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就是那个神秘的送花人?」
汪明阳皱眉,全然的不明所以。
「啊!一定是你对不封?先送花,然臣再现自上门,哦!太浪漫了……」清洁小妹一脸沉浸在幸福中的模样。
「小姐,对不起!能不能请问凉秋她人现在在哪?」
汪明阳已能猜出个大概了,于是打断清洁小妹兴奋的喋喋不休,他比较关心的是,遇到这束花之后的凉秋现在在哪?
她早上没有吃药,感冒还没好,昨天又发了烧,这么弱的免疫力,被这些浓浓的花粉刺激了嗅觉神经,现在一定很难受。
「对哦!可是先生,席姊好像对花粉过敏耶!刚才一看到你的花就不停的打喷嚏、流眼泪,最后还冲进洗手问——先生!」
话还没说完,就见来人已经绕过她向里边走去,清洁小妹不知所措的叫唤出声。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集中到自己身上,但他仍是毫不迟疑的未停下脚步,笔直朝洗手间走去。
多少次她加班赶稿都是他过来陪她的,所以她们报社他也不是不熟。
「咦?那不是汪明阳吗?」
「汪明阳是谁?」
「不知道了吧!汪明阳是凉秋的忠实护花使者,妳刚来不知道,全报社的人都知道……」
办公室里的三姑六婆论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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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哈——啾!」
用沾水的纸巾揉着鼻子,疼到她都麻木了,好在昨天明阳给她抹了滋润霜在鼻子上,不然今天恐怕要成了烂草莓。席凉秋无力的靠在洗手台旁,瞅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面无血色、两眼无神,一瞬间她不禁怀疑,镜子里的人是否是那个让男人回头率百分百的席凉秋。
「二十八岁了……」伸手抚上镜子里的自己,水珠成行下滑,宛如泪水的痕迹,她低低轻叹。
如果三十岁没人敢娶,就嫁给你!
第一次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十五岁还是二十岁?她记不清楚了,也记不清到底说了多少次,总之好像每次失恋后,他都会说这样任性的她有谁敢娶,而她总是会接着说你呀。有他在,她就永远不会落单,从习惯演变成一个玩笑,再从玩笑变成习惯,到现在,她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或者只是一个玩笑。
想!他们都要她想,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直这样下去不可以,阳和她,一直这样不可以吗?
昨天晚上阳在门外说的话已经刺痛了她,仅仅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不可以这样一直陪着吗?犹如被人用冰冷的针扎过一样,她的心,到现在想起来就会痛。
「凉秋!」
汪明阳焦急的轻敲厕所的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她公司里所有的人,除了刚才那新来的清洁小妹,大概没人不认识他。
「凉秋!妳在里面吗?如果在回答我好不好?我很担心!」
「喂喂喂!汪明阳,你在干么?」
「学姊!」
转身看吴雨君双手环胸的站在一堆人前面,摆明是来看戏的模样,他只好抱歉的解释,「她昨晚病得很重,我担心刚才那花粉会让她更难过。」
「散了!散了,都没事做吗?」
挥手让身后看戏的人解散,吴雨君没好气的上前。
「我进去看看吧!放心,祸害遗千年,她死不了!」
「学姊!」
「知道了、知道了,先进我办公室等着吧!会把人完好无缺带给你的。」
推汪明阳进办公室,吴雨君吁出一口长气,看来得尽早将凉秋那丫头嫁出去,否则她的报社都要成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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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席凉秋下意识的向角落躲去,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吴雨君的声音。
「躲什么躲!也不想想汪明阳会有勇气闯进女厕吗?」
「学姊!」
明显松了一口气,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瞅着满脸讥诮的吴雨君。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可是此时此刻,她就是不想见汪明阳,脑子里总是不由自主地重播昨晚的情景,他陌生的眼神,那些让她伤心的话,不想这么快就见他,她还没整理好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慌乱。
「妳确定是我学妹?那怎么就没学到我的机灵呢?唉!」
席凉秋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前对她来说,关于明阳的话题永远是安全的,可是为什么今天一想起他,脑筋就像少了根神经,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想怎样。
「不想见他吗?」
「嗯……」
「唉!真是头大。」吴雨君伤脑筋的叹道。
「准妳今天可以早退,他在我办公室里,妳快走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凉秋开始懂得思考了,思考她和汪明阳的关系……
席凉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东西逃离了报社,准确的说,是逃开了汪明阳,这是第一次她如此确定不想见他,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为了别的,只是她自己却搞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
走出报社大门,阳光微微刺痛眼睛,她低下头伸手遮在额际,于是看到一双擦得油亮的皮鞋停在身前,甚至可以反射出她的影子。
「嗨,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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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秋呢?」
看着进办公室只有学姊一个人,汪明阳皱眉站起身。
「走了,我准了她一天病假。」
关上门阻挡他的去路,吴雨君摆明了要当帮凶。
「学姊,她在生病!」他焦急却不得去路,只能拱手求饶。
「我知道,但小小过敏相信要不了命,你大可放心,你在美国学习的一年中,她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吴雨君摊摊手说出事实,他们之间的症结就在于汪明阳太好了,好到超出了朋友的范围,反而像家人,所以凉秋才会始终认不清两人的感情。
「可是——」
「她在躲你!」诚实告诉他这个不幸的事实,虽然令人很难接受。
汪明阳睁大了眼睛,恐惧悄然滑上心头。凉秋在躲他!生平第一次,凉秋居然会躲开他。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躲?」他什么都还没说,没开口说爱她、没有要困住她,甚至可以当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她为什么要逃?她要逃到哪里去?没有他的地方,她真的可以吗?
「为什么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吴雨君耸耸肩,无比同情的望着一脸失落的学弟。爱情是什么?或许真是叫人生死相许,如果凉秋真的从此拒绝他,恐怕这可怜的孩子真的会去跳石门水库。
「你知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无奈的望着瞬间便失魂落魄的人。
「哪里?到处都是吧!」
他苦苦的漾开一抹笑,问题出在哪里?那也要他们开始过才行呀!可他们有过开始吗?没有!他甚至连试探都还没,她就已经逃开了,问题出在哪里呢?
「抱歉!」坐在椅子上,吴雨君十指交握,突然变得沉静。
「学姊?」
「我一直没告诉你,凉秋可能是因为我才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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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凉秋后悔了,事实上如果现在让她重新选择,她宁愿刚才从厕所出来就乖乖跟汪明阳回家,而不是坐在这,面对一头自以为是的沙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