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邵风毫不犹豫的赏他一记特大号的白眼。
展凌云却是不为所动,撇撇唇,懒懒的回道:「那也不能自欺欺人哪!当他是朋友才这么说,要换做是别人,我连听都嫌懒呢。自古忠言皆逆耳,你小子不懂就别插话。」最后那一句话挑衅意味十足。
「可我怎么不觉得你这『忠言』有任何的建设性?依我看是『废言』还差不多。」邵风也不是省油的灯,三两句就把话顶了回去。
眼见两位好友说没几句又要杠上了,傅少三这当事人怎好继续袖手旁观,只好出声道:「你们毋需再为我的事操心,姻缘天注定,一切随遇而安吧。」
「哎呀,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了。」展凌云翻了翻白眼。
「真不敢相信这么宿命的话会从你口中说出来。」邵风嗤鼻道,他对道家自然无为的思想一向深恶痛绝。
「三爷,老爷要我来通知您和两位公子移驾鸿喜厅。」徐尧匆匆赶来禀报。
「好,一会儿就到。」他淡淡应了声。
邵风没说什么,径自起身,狂霸之气不可言喻。
「哈,好戏终于要上场了!」展凌云有些迫不及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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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喜厅
傅老爷的寿宴上,宾客云集,高朋满座,但只怕祝寿是假,冲着奇魄古玉而来才是真的。
满室的人,心思各异,好不容易终于盼到奇魄古玉登场,却万万没有想到傅少三竟然当众将宝物抛至半空中,众人见状本欲动手抢夺,冷不防一道强劲的掌气破空而来,随着一阵碎裂声响,众人引颈期盼的宝物就这么硬生生碎成片片,而动手毁掉奇魄古玉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少三。
鸿喜厅一隅,一名生了张娃娃脸的小妇人忍不住击掌叫好。
「哇,卧龙公子好帅呀!太捧了!」她兴奋的喊道。
站在她身边的白衣男子邪美的丹凤眸子半瞇了起来,不悦的哼道:「娘子,妳当着自家相公面前夸赞别的男人,不怕相公我吃醋吗?」
「可是相公,卧龙公子到底是帮了咱们一个大忙耶,夸他几句应该不为过吧?」小妇人调皮的眨眨眼睛,笑嘻嘻的说,一点都不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哼,不过是毁了块赝品,这也称得上是帮忙?」白衣男子撇撇唇,相当不以为然。
小妇人凑上前,小小声的说:「只是咱们不说,又不会有知道被毁掉的是假的奇魄古玉。相公,你说咱们以后是不是就轻松了呢?」她一边说,一边贼兮兮的指了指系在腰间的真品。
说实在话,那看上去不过是一块平凡而又普通的玉石罢了,并未如传言中雕龙又刻凤,玉里亦无什么绝世武功,真不懂世人为何对此物穷追不舍?
「但愿如此。」白衣男子语带保留。
世事无绝对,只要真品还在他们身上的一天,奇魄古玉所引发的纷争便不会停上。
「对了,相公,你说卧龙公子会不会有麻烦啊?」当众毁玉,在场众人不气炸了才怪。
「江湖三公子齐聚一堂,谁敢不要命的捋虎须?」白衣男子俊眉一挑,吃味的问:「不过娘子,为夫倒是很好奇妳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吃醋,他可不允许这个凡事都要凑上一脚的娘子看上他以外的男人。
「相公啊,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吃醋了呢?」嘻嘻!她家相公吃起醋来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少贫嘴。」这小女人摆明吃定了他的在乎,可恶。
「那就是吃醋啰?」小妇人眨着笑眸不死心的追问。
「随妳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白衣男子敛了敛神,不再与妻子抬杠,举目望向厅里的众人,莫不是一片怅然扼腕。
毁了!传说中的天下至宝奇魄古玉……毁了!
现场一阵哗然,尖锐的抽气声此起彼落,有人不敢置信、有人目瞪口呆,也有人愤而拂袖离开,然而,更多的人则是气得脸都绿了,暗自呕血三升都不止,要不是碍于江湖三公子齐聚一堂,怒急攻心的众人只怕早已抄出家伙掀了傅家的屋顶了。
奇魄古玉一毁,众人的希望也跟着落空,连多待片刻的心思都没有,很快便做鸟兽散,傅老爷眼见事情圆满落幕,心头大石终于落下,当下决定出外散散心,并于宴席结束后携着老伴起程上路。
临去前,傅家二老不忘叮嘱傅少三要好好善待容玥儿,然而二老这句叮咛却让他苦恼不已,只怕他爹娘心中早已认定容玥儿是傅家未来的儿媳妇,看样子他必须尽快解决这门亲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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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已经结束多日,但展凌云这个闲人却依然懒着不走。
根据他的说法是,他想留下来一睹童梨的庐山真面目,偏生这几天童梨躺在房间里养伤,加上傅少三先前一再告诫她伤没好不准下床到处走动,展凌云只好无所事事的晃来晃去,就盼能来个不期而回。
这日,展凌云照样闲来没事的在傅府闲晃,碰巧迎面走来一名穿绿衣的小丫头,他一时玩兴大发想逗逗人家小姑娘。
「啧啧啧,怎生得这般粉雕玉琢的小娃儿,我说可爱的娃儿,可否赏脸到我忘情阙一游?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瞧他那副贪急好色的德行,一副想染指清纯可爱小丫头的模样。
「咦,忘情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小丫头用软绵绵近似的童音的声音问,水漾灿亮的大眼眨了眨,显然被他的话吸引了。
「不就是温柔乡、英雄冢嘛。」展凌云回以一记暧昧的笑,一双迷人的黑眸直盯着人家可爱的小脸看。
「哇,那岂不是烟花场所?」小丫头眼睛瞠得好大,一颗小脑袋瓜摇得像博浪鼓似的。
展凌云撇撇唇,不悦的哼道:「呋,烟花之地岂能跟我忘情阙相提并论,那是不一样的。」亏她生得这般玲珑可爱,却这么孤陋寡闻,连鼎鼎大名的忘情阙是什么地方都不晓得,更遑论他这声名远播的忘情公子了。
「那是怎么个不一样法?」她充满好奇的问道。
展凌云俊眉邪肆一挑,故意诱惑她,「这个嘛,妳来了不就知道了。」
「好啊、好啊,我家恩公去我就去。」她也不啰唆,指着迎面而来的傅少三,蹦跳到他面前,笑嘻嘻的问:「恩公,你要去吗?」一双水灵眼眸向他发出殷切期盼的讯息。
恩公?原来这丫头就是童梨!
展凌云俊眸一亮,笑容满面的道:「他已经来过好多回了,小丫头,咱们不问他,就问妳。」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搭上童梨的肩,过度放纵轻佻的举措立刻引来傅少三一记冰冷的警告目光,害他背脊一凉,当下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可是恩公去我才要去。」童梨态度相当坚持,视线再度移向傅少三,期待他能开口应允,然而傅少三却紧闭双唇不语,眸光冷然中略有着不悦的情绪,却又教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傅少三向前走了一步,不动声色的拍开那只搭在童梨肩上的魔掌,长臂轻轻一揽,将人纳进自己势力范围内。
好你个傅少三!吃起醋来倒是一点也会不输给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嘛。
瞧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展凌云忍不住玩兴更盛,笑容可掬的道:「小丫头,妳又不是跟屁虫,镇日黏着他做什么?当心这么做适得其反,妳家恩公未必吃得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