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双手撑著额头,却完全没有概念,她的脑子里没有半点头绪也想不出任何线索,更无从猜测起他们的去向。
她神情茫然地环顾四周,愕然地发现自己竟然束手无策,一点力也使不上。
恐慌已经钻进她的心底,俏俏地在她的心上啃噬出一个大洞,汩汩地淌出一股浓稠的液体。
她深吸了一口气,安慰自己:盛夏,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也许荷米斯又去钓鱼了,而波赛顿和宙斯正在赶往幼稚园的途中,只是不小心错开了。
一定是这样。她很努力地说服自己下要胡思乱想。
或许,她等一下回到幼稚园的时候就会看见波赛顿和宙斯了。
“铃铃……”电话铃声陡地大作,吓了她一跳。
她抚著胸口,随即欣喜地接起电话,“波赛顿,你一定是睡过头了,对不对?大懒猪!”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忐忑的声音,“小夏……是我。”
“菁菁,原来是你。”她强掩住心中的失落。
不必问也知道小夏没有找著波赛顿老师和宙斯老师。菁菁故作轻松地道:“他们那么大个人了,不会迷路的,也许就像你说的,波赛顿老师和宙斯老师睡过头了,然后路上又有什么事耽搁了,所以还没到。”
暂时也只能这么想了。“我待会儿就回去。”
“你还没吃午餐吧,想吃点什么?我帮你买。”
“谢谢,不用麻烦,我等一下去超商买个饭团吃就行了。”她其实没有食欲。
菁菁下疑有他,“好吧,回来的路上小心点。”
“嗯。”
她又等了一会儿,才在下午的课开始之前赶回幼稚园。
盛夏心不在焉地渡过下午的课,仍旧是没有波赛顿和宙斯的消息。
她今天还得随车送小朋友们回家。
“小夏。”菁菁叫住她,“等一下我替你送小朋友们回家,你的脸色不太好,早点回去休息。”
她迟疑了会儿,“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她推了推盛夏,“你快点回去吧,别想太多。”
盛夏走出幼稚园大门,漫无目的地沿著人行道走著,脑子里一团混乱,但是她知道急也没有用。这一天下来她想了很多,赫然发现一个很伤人的事实——
她只知道他叫波赛顿,其余一概不知。
她知道他是众神国度里的“海神”波赛顿,他们为了让巴林王国的前王储重新展开新的人生而来到台湾;她知道他擅长催眠,改变了其他人对恩恩的记忆。
她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叫波赛顿,或者“海神”波赛顿只是个代号?
他们两人正在交往,也有了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但是她却对他的身分背景一点都不了解。人果然会让爱情冲昏头,智力退化。
他说,和我交往吧。
他说,我喜欢你。
他说,我不会多看其他的女人一眼。
然后她无力抗拒,犹如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一头栽进他布下的情网后,他却一声下吭地消失不见!
她很不安,她不知道他究竟是去执行任务或者他跟宙斯一样把爱情当游戏,离开是为了要和她划清界线?
她会担心害怕、惶恐不安,无所适从。
不管如何,他都应该跟她说清楚,而下是这样一声下响地走人,让她像无头苍蝇似地团团转。
可恶!这样她算什么嘛!眼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沿著睑庞滑下,盛夏胡乱地抹了抹睑,眼泪却流个不停。
大家私底下都在清测波赛顿和宙斯去了哪里,但是正确的解答要等到他们回来才能够知道。
这一等就是月余,仍然无消无息。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还是没有捎回任何讯息。
盛夏从一开始的震惊错愕、焦虑下安到旁徨无助、伤心难过,她仿佛困兽般被囚禁著,这种茫然失措的感觉几乎要将她逼疯了,她的生活,心情也因而大乱。
她知道大家都很担心她,昕以她很努力地谓适自己的心情,至少让自己看起来不会太糟糕。
她尽量让自己忙碌,忙得没有时间思考,忙得没有力气去想念以前两人共度的美好时光。
脑海里只要一浮现和波赛顿有关的记忆,她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波赛顿和宙斯就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各式各样的猜测都出来了,很多疑问无法解决,不过日子还是得过下去,地球并不会因此而停止转动。
园长又聘请了两名外籍老师来教导小朋友学习英文,筱熳和薇姿都各自交到新的男朋友,她也恢复了正常工作,大家在她面前都绝口不提波赛顿和宙斯,避免又刺伤她。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似乎都回到正轨上了。
然而,只有她清楚自己的心仿佛被刨挖出一个大洞来,一直在淌血,连跳动也显得虚软无力。
她是很气波赛顿的不告而别,也因为自己被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而心痛不已,但是在她的心底深处仍是心心念念著波赛顿的下落、安危。
她讨厌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情况,让她的心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两人也互相喜欢进而正式交往,甚至……甚至有了亲密关系,他们是男女朋友,他即便是临时有急事要离开台湾,也应该跟她说一声,这样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只是……对他而言,她到底是什么?热气迅速地袭上眼眶,盛夏强忍住,硬是将泪意逼了回去。
身上的行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将盛夏自难过的氛围中拉出来,“喂。”
“小夏,我是铃木。”
“铃木先生?”他怎么会突然打电话来?盛夏感到很意外,“好久不见了。”
“你感冒了吗?怎么鼻音那么重?”钤木耳尖。
她不想提起那件事,“我没事。”
“没事就好。”不然他也不好意思开口,“我休了假来台湾玩,不晓得你愿不愿意拨空带我见识一下台湾的好山好水?”
盛夏有点惊讶,“你现在在台湾!”
“是啊。”他告诉她饭店名称。
虽然她的心情还是下太好,但是铃木先生远来是客,而且她去日本游玩的时候,他对她很照顾,现在她也应该略尽地主之谊。盛夏强打起精神来,“我等一下就到。”或许也正好可以改变一下心情。
接下来几天,盛夏索性向幼稚园请假,当一个称职的地陪,带他游遍附近的名胜古迹,只下过她的心却怎么也没有办法定下来,她越想将波赛顿的事抛到脑后,他的影像、两人相处的记忆就益发地清晰了起来,她这才察觉对他的思念早已在心里泛滥成灾。
“你还想去哪里走走、看一看?”她征询他的意思。
铃木笑笑地摇头,“我没意见。”他此番来台最想看的就是她,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怎么会没意见?“台湾总该有吸引你的地方吧。”不然他干么来?
“你。”
他的回答让她一愕。
铃木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我喜欢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在日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对她有好感,但是碍于两人国籍不同,又相距遥远,所以他迟疑了,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却在她结束旅游行程返国之后,他仍旧难以忘怀她可爱的模样,因此他才决定挪出假期飞来台湾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