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过及腰的篱笆,他循著走廊往前走,途中看到的景象尽是见了他便避之惟恐不及的同学们,他我行我素不甚在意的走过他们,突然间,一个身影攫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然后又不由自主的更改前时路线,朝中庭急如星火要避开他的人群走去。
“你等一下!”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捉住一个惊恐著要避开他的女孩叫道,却引起一连串尖叫声。
“不要,放开我,救命呀!”女孩在挣扎间惊声的叫著,旁观者却恐招祸害而没人敢介人他们之间,多管这档闲事。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犯不著喊得这么凄惨。”瞪著眼前这张骇然惊叫的脸庞,野间崎南嘲讽的说道。他还以为这个女孩会有些与众不同,毕竟她前些时候在面对浑身浴血、厉声吼喝的他时并未透露出一丝对他的恐惧,甚至于比他还凶悍,可现在却……
他突然松开钳制著她的手,她却迫不及待的拔腿就跑,害得他不得不再次伸手攫住她,以防止她的离去,至少在他把想对她说的话说完之前。
“你这个太保放开我,放开我!”女孩挣扎著落下泪水来。
“我欠你一份恩情,你要我怎么回报你?”野间崎南冷冷的看著她问道,对于她脸上的泪水无动于衷。现在的他很后悔当初没有将她赶走,还让她多管闲事的伸手帮他,害他整日被人情债压得烦死了,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对此人情束手无策,无从还起,直到现在好不容易碰到她了,可她却像个惊吓过度的小孩,真是……
“放开我,救命,救命呀——”
“放开我妹妹!”
一个吼叫伴随著紧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人野间崎南的耳内,他不自觉的抬头挑眉望向来人,就这么轻轻一望,他整个人便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
“放开我妹妹!”来人气焰万丈的冲到他们面前,不由分说的一把夺过被他钳制在手上的女孩,赫然抬头瞪著他叫道:“你抓我妹妹干什么?你……咦?你……是你!”
看著一脱离他的钳制便飞奔而去,连谢都没谢一声替她解危的人的女孩背影,再将视线移至站在他眼前无半点惧意,反而一脸以充满意外神色盯著他的女孩,野间崎南恍然大悟的睁大双眼,原来——双胞胎,这就足以解释一切了。
“是你,那天多管闲事的人是你。”他捉住她手臂,肯定的盯著她说。
浅仓熏看著他突然咧嘴一笑,并好奇的问:“你突然抓住我的妹妹的原因不会是因为将她错认为我吧?没想到你竟然会记住我的长相,野间崎南学长。”她缓缓的称呼他道。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他半眯著眼盯著她问。
“不,前一分钟被同学拉来救我妹妹之前都不知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是个名人,因为我在很早以前就听过大名鼎鼎的野间崎南了,只是不知道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她气定神闲的对他摇头说道,还不忘关心的问了一句,“你的伤都好了?”
野间崎南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关怀,只是不断的盯著她看,然后在好一会儿之后才再度开口。“你不怕我吗?”他轻蹩眉头问她,“之前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你碰到我没有拔腿就跑还有理由可以解释,现仕知道了我是谁你难道还是一点都不 怕我?我以为你该像你那个双胞胎妹妹或那些人一样,对我避之而惟恐不及。”他的眼光短暂的移向离他们至少二十公尺的同学们。
浅仓薰没有多看周遭的人群一眼,只是专心的研究著他的表情问道:“你觉得我有理由该怕你吗?”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也不怕你?她在心中问道。
野间崎南作梦都不会想到她会这样问他,他盯著她怔忡了好了一会儿,突然很正经的思考起她问他的这个问题——她该怕他的理由。
他很会打架,而且每次出手都冷酷无情得让人胆战心惊;他会出口咒骂,任何低俗、不,甚至于贝戈戈的词汇他都能朗朗上口;他有很多不三不四的朋友,从作奸犯科到鸡鸣狗盗都有。
他的本分该是个学生,却整日抽烟、跷课、飙车、和人鬼混;他在旁人眼中是无可救药的混混、太保;在同学、老师心目中更是“矢成”的耻辱与害虫,他——她该怕他的,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她没有理由怕他呢?野间崎南怔忡的望著她,竟阻止不了心中因她而起的无声辩驳。。
她没有理由怕他的,因为即便他再坏,却从来不会波及无辜的人,尤其 是女人,他虽然很会打架,却从来不曾打过女人,即使那女人真的令他忍无可忍,真的该打也该死,他唯一会对她做的也只有以冷峻的眼神、表情和语气将她吓走,让她永远不敢再出现在他眼前而已;他有许多不良习性与朋友,却从未影响到他的成绩或伤害到朋友,实在没有理由怕他的。
浅仓熏从头到尾都一直盯著他看,所以并未错失他眼中认真考虑的神情与挣扎。“找到答案了吗?你觉得我有理由怕你吗?”她抿嘴笑问他,然后很正经的站在他前方等待他的答案。
“你应该怕我的。”他沉静了一下,闷声道。
“理由?”她挑眉。
“现在在你周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给你答案。”他撇嘴说。
“却不包括你?”浅仓薰看著他问,“为什么你不肯亲口告诉我该怕你的理由?”
因为我不想让你怕我,因为我不希望你会怕,因为……他眼光突然一转,望向她后方不知座标的一点,以企图抹去他眼中、心中她所有的影像。
“我欠你一份恩情,你要我怎么回报你?”当他再次将眼光移放在她脸上时,他表情冷峻,声音冷淡,恢复了以往在人前让人难以亲近的冰冷面貌。浅仓薰不喜欢这样的他。
“以身相许如何?”她揶揄的调侃著他,试图以此勾回他脸上人类该有的真正表情。
即使她这句惊人之语真的吓到了他,但出现在他眼眸之中的惊愕神色却快如星火,让不小心看到的人都会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因为现在呈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无动于衷、那么的僵硬冰冷,让人感觉他就像一座栩栩如生的人体冰雕像似的。
浅仓薰一直研究著他冰冷的表情,并怀疑他怎么能在听到她说出这么好笑、这么离谱的的话时,却可以以无动于衷的神情面对她?老天,难道除了她之外,以前也有过女人对他开这种玩笑,所以他才会觉得一点都不好笑?可是笑不出来至少也该皱个眉表示他一点也不欣赏她这个笑话吧!怎么可以对她不理不睬的……咦?他的眼神变了!
“你真的这么想?”他表情冰冷却目光如炬的盯著她问。
嘿,总算有反应了。
“怎么样?,你做不到吗?”她挑衅的笑看他,就是想逗他卸下脸上那冷冰冰的面具,不管他待会儿是会发笑或是发怒,“其实如果你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会强求啦!反正我也没奢望过你会知恩图报,我……”
“我答应你。”他打断她说道,眼中突然闪烁著一抹异样的光闪,“等我满二十岁的那一天,我会娶你。”他正经八百像是在发誓般的对她说。
“什么?”浅仓薰愣了一下,他刚刚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