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要休了你。”他突然道。
“真的吗?”俞心慈低呼了声,不敢置信。
西门涯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话,“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
俞心慈照著他的意思坐下来,原本惊喜的表情被不安取代。他的表情很严肃,
令她的心七上八下,不知道他要谈什么。
西门涯也坐了下来,直言道:“我工作繁忙,没有法子照你的要求三餐正常用膳。”
“那至少也该有一餐慢慢享用吧?”她蹙起眉,轻声说道,不满他作息不正常。
西门涯沉吟一会儿,开口说出他从未做过的决定:“晚膳如何?我尽量每晚都跟你用膳,也算是尽了丈夫的责任。”这回,他从她溢于言表的关怀,感受到她的用心。
闻言, 俞心慈双眼发亮,不敢相信他不但没有要休了她,还要跟她一同用膳!
“你真的愿意?”
“我尽量,但不代表每晚都可以。”盯著她闪闪发亮的眼眸,西门涯猛地发现他的心动了。
“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得到。”
“那么从今天开始,如何?”
俞心慈起初一愕,随即展露笑颜点头。
于是西门涯唤来蜂儿、蜜儿,端来膳食与新婚妻子共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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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心慈知道西门涯是重承诺的男人,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果不其然,西门涯答应与她共同用膳后,接连半个月,每到用晚膳时刻,一定准时踏入屋内,今日也不例外。
西门涯踏进屋内,见到俞心慈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内等他,心头泛起一股说不出的甜蜜。
他从来没想过,在他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小女人含笑而立、等待他回来一同用膳的情景,这种温馨的感觉好极了。
俞心慈微笑如花的瞅望著丈夫,移动脚步迎向他,牵引著他,伺候著他坐下来。
当她的小手接触到他的手时,西门涯身体不免有些僵硬。
虽然和她用膳已有半个多月之久,但他还是不习惯她的伺候,他清楚的感受到,妻子和下人是不同的,她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温柔。
俞心慈温柔的为他添饭夹菜,眉眼间带著小女人似的害羞、欢愉。
吃著妻子端来的饭菜,西门涯觉得味道特别香,胃口也特别的好。
像是在欣赏美景似的,俞心慈静静的看西门涯用餐,脑中不禁想起今日从下人们闲聊中所听到的话。
他们说她是西门涯最特别的妻子,曾受到西门涯最无情的冷落,却同时也是西门涯最尊重的妻子。
西门涯敏锐的感受到今日妻子所投射而来的疑问目光,在用完膳后,他直截了当的问:“你有事问我?”
俞心慈也不隐瞒,微笑点头,“听说我是唯一跟你用过膳的妻子。”
乍听到下人们说的话,她是又惊又喜,却又有更多的疑问,他为什么不跟他那些妻子用餐?她们与他相处的时间比她长多了。
“那又如何?”他反问,心底起了一丝防备。
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他觉得她是位温柔贤淑的小姑娘,但是,外表是不准的,他担心她内心深处有更深的欲望。
女人一旦沾染上权利,就算是小绵羊也会变成猛虎,就算是天真烂漫的女子也会变得蛇蝎心肠。
有时候为了荣华富贵,许多世人想像不到的手段也会使出。他不希望她会变成人见人怕的女人。
“你同我用膳是为了履行你的承诺吗?”很不想这么问,连她都觉得这种问题好无知,但她心里莫名的想知道答案。
“是或不是对你而言有何不同?”盯住她清澈见底的瞳眸,他问。
“我……”迟疑一会儿,她皱著眉头道:“连我也不明白自个儿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困惑的表情令他心头一紧,一股从未有过的罪恶感胀满整个胸口,有股冲动想将她搂在怀中疼惜,但被他强压下来。
“话是你提的,你会不明白吗?”
他话语中带著讽刺伤了俞心慈的心,都相处一段日子,他怎么还不信任她?
为什么?是因为他在商场上养成多疑的性格,还是……
“你也是这样不信任你前三任妻子吗?”隐隐约约的,她觉得有件事她快要想明白了。
西门涯一愣,没料到她会问这种话。
“我该说吗?权利会腐化一个人的心。”他淡淡地道。这些话他从来没对任何一名女子说过,她是第一位。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她十分赞同他的话。
西门涯扬了扬眉,讶异地瞪大眼睛看著她。
俞心慈微笑以对,“有一件事说来很不敬,但你愿意听吗?”或许这么做,她能够明白他的想法。
“说来听听。”
“我曾听说过皇后娘娘在立后前,是位心慈仁厚的女子,但当上皇后后,她变得善妒多疑,不容其他嫔妃立于宫中,甚至还利用权利手段断了皇上的子嗣,只为了保有至高无上的皇后位置,权利的确是无形的毒药,”这些事是她中毒后没多久,在无意间听到爹娘的谈话所知,当年十岁的她,听得懵懵懂懂,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如今长大成人,已经能够明白当年皇后可悲可怜的心态。
西门涯皱起眉,思付她这一番话的用意。
“你希望西门府成为瑶贵妃的后盾?”皇后过世后,后位一直悬空,后宫那些妃子们为了这位置,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形成一股后宫势力的角力战。
俞心慈摇头否认,她并无意插手政治。“皇上很早就想立姑姑娘娘为后,只是姑姑娘娘不肯。”
“我很好奇瑶贵妃不肯成为皇后的原因。”如果她真的是为了瑶贵妃的缘故,
那她就该死,她休想要利用她的女色来左右他的决定,他西门涯不是好色之徒。
“面对至高无尚的位置,很少人会不动心,姑姑娘娘她不是无所求,她要的是皇上的心。”如同现在的她,她什么都不要,只求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好,就算他不会对她动心、动情,那也没有关系。
西门涯一愕,意外这个答案,同时也不免嫉妒起皇上来,江山和美人他都拥有,真是幸福。
有一件事外人都不晓得,那就是皇上还是太子时,曾隐藏身分出游,和正在经商的他结为拜帖兄弟。
若是寻常人一定很开心能够和皇上沾上关系,其实那是错误的,这个皇上可聪明,老是对他诉说他被繁忙的国事压榨到有多可怜,甚至还利用他们这层兄弟关系要他做牛做马。
基本上以他的能力,若真想对皇上阳奉阴违也是可以,偏偏这位皇上勤政爱民,让他有时不想受他利用也不行;不过,他也没让皇上好过就是。
“怪不得皇上这么独宠瑶贵妃,若不是碍于宫规,恐怕早就废了整座后宫。”
难怪皇上会拜托他娶俞心慈,原来是舍不得瑶贵妃难过。想到这儿,他眉头一扬,极为不满皇上重女色、轻兄弟的行为。
俞心慈微笑的默认。若不是如此,姑姑娘娘又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
“对不起。”她突然道。
西门涯一脸诧异,“为什么要说抱歉?”
“你每天要处理西门府的事业,对你而言定是庞大的压力,我不该任性的要你陪著我;但是我是真心希望你能保重好身体,同时也成全我的一点私心,只要能够跟你相处片刻,我也很开心。”她能够明白他为什么会对妻子这么的防备,该是怕他的妻子也会变成像皇后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