻一偏,漂亮的闪过飞扔向他的杯子。
“哗……”小林这头响起惊叹低呼。这位面对水蓝大姊危险的攻击,眉头也未皱半下的帅哥真是酷呆了。
“你闹够没有!回家了。”虽然不气她拿杯子砸他,但总不能任她在这里醉闹下去。邵霖天长臂抓向她手腕,她却用力甩开,身子踉舱的倒向弧形吧台。
“水蓝——”
该死的她想摔伤自己?她脚下四散着玻璃碎片哪。
“我不要回家,今天我要跟彦哥睡。”双手挥出杂乱无章的拳法,企图格开仿彿蚊子般时而碰触她的障碍物,视线格外清楚又似分外模糊的感觉到自己从小熟悉到大的俊颜,在她眼前摇晃下定的闪动,头,好晕。
“你说什么……”邵霖天火了,因为她口无遮拦的惊人之语。
“你耳朵放口袋喔?我……我要跟彦哥睡——”
“你休想!”
怒喝着,他一把拉过她,当她颠踬的扑向他时,狠狠的吻住她,蛮横又霸道、炽烈又执拗,直到她承受不住的瘫倚他怀中,直到她嘤咛的醉睡过去,他才拦腰抱起终于安静下来的她。
PUB里包括余舜彦在内的所有人莫不看傻了眼,几个人想到的不是眼前大胆的就给他吻下去的帅哥是水蓝的谁,而是叹为观止的顿悟,原来要让他们的水蓝大姊彻底停下吓人的酒疯,得用吻的这招。
“呃——”一道锐利冻人的视线逼人的射来,站立吧台外的余舜彦打了个寒颤。这个长相斯文,气势却迫人的老兄做啥一副想宰了他的神情。
“出来,我有话问你。”冷冷的撂话,邵霖天抱着怀里的人儿率先走往门外。
余舜彦暗感不妙。瞧这男人对水蓝的占有姿态,两人的关系肯定匪浅,莫非他介意她嚷嚷着要跟他睡的醉话,准备到外头对付他?
“彦哥,要不要我们陪你出去壮胆?”小林小声询问。那位三两下便制住水蓝大姊的帅哥看起来不太高兴。
“你们负责整理店里就好。”他可无意将排场搞得像他们想以多欺少,何况他心知肚明,他们欺不了屋外那个男人。
深吸口气,他硬着头皮定出店外,看见邵霖天将水蓝抱进路旁一部深蓝色座车,继而转身面对他。
“水蓝之前说的纯属醉话,你别当真。”迎上前,他豁出去的开口,该来的总得面对。
“你跟水蓝究竟是什么关系?”邵霖天直截了当的问,不弄清楚这位看似彬彬有礼的男子与她的关系,他的心里就是无法舒坦。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即使心中如此。余舜彦还是识相的回答,“我叫余舜彦,是水蓝的大学学长,她曾在学校替我教训过说浑话污辱我的同学。后来我休学回到台北开店,这家PUB开幕时,我曾邀她和同学上来庆祝过。”
“只是学长?”他只在意这个重点。
“只是学长。”他不敢在此时要幽默乱答对方预期外的答案,免得他微微收握的拳头招呼过来。
感觉莫名盘旋胸口的郁快稍微舒解了些,但他还得解决另外一个问题。“水蓝怎么会突然跑来找你?”
余舜彦唇边有抹苦笑,被找的他又有错了?“她说自己在街上闲晃,忽然想起我也在这个城市,于是便过来找我叙叙旧,结果两杯调酒一下肚,唉,就像你看到的,我的店被她砸了。幸好刚开始营业,客人不多,打发他们后索性暂停营业。”
邵霖天漆黑如子夜的深瞳含带苛责的看向车内酣睡的容顿。“真是的,不会喝酒也敢贪杯。”
“她是不能喝酒,两杯就醉,但上回她也仅拉着同学跳舞,岂料今晚醉了的她逢人就问人家工作得快不快乐,无论答案是什么,她都骂人臭阿霖……呃,水蓝是这么骂的。”记起对方即是臭阿霖,他忙补上一句解释,“然后她就找人单挑,也未等对方反应过来就揍人家。”害他还得花钱安抚被揍的倒楣鬼。
这丫头是怎样?别人工作得快不快乐关她何事,又与他何干,做啥口口声声啐骂他。
“她的身手仍然像几年前那样矫健,所幸未惹到什么难缠的家伙,否则真正要命哪。”余舜彦低叹。今晚店里最难缠的就属这位此刻睡得像没事人的大姊。
弯身由车子置物盒中取过便条纸,邵霖天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电话交给他。“估计完你店里的损失后打电话给我,这笔费用我会付。”
接下纸张,看清他的大名,余舜彦略微迟疑的问:“请问你混哪里的?”
混?这男人把他当黑道大哥?“混医院,脑科医师。”
愣了下,余舜彦恍然大悟。他是脑科医师,难怪在电话中威胁他惹敢碰水蓝一根寒毛,就要劫他脑袋。“你是——”
“厚,走开啦,我扁你喔!”一串低哑娇喝阻断他“你是水蓝的男朋友”的问话,就见邵霖天由敞开的车窗稳稳接挡住她睡梦中朝车门挥出的拳头。
“你这丫头,睡着也这么暴力。”无奈低喃,他将粉拳轻放回她身前。
那唇边淡扬的没辙宠溺,余舜彦尽收眼底。看来他若非水蓝的男友肯定就是未婚夫,会于台北住一段时间的她八成是和他吵嘴,以致醉酒后连连数骂他。
“她大概再过不久就会醒了。”有点羡慕的看着邵霖天替她扫上安全带。恋爱真好,可惜前阵子他刚失恋。
“什么意思?”站直身子,邵霖天疑惑望向他。
“水蓝醉得快,醒得也快。”
“你很了解她?”眯眼,他胸口无由的不快再度蔓延。
余舜彦清楚感觉到周遭的空气因他的质问瞬问凝结。明哲保身,他微退一步道:“说是经验谈比较贴切,我记得上次她喝醉大约一个多小时就醒转,她的身体构造就是如此……喂,别露出这种吓人眼神,我发誓我没见过水蓝的身体,我的意思是地应该是嚼于醉得快,醒得也快的特殊体质。”
天啊,为何他觉得背后冷汗涔涔7谢天谢地水蓝之前仅嘴上胡嚷着要跟他睡,没冲上前抱住他,不然他此时九成九被剖脑了吧!
“水蓝的皮包在店里,你稍等,我去拿。”说完,他转身进PUB,决定尽快送走这个一提及水蓝便展露男人霸道一面的帅医师,以免他误解两人有暧昧关系,继水蓝之后毁了他的店,还顺便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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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舜彦没说错,水蓝确实属于醉得快,醒得也快的特殊体质。
当邵霖天载她回住处,将她抱放在客厅沙发,为两手手心各有几道细小伤痕的地处理好伤口,再泡杯茶回客厅里,躺卧沙发上的她已睁开眼。
“小心。”他及时接抱住差点翻落椅下的娇躯,扶她坐好。
“你回来了。”美眸掀眨,看清近在眼前的俊逸面庞,这是第一个闪入她脑里。
“把这杯茶喝了。”他将为她泡的茶端给她。酒醉方醒,她需要浓茶驱除残留的混沌意识,他们才有办法好好谈。
没问他为何突然端茶给她,恰巧感觉口渴的她接过杯子对着氤氲热气的杯沿吹几下,一连喝掉半杯茶。慢慢的,她的思绪转动,察觉出不对劲。
“我怎么回来的?”乌黑大眼梭巡厅里一圈,停在伫立她跟前的颐长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