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细心,连幼稚园都有?”敢情她是想找个自小远在国外的男朋友,这样要被调查跟拆穿都比较不容易?
“这种事当然要细心一点啊!”邢未荷难得被白鸩夸奖,心情好得像要飞上天,让原本一直处在被动地位的她感到心里轻飘飘的。
“嗯……那我请问你,我们是什么时候、在哪边、因为什么原因而认识、相恋的?”白鸩瞧着邢未荷一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也没打算破坏她的美梦,只是一边问话一边拉着她往花园走去。
反正这里既然已经是他的房子,他熟悉环境也是应该的,免得到时候穿帮了。
“我们……”邢未荷原本还正为自己的细心得意不已,听见白鸩的问话突然顿住脚步,然后露出一脸惊慌,迸出尖叫……
“啊!我只顾着要编好假身分,却把这些事情给忘光了!”
对于邢未荷的反应,白鸩只是摇摇头,像是早已料到。
“来吧。”白鸩扶着一脸沮丧的邢未荷在花园里的白色长椅上坐下,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颊,示意她看着自己。
“我们是在店里认识的,当时你为了买礼物送给法国友人,所以到我的服装店买衣服,然后我们因为这样而熟识起来,我邀你参加朋友的生日派对,你答应了。那天我们带着粉红色的玫瑰到我朋友家里去,他们家有着很大的花园,里头的水池还饲养着一对天鹅……”白鸩滔滔不绝地编造着假回忆,只是透过他的唇吐出的话语,听起来却犹如真实景象。
邢未荷原本还愣愣地听着白鸩说话,回神后才发现白鸩是在为她编造两人怎么相识相恋,连忙努力地记下来,只差没拿纸笔出来记小抄。
不过,虽然她很感谢白鸩这么帮她,连他们在法国的相识过程都替她想好,还为她编了这么多故事不致穿帮,但是……
呜……她还是记得好辛苦哦!原本她只是想找个人来当假男友,没想到居然连对方的饮食和生活习惯都得背。
小至喝咖啡时加几匙糖,大至两人的交往过程;甚至连第一次牵手是在什么时候,初吻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统统都得背下来,让她几乎是头昏脑胀的。
“我们约会的那天你不小心把热可可泼在桌上,沾湿了裙摆,所以我带你回到我家……”白鸩自顾自的说,想替邢未荷编造一段完美的过去,但是……
对邢未荷来说,要背起白鸩上什么学校、念过什么科系,就已经让她十足十的头疼,偏偏还有这么一大堆杂事,记到她脑袋昏沉沉,心里只想哀叫和休息。
“好了、好了,我都记起来了,不用再重复了啦!”邢未荷心虚地回避白鸩的目光,毕竟他这么认真的在为自己打算,可她却只想偷懒。
但是她真的很累了嘛!人总是要休息的……
“真的?”白鸩的眼光带着质疑,因为邢未荷的表情还藏着几分明显的心虚,让他很难相信她有在认真听他说。
“放心啦!我都记清楚了,倒是你,到时别穿帮喔!”邢未荷连忙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看是你会穿帮。”白鸩瞟了邢未荷一眼,对于她的自信不敢恭维。
在他看来,邢未荷的迷糊说不定不是邢家的教育有问题,而是本身天性如此,所以不管做什么事,都会顾了前头忘了后头。
只不过令人讽刺的是,偏偏她就是因为这种有点迷糊的性子,所以显得格外可爱。但是,现实归现实,该背的还是得好好记着。
“既然你说你都记得了,那就来考考你……我喜欢什么花?”
“白玫瑰!”邢未荷不假思索地应道,脸上还露出欣喜的得意模样。
因为她正巧也喜欢白玫瑰,所以记得再清楚不过。
“那……”白鸩挨着邢未荷身旁坐下,轻声说道:“我喜欢喝的酒是哪一种?产地在哪里?”
“呃,这个……”邢未荷闻言不禁傻眼,因为她几乎是不沾酒,所以对各类酒品都不甚精通,就连酒名都记得七零八落,而要她把酒名背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刚才根本就是在打呵欠,完全没听进去。
“我、我一定会想起来的啦!等一下……”邢未荷脑袋里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任何跟酒有关的资料,而且她越是紧张,思考越是混乱,到最后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嗯……那个、这个……”邢未荷左思右想,视线还到处打转,想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她恢复记忆,但是不管她的黑眸往哪边转,最后都还是只能停在白鸩的脸上。
呜……怎么办?她真的想不起来了啦!
邢未荷张着无辜的大眼盯着白鸩,心里还在想要怎么跟他交代,却没发现白鸩瞧着她的眼神似乎跟平时不太一样。
“想到了吗?”白鸩瞧着邢未荷柔嫩的脸颊,以及那双直勾勾地盯住自己、连眨也不眨的幽黑瞳眸,心里竟泛起些许热潮,搅乱了他向来平静的思绪,邢未荷欲闭还张的粉红唇瓣仿佛在勾引他上前探索,让他乱了心神。
过去,就算是再美艳动人的女客人,他都鲜少兴起任何冲动,可邢未荷这副单纯的模样,反倒引起了他体内的热火……
白鸩瞧着那双略显委屈的瞳眸益发接近,两人之间的吐息越来越清晰可辨,他只消往前微倾,就能碰触得到那柔软嫣红的唇瓣。
“白鸩先生?”
邢未荷正觉得奇怪,白鸩没事靠她这么近干嘛?他不知道他的脸长得太俊,很容易让人心脏病发吗?还有那双像宝石一样的眼瞳,总是让她看到出神。
白鸩没有回应,他只是萌发了渴望碰触邢未荷的念头,所以他倾身向前,覆上她的双唇,汲取她唇间的芳香,贪婪地吮啃着她的唇瓣。
邢未荷的唇品尝起来,远比他过去吻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还要来得香甜甘美,微香的气息令他有丝沉沦,甚至探出舌尖挑开她的唇瓣与贝齿往内深入,试图勾引她的小舌纠缠着……
他是不是太过投入了?因为契约上可没写要他与邢未荷履行情人或夫妻的义务啊!
又或许,这一切都是邢未荷的错,因为她在契约上少注明了对亲密关系的限制,更忘了她不时流露出来的甜美与天真总是格外引人遐思,所以才引诱了他,教他不自觉的沦陷在令人陶醉的梦乡里。
一吻、再吻,良久之后,白鸩总算舍得放开邢未荷的唇,只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却依旧令他感到眷恋,让他有些意犹未尽。
而邢未荷呆坐在长椅上,双眼瞪得大大地望着白鸩的俊脸,双唇间的温暖由炙热变得微凉,这才突然意识过来……
“啊——”邢未荷捣着自己的脸,涨红的双颊让她看起来犹如熟透的苹果。
她迸出尖叫,几乎把白鸩震得头昏,只见她伸出手指,以略带颤抖,却又混合着不知是喜是忧、是紧张或是气愤的声调,指着白鸩尖嚷起来。
“你你你……这是我的初吻耶!”
刚才白鸩居然吻了她?那股甜蜜的滋味……他甚至还把舌头探进来……
虽然那种感觉是很好没错,可是、可是……那是她的初吻、初吻耶!
就算他的技巧再好、吻技再高明,刚才也令她感到飘飘欲仙没错,但是……他怎么可以突然就这样吻下去?
她梦想中的初吻应该更浪漫一点,可不是在她烦恼白鸩喜欢喝什么酒的时候发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