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一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一定会去追查你和那些出生证明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务晴斩钉截铁地说着。
“你在威胁我?”裴令慊敛起笑睨着她。“你以为我会在意那些出生证明,抑或是任何你可能追查我的线索?”
“不,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把桓恺的事告诉我,如此一来,我就会把出生证明的事情给忘了,当作我从来没见过。”
务晴紧握住冒汗的手心,虚张声势地说:“否则依我所看到的内容,我便可以做出相当大胆的臆测。”
她在赌,赌自己的未来。
“是吗?”裴令慊挑高眉笑得诡异。“我倒想知道你心底有什么大胆臆测。”
想威胁他,她还早得很,不过他倒是挺欣赏她的,毕竟敢当着他的面威胁他的人,她还是第一个。
“你……”务晴瞪大眼眸望着他,难以置信他竟然不以为意,难道她的想法有错误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务晴还想再说什么时,蓦地,她身后传来一道饱含危险性的嗓音,震得她身体颤抖了下,不敢回头。
“我……”为什么他会来这里?
他低柔的嗓音如鬼魅似地萦绕在她心头,即使双手紧捂住胸口,想平稳过分跳动的心脏,依旧感觉全身酸软无力,没有勇气面对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
桓恺暴喝一声,不知打哪儿冒出的怒火直窜向他的心窝。该死,她现在是真的打算不当记者了,干脆直接缠上裴令慊,用她对待他的方式对裴令慊,她想要借此成为他旗下的艺人吗?
“她是来向我打探你和竞芳的事。”裴令慊笑得很可恶地看着务晴,望着她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笑得更是得意。
“你!”桓恺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她,紧握住双拳。“你为了要知道那一件事,便可以毫无羞耻地找上他?”
她当的到底是哪门子的记者,居然可以为了内幕消息而放弃女人的矜持?
“你把她带走吧,我可是忙得很。”裴令慊坏坏地笑着。
桓恺闻言,紧咬住牙关,长腿向前一跨,不理会她的挣扎,拉着她直往外走。
???
“你现在是闲得没事干了是不是?一天到晚跑到这里来,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一把务晴拖进会议室,桓恺随即不客气地将她困在墙角,双手抵在她身侧的墙上,成功地禁制她的行动。
“我会这么闲也是拜你所赐!”
务晴张皇失措地垂下脸,硬是不愿再瞧他一眼。她是个平凡的女人,亦是个死心眼的女人,她并没有那么坚强的说志便能忘了他,别再让她见到他。老天……别再让她无法死心。
“所以你当不成记者便打算闯进演艺圈是吗?”桓恺沉下嗓音,眸子迸射出慑人的光芒。
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打从一开始,她便想借着这一份工作接近所有可以帮助她的男人吗?而他,不过是她众多选择之中的一个?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使劲地想推开他,孰知他仍是闻风不动地站在她的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她,好像她真的是罪无可这似的。
怪了,他凭什么这样抹黑她?他凭什么以为她要进入演艺圈?
“是吗?”怒火像是汹涌的大浪般,疯狂地直往他的心头窜,几欲淹没他仅剩的理智。“那么,你是真的很想知道我和竞芳之间的事?但是,我请教你,这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把我的私事报导出来?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你也一样的,不是吗?难道被媒体追得喘不过气来,你仍是不以为意吗?你仍是无法感受到我们身为艺人的痛苦吗?”
他不想让她知道那一件事情,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做过什么事,那一段他亟欲磨灭的尘封记忆,她为什么一直要在他的面前提醒他,他曾经为了一己之私而毁了两条人命。
“我确实很痛苦,就是因为痛苦,所以我更想要证明我的清白,就算别人误以为我是为了得到内幕消息而出卖自己,也好过你给我的惩罚!”务晴怒瞪着他,然而这一看,她随即便后悔了。
他的眼太悲伤,紧紧揪住她那颗依旧爱恋他的心。他到底想要怎样折磨她、伤害她?难道她要为自己洗刷冤屈也不对吗?
“你犯不着这么做,只要你求我,我便可以为你澄清,你为什么不求我?”他蓦地大吼一声,炽热的怒焰跟随着呛辣的妒火烧上胸口。
他钳制住她的身体,随即用口封住她滔滔不绝的讥讽谩骂。
他的吻深切而渴望,勾诱着她原始的本能,温柔地等待她退去矜持。
“不要!”她浑身无力地推拒着。
“我知道你会想要的。”他斩钉截铁地说着。
“不!”她在狂热的吻中喘息斥道。“你既然不爱我,就没有权利再这样的对待我!”
她不想再犯错,更不想再愚不可及地以为他真的会爱她,现实是残酷的,而她也已经看得很清楚,她不会傻得一错再错。
因为还爱他,所以她才要离他远一点,绝不能再受他挑逗,不能再看他那一双忧惬的眼眸。
“你……”他错愕地瞅着她瞧。
“你放开我,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才到这里来,更不是供你发泄的工具,你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我永远不会成为惟一!”务晴声嘶力竭地吼着,水眸不敢再看他一眼。
“你想成为惟一?”他不懂她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就不能纯粹只为了想念她而靠近她,喜欢她而占有她?“你想要和竞芳一样独占我?”
她想要的东西和竞芳一样,但是竞芳所给他的感受只有沉重的责任,而她给他的却是一种没来由的恐惧,而这种感觉是他亟欲逃避却又无力自拔。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我只是想要知道竞芳的死到底藏了多少秘密,竟然可以让你如此地慌乱,而不愿公诸于世。”她说着违心之论。
“你这么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桓恺蓦地说道。“我和竞芳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但是当我被裴令慊收养时,她却只能孤独的待在孤儿院里,所以当我有空时,我一定会回孤儿院陪她。这样单纯的心情,到了最后竟然让她误以为是爱情,而我也愚蠢地以为那便是爱,所以她腹中有孩子时,我们结婚了,以为从此以后我们便可以拥有一个家,然而……”
他的思绪飘得很远似的,回忆着那一段被他封起的惨澹过去,而他突然的告白也让务晴愣愣地瞅着他,像是要望入他心底最真的灵魂。
“进入演艺圈就像是进入地狱,所有负面、恶意的伤害随着我所获得的荣耀接踵而来,让我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时陷入自己的思考空间里。我压根儿忘了竞芳、忘了我还有家、忘了有人会在家中等我。”或许因为他是孤儿,或许从小时候起便学习保护自己,所以他永远只会保护自己。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我一直没有在她身边,当然,当她在医院里因为难产而死的时候,我一样也没有在她的身边……”
他的愚蠢竟然就这样害死了两条生命!
“桓恺……”
她瞪大泛泪的眼眸,努力地辨识着他话中的真伪,因为他是一个演员,而她也吃过他的亏,她当然无法轻易地相信他所说的话;然而他的眼太忧伤、太哀恻……即使是虚假的,她也会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