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沓琉扬声制止。
玄郸皱眉,不解的瞅着她。
「过去的事已成了历史,再也无法改变。杀了他,又能如何?让他离开吧。」沓琉摇头,不愿见到有人再为了她而死。
一直背负在身上的罪孽,是妖星转世的污名,仿佛就在这一瞬间自她身上彻底抽离,烟消云散。
那名男子连忙叩头,「多谢王与王后的不杀之恩……多谢王与王后的不杀之恩……」
玄郸挥手,那两名士兵便将那名男子带离殿堂,而殿堂上的文武百官莫不讶异的瞪大双眸。
沓琉竟是成戟国的公主,虽说上任成戟王早已不在人世,但她尊贵崇高的身分始终不变。
原本认为沓琉成为舜天国王后极为不妥的官吏们,全噤了声,不敢再有任何反对。
礼成,文武百官立即朝他们跪拜。
玄郸一挥衣袖,文武百宫与宫监立即退离殿堂,殿堂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独处,他伸手轻抚着她绝美的容颜,黑眸蕴含着笑。
「妳可知我为何不一开始就立妳为后?」
沓琉抬起螓首,凝视着他的眼,「你要替我洗刷背负多年的污名。」他心思缜密,如此刻意计画,让她感动万分。
玄郸俯身轻吻她的樱唇,「没错,我还要让妳获得文武百宫的一致认同,认为妳是最适合成为舜天国王后的女人。」
多亏了成戟王的帮忙,将躲藏在成戟国多年的那名祭司找出,派人连夜赶路押送过来,才能上演这场好戏。
沓琉尚有一事不解,「为何玄瑞会知道我的事?」
玄郸搂着她,缓缓步出殿堂,「那是因为他早已有野心称王,多年前他得不到舜天国的王位,便前往成戟国,希望能打败上任成戟王,好登基成为成戟王,想必他就是在那时知道妳的事。」
殿堂外,晴空万里,灿烂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
沓琉沐浴在阳光下,仿佛获得重生,晶莹泪珠自颊边滑落。
玄郸抬起手,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
沓琉直瞅着他的眼,缓缓踮起脚尖,在他的唇瓣印下一吻,「我何其幸运能遇见你,并成为你的后!」
「天缘注定。」玄郸微笑,俯身吻上她的唇。
第九章
春气和煦,景物明丽,一辆马车缓缓往前行进。
「爷,再过不久即将抵达目的地。」
马车布帘撩起,一名绝色女子往外看去。多年未回到这里,今日她终于得以再踏上故土。
一阵风吹来,拂起了她的发。
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入怀中,并将布帘放下,怕冷风袭来令她着凉。
她枕靠在身后男子的结实胸膛上,漾出一抹浅笑。
好半晌,马车停下,男子抱着她跃下马车,往前走去,站在高处,遥望着远方的金麟宫。
沓琉遥望着那座金碧辉煌的金麟宫,心里有着无限感慨,「当年我从那里逃出来,如今再度回来,却人事已非。」
成戟国虽是她的故乡,但这里改变许多,已让她认不出来。而现任的成戟王妥善治理成戟国,获得百姓一致的推崇赞扬,让她感到无比欣慰。
玄郸自腰带取出一颗鹰眼石,置于她掌间。
沓琉看着鹰眼石,不再感到畏惧,幽幽的说:「这颗代表成戟国王后崇高地位的鹰眼石,却让不少女人急于争夺,更造成许多牺牲。」
而这些无谓的争夺与牺牲,永远都不会停止。
玄郸伸手抬起她小巧的下颚,深情款款的瞅着她的眼,「在这乱世中,人人不也都想称王?争夺,杀戮是永远也不会停止,但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有做好自己的本分,问心无愧的活在这世间。」
沓琉凝视着他的眼,轻轻点头。他说得没错,只要能问心无愧的活在这世间就已足够。
坐在驾驶座的小业子看着他们恩爱相视的模样,心里挺不是滋味。「王,咱们不前往金麟宫了?」
沓琉摇头。「不了,我们回去吧!」
她早已不是成戟国的公主,用不着再前往金麟宫,而她能亲眼瞧见金麟宫,已经足够。
「妳确定?」玄郸搂着她往马车走去。
沓琉点头,「嗯,这样就好了。」回首再看金麟宫一眼,多年前的回忆一并留下,不打算带回舜天国。
只因现今的她是舜天国王后,幸福的将来正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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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之日,玄郸与沓琉共骑一匹青鬃烈马,来到城东上林苑猎场,这回并无文武百官随行。
玄郸一袭深色皮裘,长发随意以皮绳束起,肩背长弓、腰系利剑,更显英姿飒爽、俊逸非凡。
策马前行,胯下的青鬃烈马昂首嘶鸣,在林间快步奔驰。
林间百兽惊动,四处逃窜。
黑眸一扫,挽起袍袖,搭上箭、扯满弓。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一箭正中远方猎物身躯。
沓琉讶异他的弓术精湛,想起一事,蛾眉紧蹙,「上回的狩猎你是故意将箭射偏,好让文武百官与玄瑞误以为你沉醉美色,荒废武艺?」她不得不如此猜想。
玄郸勒马,笑看着怀中的人儿,「战阵之间,不厌诈伪。」不到最后,绝不轻易现底牌。
他身为王,心思绝不能被任何人看透,以免会为自己与舜天国带来毁灭。
沓琉紧皱眉头,「你连我也骗。」
「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不得不如此,这才得以将那群人一举擒获。但如今我可以向妳保证,对妳绝无任何隐瞒。」
沓琉凝视着他的眼,知道他所言不假,也就放宽心。
「那妳呢?」玄郸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直瞅着她的眼。
「我?」沓琉不解的眨眼。
「妳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先前她一直隐瞒身分,又因为玄瑞的关系,差点与她天人永隔,他再也不许她有任何事隐瞒,放在心上不肯告知他。
沓琉摇头,「没有,绝没有任何事隐瞒。」她可以向他保证。
「那就好。」玄郸俯身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大手探入她的衣襟内,覆上她的酥胸,恣意揉捏。
此时,小业子气喘吁吁的奔上前,「王……你们别跑那么快啊!」
玄郸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他,眼底有着冷冽杀意。又是他……每次都是这小子在坏他的好事。
小业子陪着笑,缓缓往后退去。呃……他好像……又坏了王的好事。一步、两步、三步……最后转身拔腿就跑,一刻也不敢多待。
呜……这真的不是他的错,谁教王老爱与王后调情。
沓琉见小业子拚命逃离的身影,以及玄郸怒不可遏的神情,不禁轻笑出声。
一听到她那银铃般悦耳的笑声,玄郸的怒气瞬间消失,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柔声轻问:「妳在笑什么?」
「呵,我只是在想,也许小业子才是你的天敌。」要不然怎么会每次都那么凑巧地出现,打断他的好事。
「我才怀疑那臭小子是故意躲在一旁,等时机一到就现身。」玄郸眉头紧蹙,真是越想越火大。
「呵,莫生气,反正咱们回宫后,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沓琉双颊绯红,小声低语。
玄郸挑眉,「想下到妳会说出这样的话。」自从册后大典那日过后,她整个人似乎变了,变得乐观开朗,也更主动了。
沓琉眨着眼,不解的望着他,「我这么说……不好吗?」
「呵,怎么会不好?」玄郸搂着她,驾马往凌波宫奔去。
「你不狩猎了?」沓琉紧搂着他结实的腰身,神情困惑。他每回狩猎的时间好队部很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