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婺羞红脸的坐在舞台上,聪颖的脑袋里竟是一片空白,只能无助地坐在舞台上,不知如何应对。此时……一双温热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她顺着视线望过去,是兵悰带笑的脸。
“起来吧。”他强势地将她僵直的身体拖起,半强迫性地拉着她往前走。
“别怕。”
他低柔的话语像是魔法,一声声的安抚她的羞惭,大手悍然地将她拉进怀里;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声,逐一控制她自己的。
伴着音乐的节奏下,两人并步往后走,眼看着整个发表会已到最后,兵悰却拉住她,停留在舞台正中央。
“你做什么?”宿婺仓皇地望着他,视线不安地瞟向后台,望见朱里安杀人的静默视线,心头更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好不容易挽救她,怎么又在这个当口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
“我爱你……”音乐乍停,取而代之的是兵悰深情的告白。
然而接下来让整个会场骚动嘈杂的是——
他的唇在同一瞬间封住了她还未出口的错愕,放荡而强势地汲取她的甜蜜,悍戾的舌向她索求她的回应,粗暴地勾诱、挑逗着她。在炽烫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几欲透明。
直到满堂的喝采与鼓掌声如雷鸣般地响彻整个会场,兵悰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双手箝住她松软的身子,嘴边有着得逞的笑。
他笑睇着沉醉在情欲中、震慑于他的疯狂的宿婺,大手打横将她抱起,大步地走下后台,将她交给强尼派来的手下,再和朱里安一同上台谢幕。
他当然不认为朱里安已经放弃狙击,所以当她将宿婺交给可以保护她的人手时,便已跟着箝制朱里安的行动,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对她下手;过了这一场秀,他便可以让她先回台湾。
他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但是……
当他正想回后台时,却已不见宿婺的人影,当然还有包括强尼派来的人。他回头再找朱里安时,也已不知他的去向……
???
“强尼,朱里安在哪里?”
在兵悰翻遍整栋大楼而徒劳无功时,他也明白了这一桩阴谋的始末与用意,于是他干脆拨通电话给强尼,开门见山地问。
(你怎么会这样问我?)
“强尼,宿婺不见了,我没有太多的耐性。”兵悰咬牙忍住亟欲蹦出胸口的心脏,也极力稳住不规则的心跳。
(你突然这么说……)
“强尼,我知道朱里安是针对我而来的,但是我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伤害宿婺,所以现在的我非常的焦躁不安,非常的忿忿不平,你若是不说快一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兵悰一字一句、清晰而明白的说着,然而话语中不容忽视的冷肃却说明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强尼心里自是明白。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强尼吞吞吐吐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愿意伤害你,但是……朱里安是黑手党真正的主事者,我无法抗拒他,我……)
“强尼?”兵悰冷冷地打断他,双手早已握紧成拳。
(你会知道他在哪里的,他是这样告诉我的…)强尼叹了一口气。毕竟这件事,两个当事人都知道对方的推测,而他只是个可怜的传令兵罢了。
兵悰一听,随即收线,立即冲出大楼,向同事借了一部车后便直往心中猜测的地方而去。
第九章
砰的一声,兵悰如一阵狂风暴雨地踹开门板,妖异而诡邪如鬼魅地站立在朱里安的面前。
“你来了?”朱里安不怒反笑,徐缓地转过身,露出笑。“我还以为你忘了这个地方?”
言下之意,他早已经知道兵悰在想什么,他当然也是故意放话给强尼的,只为了让这件事情有个完美无瑕的落幕。
“你对她做了什么?”兵悰不看他,一进入这座城堡,他的眼睛只锁在朱里安身后赤裸且被绑的宿婺,心中的怒火烧得又急又狂,几欲将他仅剩的理智燃尽。
“你认为我可能对女人做什么吗?”朱里安淡淡地笑着,皮靴移动的声音在大理石地板上刮出脆亮的声响。“我不过是让她喝了一点酒小睡一下,再把她身上的衣服脱掉。你知道的,我所设计的衣服是绝对不让女人穿的,让她参加我的发表会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
他坐在床边,放下手中的水晶杯,自床头边拿出一把手枪抵在宿婺即将转醒的小脸上。
“嗨,睡美人?”他轻轻地以手枪拍着宿婺的脸,瞧她悠然转醒,却又突地瞪大眼眸,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完全勾起他嗜血的野性。
“你!”兵悰瞪大诡邪的眼眸,却不敢恣意妄为。
“这是怎么一回事?”宿婺突地发现周身刺凉的寒气,逐而发现赤裸的自己,不禁放声喊着。
她不过是喝了一口庆祝会的酒,为什么一醒来后会变成这样,而他……老师为什么要拿枪抵着她?
“你别乱动!”兵悰突地大喊,怕她轻举妄动惹上杀机。
朱里安的个性他不是不清楚,而且早在当年,他也知道他才是黑手党真正的主事者,所以他会试着别惹火脾气阴晴不定的他。
“你过来。”朱里安依旧噙着笑,命令他走到他的身旁。
兵悰走了过来,连一刻也不敢多停留。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爱你。”
兵悰问得简洁,他也答得有力,更是令宿婺一头雾水,未清醒的大脑像是了解到了什么。
“我不爱你。”
“为什么?”朱里安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将他拉进他的世界里,但是他不想放弃,不想放弃这一个恣意扰动他心神的男人。
“我无法爱你,就像你无法爱女人一般。”
“吻我。”朱里安一愣,突地将枪直抵在宿婺的头上,墨绿的眼眸却直视着他。“快一点,你知道我没有什么耐性。”
像是傀儡一样,兵悰走到他的身旁,不带任何情感地俯下身躯,贴上朱里安薄薄的唇,缓缓地吻着;一旁的宿婺看得目瞪口呆,沌不清的大脑却已经分析出一个结论。
他是Gay,他也是Gay……他们是Gay!
但是兵悰已经向她澄清过他不是,而朱里安的枪正抵着她的头,这是不是意谓着他是被逼的?过了一会儿,朱里安满意地结束了吻,狂佞地舔了舔唇畔,不可一世地命令兵悰:“把衣服脱了。”
他要他,十分地想要他;一年多前被他给逃了,但是……现在不会,他会不择手段地要他臣服。从他小时候起,他便是个天之骄子,拥有数不尽的家产,甚至还拥有属于自己名下的城堡。只要是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手的,但是只有他,是他怎样都得不到的。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我不能。”兵悰淡淡地说着,犀利的眼眸不断地扫向一旁的宿婺,审视着她的身上是否有擦伤。
“你不管她的命了?”朱里安仰起睑,自信地笑着。
叹了一声,兵悰在他的身旁坐下,脱下身上的衣服盖在宿婺赤裸的身上。“你让她走吧,别为难她。”
若说裴令慊是支撑他长大的长腿叔叔,那么朱里安便是陪伴他疯狂,将他推向世界顶端的恩师。他无法背弃他,无法狠心地伤害他,即使在他做了许多令他愤怒的事情之后,他仍然可以宽恕他。
“你以为我有那么笨?”
“放她走,我可以任凭你处置。”他已经动手解开捆绑她的粗绳索,心疼地望着她赛雪的肌肤上烙下数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