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买得起、养得起我,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不想让人包养,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向来不喜欢招惹麻烦。”白鸩摇摇头,对于邢未荷的天真,他只感到无奈。“再者,倘若你真的找我假扮丈夫,那参加宴会的时候该怎么介绍我?总不能说我是白夜酒店的首席男公关吧?”
熟识他的贵妇、千金小姐,多的是出入上流社会宴席的女客,如果他真的当上邢未荷的假丈夫,难保不会在公开场合遇见她们,到时候邢未荷要怎么办?大家一起心照不宣地假笑作戏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啦!我只要说你是我在法国旅行时认识的对象就行啦!身分和学历什么的,其实都可以用买的嘛!”
这个世界就是有钱好办事,什么东西只要有人想买,就会有人卖!
“这些小事情包在我身上就行了,你只要点头就好!”邢未荷早就在盘算,要替假丈夫买张法国知名大学的毕业证书回来,这样就能瞒过其他人了!
“法国?”白鸩忍不住笑了出来,照这样听来,邢未荷似乎早就把一切的计画想好了啊!
“而且爷爷不喜欢铺张,所以我们家根本没办过什么宴会,就连我都只参加过家庭聚餐,因此你根本不会有暴露身分的机会。”邢未荷兴致勃勃地说着。
“你好像不打算给我拒绝的机会?”白鸩瞧邢未荷自顾自的说个不停,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纤白的手。“未荷小姐,你该不会是认定我一定会接下这份工作吧?”
难道邢未荷没有想过这么做很危险吗?万一她找上的对象是个大嘴巴,把消息走露出去;又或者是个心怀不轨的色狼,想要假结婚真作戏,那她该怎么办?
白鸩摇摇头,对于那种惨况,他实在是不忍去想像。
“因为我会给你很高的薪水啊!”
待遇好,福利佳的工作,谁会不想做呢?所以就算白鸩不接,邢未荷还是会慢慢跟他讨论报酬问题,谈到白鸩点头为止,因为白鸩实在是太符合她的条件了!
“我现在的薪水已经很高了。”至少光是那些客人送他的礼物,就够他衣食无缺,甚至是奢华好一阵子。
不过看邢未荷的样子,好像一副非他不可的样子,这点……倒是让他感到比较好奇。
“再说,你与其找我,倒不如找个演员不是更快,更能符合你的要求?”在白鸩看来,邢未荷似乎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可是计画又已经安排妥当,这样的矛盾逻辑,委实让他觉得诡异。
“不要!”邢未荷突然板起面孔,开始使起小孩的脾气。“演员只会照剧本演戏,没剧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办,那样会穿帮的啦!”
“而且啊,气质和涵养这种天生的东西是演不出来的!”邢未荷边说边瞧着白鸩,虽然白鸩一再说明他只是个男公关,但是在邢未荷看来,白鸩真不愧是首席红牌,人长得俊逸不说,就连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以及讲话时的礼貌和声音腔调,都比家里那些伯叔辈的亲戚要来得高雅多了。
所谓的白马王子,应该就是指白鸩这样的男人吧!
“白鸩先生,我需要的是一个见过世面、很会说话的人,这样才能应付我家里那些麻烦的伯伯和伯母啦!”邢未荷双手合十地对着白鸩一再请求。
“照你这么说,临时演员倒是真的没办法办到。”白鸩身为红牌男公关,除了懂得说甜言蜜语,还有抚慰客人心情的本事,以及发自内心的关怀,所以听见邢未荷的困扰,他自然而然为她寻求解决之道。
只是……要他跟着下去蹚浑水吗?
除非报酬高到他可以逍遥一辈子不用工作,不然这笔交易是怎么算他都不划算的!
“所以嘛,你看你自己都这么想了……”邢未荷弦然欲泣,可怜兮兮地说:“如果……如果你怎么样都不肯答应……那我找你们店里的第二红牌好了……”
邢未荷想了想,首席跟第二名应该不会差太多吧?所以如果第一人选的白鸩不答应,那她只好委曲求全了。
“我劝你不要找他比较好。”白鸩听见邢未荷的话,突然脸色一沉。
因为白夜酒店的第二红牌虽然是个很会哄女人的家伙,但个性却出奇的差劲,如果要他形容得再不客气一点,大概只能一个“烂”字当结论。
为了争夺首席红牌,白鸩还三番两次遭他陷害,所以虽然对方是早他一年入行的前辈,白鸩依然不怎么想承认自己跟他是同行兼同事。
“可是……你又不肯帮我,我只好找他啊!”
邢未荷说得冠冕堂皇,好像坏人是白鸩,而她是受害者。
“很抱歉,打扰你的时间了。”她抹抹眼角泛出的泪水,然后拿了皮包起身,打算去找第二个候选人。
“等等!”白鸩见邢未荷想走,连忙站起来拉住她的手。“未荷小姐,我这可不是在开玩笑的,那个人真的不适合!如果你找上他,难保他不会把你连皮带骨吞得一滴不剩!”
老实说,就算邢未荷不说,白鸩也猜得到,她开出来的条件一定很好,再加上她还是个如此漂亮可人的少女,所以不管她找谁帮忙,大家应该都会接受,而且恐怕不只是接受条件,还会想把邢未荷连带骗上手。
把她这个单纯的小妻子都一块儿骗到手,那么庞大的家产也就等于进了口袋,所以要他放任邢未荷去找那个性格奇差无比的第二红牌,他怎么样也无法放手的。
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太直接的关系,但好歹邢未荷指名过他,算来是他的客人;既是他的客人,他就不能坐视她去送死。
“那怎么办呢?你不让我找第二红牌,又不肯帮我,那要我怎么做才好?”邢未荷终究还是个孩子,眼见白鸩不点头,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不管了,反正我今天一定要找到丈夫啦!”
邢未荷甩开白鸩的手,她不管白鸩基于什么理由考量才会不想娶她,总之她得找个丈夫就是了。
所以她翻开皮包,取出一纸早就拟好的合约,还有一张随合约附上的五百万支票,放到白鸩面前的长桌上。
“唠!这五百万是订金,之后的报酬是一年三千万,这期间你不管吃住、服装和跑车等费用都由我负担,拜托你签字吧!”
邢未荷拿出一只造型秀气的金笔硬塞到白鸩手里,只差没拉着他当场盖手印。
白鸩瞧着那纸合约和手里的金笔,对于邢未荷不知道该算是强硬,还是耍任性的态度感到失笑,不过……
这些钱,确实够他下半辈子不愁吃穿了。
说实在的,只要陪着眼前这可爱的邢未荷一段时间,从此以后他就可以不用工作逍遥度日,真的是笔很划算的交易。
况且,比起这些问题,他比较在意的是……
“我签了,你就没必要再去找别人了吧?”白鸩想起邢未荷刚才嚷着要去找第二红牌的事,心里依然为她感到担忧。
这个天真单纯的好小姐,若是落入他以外的男人手中,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悲惨下场?
虽说他也是男人,而且还是靠赚女人钱过日子的男公关,但也因此,他很清楚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能够面对美色与金钱还不动摇的,那不叫男人,而是圣人。
而他虽然不敢自夸是个圣人,但至少他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