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五分钟,方淇儿和那个调酒的男孩显然已经成为极其熟络的朋友;她因此而知道他叫朴赫哲,韩国人,今年二十一岁,这次是趁著大学休假来自助旅行的,靠著业余学来的一手好调酒技术在这理帮忙顺便赚点旅费,他现在就差没告诉方淇儿他爸妈的名字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方淇儿有好感,徐忆晚自然也不笨。她对这个阳光男孩很有好感,于是当下决定做一个识时务的人,借口上洗手间把空间留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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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徐忆晚在想即使是吃不到中国菜,或许还有免费的鸡尾酒喝。
她的头有点晕,刚才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不知不觉喝下四杯,超过了自己平时的极限。徐忆晚正想回到座位上休息一会儿时,忽然被一股很猛的力道给撞了个踉呛,猝不及防的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她挣扎著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徐忆晚发现自己可能是扭著脚了。
“怎么那么倒楣!”她沮丧的低喊一声,抬起头来想责怪一下那个莽撞的罪魁祸首,却发现一个更大的麻烦正在等著自己。
一张喷著难闻酒气的脸距离自己不过只有一尺左右,是个喝醉酒的男人,而且她能肯定是一个好色的男人;因为他正眯著眼,一脸兴味的盯著她。
“美丽的东方小姐……”
徐忆晚掩住鼻子。好难闻啊!心里有些害怕,她往后退了一步想避开他,却没想到后面是一个死角。
那只禄山之爪仲了出来,她嫌恶的闭上眼睛,正打算大声尖叫呼救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的面前没有动静。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一道浑厚好听的男子声音传人徐忆晚的耳朵中。
“我记得我早就说过不准在我的酒吧里闹事,从来没有人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是不是想开先例?”
这声音像是在哪儿听过,徐忆晚有点疑惑。
“还有,小姐你可以睁开眼睛,没事了。”
徐忆晚睁开眼睛,正好看到那个喝醉酒的男人仓皇而逃的背影。
真是便宜他了,她本来想狠狠给他一脚的!转过头去,她看到那个见义勇为的绅士的胸口。好高的男人呢!以她一米七的身高居然需要仰起头来看他。
这一仰头,她看清他的样子后,才发现他居然就是先前剪掉她头发的雷恩!真是冤家路窄。
“是你?”她倒抽了口气。
“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吗?”他冷冷的挑眉看著她。
她因他的这句话而僵住,但的确是他救了自己,所以即使再怎么讨厌他也还是要道谢的。
“谢谢你。”
这句谢谢很像是从牙齿缝里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
看著她不甘愿的表情,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浮上淡淡的轻笑,但随即便转为惯常的漠然,“我很庆幸你没有被刚才那个无礼的男人吓到。”
“当然不会被吓到,毕竟无礼的男人我这两天已经见多了,不是吗?”她指桑
骂槐的说,心里只要一想到自己宝贝的头发肯定像被他丢垃圾一样的丢到下水道里,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环抱著胸,居高临下的看著她,“你一向都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你知不知道挟恩相报是一件很可耻的事情?”她不甘示弱,对于先前的事还是不能坦然相对,于是决定眼不见为净。“OK,我说过我们最好是永不相见,我现在再重复一下这句话。”
她用手扶著墙壁让自己站稳,倔强的不再看他,迈步向前走去,但从脚踝处传来的刺痛让她的脚步再次顿了一下。
真的好痛!她暗中皱了一下眉,但是在他的面前绝对不能示弱!她咬著牙关向前走。
这个女人看来并不只是口齿伶俐,行为也有著天生的骄傲,这一切都与她柔弱的外表极不相符。雷恩有些吃惊,眼神中透出微微的欣赏。
他刚才在酒吧的监控室看著监视系统,当徐忆晚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便注意到她,毕竟美丽的东方女人在这间酒吧甚至是在这个小城出现的机率都不是太高。他很快的就认出她是先前碰上的那个东方女人,他一开始并不打算出现,但那个醉汉越来越过分的举止让他不得不出面。
除了几个相熟的异性朋友之外,平时的他最讨厌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先前就有过不愉快的女人。
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基本的绅士风度。
雷恩有点烦躁的抓抓自己的头发,伸手想去扶住她,但在下一秒即被她甩开。
“我想我可以走回去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徐忆晚极其客套,但是不难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
雷恩紧紧的皱起自己帅气的浓眉,做了一个让徐忆晚怎么也想不到的举动来。
他一句话也不说,从背后打横抱起她。
她惊讶的尖叫起来,“你要干什么?你听不懂话吗?我说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我要下去,放我下去!”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莫名其妙而且蛮横的男人?她从来没有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开始用力的拍打他。
雷恩不为所动的继续向前走著,“你如果想把你用来度假的时间全都浪费在养伤上面的话,我很乐意放你下来。”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要控制一下力道吗?
“还有,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吸引更多人注意的目光,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这句话显然比上一句话更有震撼力,她很听话的停止高分贝的尖叫,但仍然一字一句的道:“我说请、放、开、我!先生!”
“每一个东方女人都像你一样顽固吗?”目前这个对峙的局面到底是怎样造成的?是她的错还是他的不对?他没由来的觉得可笑。
“针对你这种蛮横无礼的男人,我觉得仅仅是固执似乎不够呢,东方女性的传统美德不是为你这种男人展现的。”论到伶牙俐齿,她不会比任何人逊色。
少了尖叫,他们俩的出场方式还是得到酒吧中很多人的侧目,尤其是正在吧台说说笑笑的方淇儿和朴赫哲。
两个人同时静默下来,朴赫哲一脸惊愕的看著他那甚少让女人近身的老板,而方淇儿则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个被一名帅哥抱出来的女人。
那真的是表姐吗?
雷恩将徐忆晚安置在高脚椅上,“赫哲,拿点冰块出来。”
朴赫哲这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舌头,“这位小姐怎么了?”
方淇儿清了清嗓子,“表姐,你怎么了?”
“祸不单行,扭到脚了。”她无奈的将自己的裙子掀起来,脚踝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红肿。
方淇儿不由得吸了口气,“怎么会这样?”
徐忆晚简略的将刚才的情况说给方淇儿听。
“冰块来了。”一桶冒著寒气的冰块效率极高的被放到吧台上,朴赫哲推推方淇儿问道:“她是你朋友?”
“我表姐。他呢?”
“我老板。”
她张大嘴,大叫:“啊!你就是那个会做中国菜的男人!”
雷恩看向她,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觉得现在你应该要做的事是帮你表姐敷脚。”
方淇儿拿一条毛巾放入几个冰块敷到徐忆晚的脚上。
裹著冰块的毛巾依然是很凉很凉,在徐忆晚扭伤的地方形成极其刺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