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朱里安的大手迫不及待地贴上他匀称的身体,顺着他的锁骨向下滑动,带着挑逗的意味,以指尖抚摸他的喉头,再缓缓地往下滑动,停驻在他结实的胸膛。
“你的身材似乎真如当初一样的好……”他的喉头不断地滑动,像是在抑制些什么,也像是在隐忍些什么。
在他的面前,兵悰宛如神一般,他不禁膜拜着他的俊美且臣服于他慑人的丰采……不!若说他是恶魔,或许会来得更贴切一点;是的,他就像是恶魔一般,无边无际地诱惑着他的心神。
初见他的稚嫩已消失无踪,在他的调教之下,他早已变得魅惑而俊伟,多了一分成熟男人的气息,也多了一分诱惑他的魅力,令他无法逃离。明知道他无法接受,他仍是一头栽进这爱的迷惑。
“那么,我是不是通过了你的考验?”兵悰不自然地将视线调到一旁去,双眸定在依旧低垂娇颜的宿婺身上。
这样的触摸对他而言是一种羞辱,让他感到不自在,所以当年的他逃了。尽管他是他的恩师,他仍然无法接受他放肆的逾矩。但是,现在不同,最起码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宿婺,令他可以用各种不同的角度来看待每一件事情,可以令他变得不再孤傲封闭。
“还不够……”顺着兵悰的视线望去,他清楚地看见兵悰瞅着那东方女人的视线是那么地温柔而饱含宠爱;这使他嫉妒,令他遭受妒火的焚烧,痛楚得想要拿她来熄灭他的火焰。
他的指尖跟着滑动,勾情醉意地轻抚他腹部分明的肌理,再缓缓地往下滑动,却在抚过身下毛发之际,倏地被兵悰擒住了手。
朱里安噙着诡邪的笑,眼眸之中却是冷俨的淡漠,随即挥开他的手。
“你通过了。”他缩回自己的手,回想着触碰他略微粗糙的肌肤触感,接着说:“不过,我想你的皮肤必须再保养,毕竟男人到了你这个年纪,肤质势必不如当年的滑嫩。”
兵悰冷冽地睨了他一眼,随即无惧地往回走,穿上所有的衣服,走到宿婺的身旁,打算先离开这个地方。
“她还没有完成测量。”
“我可以帮她量,再告诉你结果。”
兵悰头也不回地走着,却让宿婺敏感地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点古怪。
在她回头之际,她猛地发现朱里安看她的眼神里充斥着阴惊森冷的眸光,像是极厌恶她似的。怪了,难道刚才她错过了什么事吗?
“你可真懂得保护她。”朱里安挑了挑眉,像是在闲话家常一般。“不过,你可以保护她多久?”兵悰的脚步猛地一停,瞬地回头瞪住他可恶的脸,桀骛不驯的眼眸里蕴藏着肃杀之气。
“你最好别动她。”
他不是威胁,而是郑重地告诉他,宿婺对他的意义是特别的,特别到甚至可以代替他的生命。
“我没有那么傻,我还需要你鼎力相助的不是吗?”
震慑于兵悰突如其来的杀气,朱里安一怔,随即恢复冷静;他真的不一样了,以往哪有什么人或什么事物可以让他如此执着,甚至愿意以生命相抵?
“最好是这样。”
话落,他拖着一头雾水的宿婺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无胜唏嘘的朱里安。
当年的兵悰孤傲冷凛,放荡不羁,可以染上毒品,放浪形骸地作乐,最后甚至进入了意大利黑手党,过着堕落颓靡的生活,刺激着感官,迷乱在日与夜的交换之中。
但是,当他再从遥远的东方回到他的身边时,他却变了,变得理性而成熟,不似当年的迷乱且令人胆战心惊;是因为爱吗?是因为他爱上了那个女人吗?而他该祝福他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可以怎么做!
第七章
“强尼,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在三楼的排练大厅旁,兵悰赤裸着上半身,闪进休息室中,拨了一通电话给远在罗马的强尼。
(还没有眉目。)
“已经一个月了,你还告诉我没有眉目,是不是太夸张了?”兵悰敲了敲桌面,优雅地拿起烟盒,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真是太可笑了,身为意大利黑手党的首席继承人,却到现在还查不出来一个月前狙击宿婺的人到底是那一个帮派的,这是不是显得太荒谬了?看来他不在意大利的这一段时间里,强尼变弱了,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可他却又只能守在这里,守着那一个为了发表会而兴奋不已的女人。
(……你知道这件事情有点棘手,我甚至不清楚那狙击手到底是针对我,还是针对宿婺,或者是……针对你?实在是令人难以下手。)强尼努力地将他的难处告诉兵悰,顺便提醒他,这一次他回意大利,可能当初他惹上的麻烦全会在这个时候找上他来,他必须有心理准备。
“事情我全都摆平了,哪里有漏网之鱼?”兵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闭上诡谲难测的眼眸,不想再回忆从前。
(或许就有那么两只,谁知道呢?)强尼语焉不详地说。
“强尼?”他吐出浓厚的烟雾,遮住了冷惊的俊脸。
别人或许不懂强尼,但他却很清楚,所以尽管宿婺在他的豪宅里被狙击,他仍是没有把他当成嫌疑犯看待,不过……强尼的话中有话,不禁令他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他实在是想不出除了强尼和朱里安外,还有谁会知道他在意大利,所以除了这两人,是绝不可能有其他人的了。
可以的话,他不希望怀疑他最好的朋友,但是这个世界向来是令人身不由己,很难照着自己的想法去过活;任何人都不例外,他不例外,强尼当然也不例外,不过,他会试着相信强尼。
(放心吧,该做的我还是会做。)
“发表会就快到了,我希望你可以派几个人手过来帮我。”言归正传,先把其他的事情撇下不谈,目前他仍是以宿婺的问题为首要。
如果他是凶手,他一定会找发表会这个绝佳时机下手,趁着后台的混乱与舞台前的喧哗,只要看好时机便可以命中猎物;所以,他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即使是一点点的小过失都不能存在,否则,他可能会在一瞬间内失去宿婺。
他无法想象当他失去宿婺之后,他是否会回到那一段颓靡放荡的生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的他不能没有宿婺。
或许爱情是盲目的,当他第一眼看见她时,他便深深地为她折服,为她倾心,甚至可以为她献上一切;这是一种极愚蠢的一见钟情,但命运偏偏引导他走上这愚蠢之路。
(帮你走秀吗?)话筒那端传来强尼的讪笑声。
“强尼,这一点都不好笑,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兵悰有点烦躁地熄掉手中的烟。
以前的他不愿向任何人低头,但是现在的他不同,他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向任何人奉上他的自尊。
(放心,我已经派了人手过去,明天就会抵达,后天更可以完美地配合上发表会,这样子你是不是安心了一点?)
“谢了。”以淡淡的一句言谢作为收场,兵悰收了线,却仍是靠在墙边,心头一阵纷乱不清。
调整好心情,兵悰神色自若地走到舞台上,却没发现那一抹最娇小的身影。
没来由的恐惧如河水泛滥似地向他袭来,令他向前几个大步,随意抓住一个加入排演的模特儿问:“尼可,宿婺人呢?”
“被朱里安带走了。”尼可转过身来,有点难以理解他铁青而猛惊的脸色。
“带去哪儿了?”
兵悰的大手紧紧扣住他的衣领,诡邪的双眸如凶狠的野生动物,冷冷地挟带着狂炽的烈火。
“大概是设计室吧……”
尼可话还没说完,便见兵悰飞快地奔向舞台的另一边,迅雷不及掩耳地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她正在接受访问,他不需要这么紧张吧。”来不及说出的话,变成了尼可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