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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你张这么大?微开便成了!”

  张这么大,难不成是准备咬他吗?

  “哦。”吉祥微赧地敛下眼,乖乖地微启唇,放任着他温热的指尖在她的唇上东摩西挲!不断地传来阵阵古怪的酥麻和诡异的心悸。

  这情景,很暧昧的,是不?

  其实,文字慎压根儿不需要这般待她的、他大可以把东西丢给她,任由她自个儿看着办的。

  “吉祥,这胭脂……”

  见他收手后突地开口,她不禁喃喃自语道:“不要再告诉我价钱。”

  她的心已经悸动得令她头晕了,她可不想再知道这一盘胭脂到底又价值多少。

  “你说什么?”

  “没没……”垂下脸,却突地见着他的指尖又摸了过来,,教她不由得又抬眼。

  “这胭脂的颜色很美,是最漂亮的红杏色,点在你的唇上……”文字慎定定地瞅着她的唇,半晌才低嘎地道:“出乎意料的美。”

  闻言,她的心狠狠地又撞了两下,方要开口,却教他不由分说地封住了口。

  “相公……”吉祥挣扎着要开口,他却趁势窜入口中,恣意而忘情地吸吮着她,教她抗拒不了。

  看来,他和花娘之间肯定是这般玩的。

  而她,现下则成了替代的花娘,从奴婢到娘子再到花娘,她要不要试着稍稍抗拒他一下?

  可,要拿什么理由抗拒?

  又说现下是光天化日?她相信他绝对不会在意的,既是抗议无效,她倒不如乖乖地闭上嘴,就任由他吧,只求他别太早生厌。

  第六章

  方家宅子总算是翻修落成,大门悬上了横匾,上头题着万福宫三个龙飞风舞、而且镶上金线的大字。

  今儿个是万福宫开张大吉的好日子,只见里头摆设得金碧辉煌,彩楼花架的上头系满鲜花彩球,下头则人声鼎沸;再往里头一探,园子里桃浓杏飘,仿若是人间仙境般,而各段穿廊小径上的亭子,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乍看之下,教人看不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没法子,谁要文府四爷如此执意地题了这三个字,硬是遣人将这横匾给挂了上去,教人搞不清楚这名字究竟是酒楼还是妓馆;再者原先说是卖茶,可现下就连酒也搅和下去了。

  就当是家酒楼,可能还称职些。

  “字慎,咱们一票兄弟今儿个一道来热闹热闹。”

  文字慎站在大门口迎客,见着一群狐朋狗友前来,咧嘴大大的笑。

  “里头请,人虽多了些,但我已经替你们留了间上房。”就说嘛,这种大好日子,就算他不寄帖子去,他们一样会来的。

  “亏你还说得出口,茶楼开张也没寄张帖子告知一声,好似根本不欢迎咱们来。”其中一位穿着湖绿色锦袍的公子一走近,就先往文字慎的胸口落下一拳,丝毫不留情。

  “我去你的,我没放帖子你们还不是来了?”文字慎捂着胸口大叫。“里头都留了间上房,还想怎么着?”

  大好日子居然对他动手动脚,分明是存心触他霉头。

  “想怎么着?今儿个不醉不归!”

  “由着你,醉死在里头都没人管你!”文字慎有些不耐烦地吼着。

  “不过,这一摊得要算在你头上。”

  “为什么算在我头上?”今儿个开张,若是没有收现,岂不是不吉不利?

  “因为你没放帖子给咱们!”众人振振有辞,说得很像一回事。“咱们特地来捧你的面子,这一顿自然得要由你作庄,你该是无话可说吧。”

  “这什么话……”他不禁低喃着。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还有天理可言?

  “喂,文家四少,不会就连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到吧!”讨伐声浪四起,摆明了就是吃定他。

  “文家二少和文家大少可是阔气得很,请客向来不啰嗦,哪像是文家三少那般刻薄成性?你该不会同你三哥一般吧?”

  “啐,你拿我同那吝啬的三哥比,未免把我给瞧得太扁!”

  拜托,这南京城里谁不知道他那三哥像鬼般刻薄小气?居然还拿他来比较,这岂不是在逼自个儿吗?

  “要不呢?不过是要你作庄,你便吞吞吐吐地做不出决定。”众人毫不留情地讪笑道。

  文字慎眯起漂亮的黑眸瞪着眼前这一干酒肉劣友;可恶,这分明是在强迫他,他要是再不答应,今后他这一张脸要挂到哪儿去?再说,不过是一桌酒菜罢了,能耗得了多少银两?

  何况现下府里头有多少人正张大眼直往这儿瞧,再拖拖拉拉下去,只会教人看笑话而已!

  他,文字慎,身为文府四少岂能让人看笑话?

  “我……”文字慎艰难地开口。

  “相公。”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吉祥从大厅里头缓缓走到外头,袅袅欠身,清秀的脸上粉雕玉琢,瞧起来就像是个美人胚子。“这几位是……”

  “哎呀,是嫂子,听说以前不过是个丫鬟,现下倒成了四少夫人。这丫鬟了得,才换了新身分,便让咱们文家四少收心了,还营起了茶楼哩。”又是穿湖绿色袍子的那个公子先开口,就见他笑得有些猥琐,一双贼眼直往她身上溜。“倘若我家有这般标致的丫鬟,我也愿意娶一个来玩玩呢。”

  话落,众人不由得放声大笑。

  文字慎见状,俊脸恼得涨成猪肝色,怒眼瞪着这一干狐朋狗友;真是混蛋!左一句丫鬟,右一句丫鬟,贬低他身旁的人,倒是教他们过瘾了。

  文字慎恼火地转向面无表情的吉祥,只见她冷淡地掀唇道:

  “只可惜爷儿府上没有如吉祥这般标致的丫鬟,也幸亏吉祥遇上的是字慎相公,要不吉祥也不依。”

  吉祥答得不愠不火、轻描淡写,却教一干人笑声戛止,文字慎则反怒转喜。

  “字慎,你家娘儿们说这是什么意思?”身穿湖绿色袍子的公子自然是吞不下这口气,怒声质问道。

  “我哪里知道。”文字慎耸了耸肩,咧嘴大笑。

  “可是,她……”

  “相公,今儿个可是开张吉日,里头忙成一团糟,你要不要先到里头招呼一下?”吉祥置若罔闻,缓缓近了文字慎的身,一如往昔的清冷。

  “但是……”她替他出了口气,心里是觉得挺过瘾的,可若是不给他们一顿酒足饭饱,他们肯定不会走;再这么耗下去的话,难看的人可是他,他哪里受得了这种事?

  罢了,就当是打发乞丐,不过是一桌酒席,有什么了得的?

  “带他们进上房去。”他冷声道。

  尽管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这一口气,他是怎么也吞不下的;倘若这一桌酒席不上菜,他的面子要往哪儿摆?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肯定会在背后说尽浑话,就拿一顿酒莱堵他们的嘴,省得哪日上街听到什么流言气死自个儿。

  “可上房都满了。”吉祥对答如流。

  “嘎?”

  “相公,真是对不住,县爷一来,我便差人带他到仅剩的一间上房,遂现下已经没有上房了。”她说起话来温婉有力,看似柔软!实则刚硬,然这其中意思大抵也只有他才看得出来。

  “这么巧?”文字慎见她抬眼直瞅着他。“那么里头还有什么清静的地方?”

  他懂得,这是他们常玩的把戏。

  以往,为了闪避老管事的责骂,她总是会在言语中透露一点消息,好让他见招拆招,现下如法炮制,他岂会不懂?

  “相公,今儿个城里的达官显贵都冲着爹的名号前来拜访,将所有清静的厢房全都给包下了,就连渡廊和拱桥上的亭子都满了,倘若硬要找个位置,只能想个法子在柴房外头搁上桌椅,勉强凑合了。”她说得极为无奈,好似事实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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