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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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婧倪一早吃完吐司牛奶简单的早餐后,背起装着书本和笔记的袋子要到语文学校上课。
第一堂课八点半才开始,但她总喜欢七点半就出门,慢慢走到学校,在路上她还可以感受些属于英国特有的人文气息。
她才一走出宿舍大门,刚好有一辆宾土五百的高级房车停在她面前,她自然反应的往后退开几步。
站在一旁好奇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一个金发蓝眸的年轻男子,看他一脸精明干练的样子,应该是属于社会菁英份子一族。
好奇心不再,她稍稍往右走了几步,打算从车子后面绕过去。
不料她的去路却被这金发蓝眸的男子给挡住。
「请问有事吗?」
「请问你是凌婧倪小姐?」
「是,我是。」凌婧倪没想到这金发蓝眸的男子,竟能说得一口标准的中文,感到甚为惊讶!
「我叫安德烈·路克,是狄修斯先生的特别助理,他让我来接你的。」
「狄修斯叫你来接我?接我去哪里?」
「狄修斯先生已经安排你进奥菲斯学院,同时请凌小姐搬到奥菲斯饭店住。」安德烈是典型的英国男人,一举手一投足,在在都是绅士风范。
凌婧倪不知道自己是否有拒绝?又是否有提出心中的疑问?
总之,她就像是个七岁刚要入学的小孩子,被妈妈带着到学校办入学手续。任由安德烈陪着回宿舍房间,整理那一只大行李箱和一小袋的重要物品。先到了奥菲斯学院办理好入学手续,接着才回到奥菲斯饭店,住进了顶楼狄修斯私人套房隔壁的房间。
「凌小姐,若有事你可以直接找饭店的人员,他们会帮你处理。」安德烈说完后,朝着她微微一欠身,转身准备离去。
「请你等一下。」凌婧倪急切唤住他。
安德烈听到她的叫唤,马上停下脚步,旋过身。「是的,你请吩咐。」
「我想请问你,狄修斯先生在吗?」
「狄修斯先生现在不在,你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告。」
「不用了,谢谢你。」
凌婧倪转身进房间,看着这至少五十坪的超级豪华套房,有个不算小的厨房,客厅里有五十寸的液晶电视,整套的家庭电影剧院组,浴室中有个大到可以让她游泳的按摩浴缸,外加三温暖设备,以及一间独立睡房和衣物间。
这豪华气派、富丽堂皇,世界最贵的五星级大饭店之一的总统级套房,她这辈子想也没想过,能有机会住上一晚。
今天却只因为狄修斯的一个交代,从此刻开始,她竟然要以此为家!
真不知是她要补偿对他的亏欠,还是他要补偿她?
她坐在客厅昂贵的沙发上,心情却是错综复杂,对于这一切的一切,简直置身梦里一般,那样的不真实。
奥菲斯家族,到底是个怎样的家族,对她来说,是个谜。
接下来又过了一个星期,凌婧倪一样每天到学校上课,只不过上课地点从像补习班的语言学校,转进了人人梦想中的学习天堂——奥菲斯学院。
她被安排进了大学的英国文学系,暂时先当个旁听生,同时训练她英文的听力。
这课程和语文学校的课程完全不一样,刚开始凌婧倪听得很吃力,但她是个用功的学生,从她还在育幼院时,育幼院的院长就常常告诉大家,必须珍惜可以念书求学问的机会。因此她总是最用功的学生,以最优异的成绩完成每一个阶段的学业。
等她终于慢慢的适应了教授的授课方式后,也爱上了这个充满人文素养的学校。
然而,这学校里每一个学生的背景全都大有来头,她一身菜市场、夜市买来的低价衣服,和那些富豪子女身上的名牌行头相比总显得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是,她听说她是奥菲斯学院里唯一的台湾学生。
听说奥菲斯学院从二十年前就有条明文规定,不收台湾学生。因而她的出现,更引起了全校上上下下的注意与好奇。
上完课,她在外面晃了许久,直到快九点时才回到饭店。
凌婧倪先放满整个浴缸的水,打算泡个舒服的热水澡。
现在她每天一早醒来,到学校上课前,饭店会有人将早餐送来给她,晚餐时间也会有人替她将晚餐送上来。房间每天会有人来整理打扫,完全不需要她动手。
只是这样有如公主般的生活并不适合她,也非她想要的。
她猜不透、想不出狄修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并不需要对她如此照顾,她留在伦敦,只是想替母亲补偿他罢了。
就在她泡澡泡到一半时,电话铃声响起,她愣了一下,便赶紧接起置放在按摩浴缸旁的电话。
「喂。」
「三分钟,马上过来我房间。」狄修斯命令完后,完全不给她说话机会,随即切断通话。
凌婧倪顾不得洗澡洗一半,马上跨出浴缸,胡乱拭干身上水滴,迅速穿上衣服,盘上去的头发也来不及放下来,发梢仍在滴水亦没时间理会,直接冲到隔壁房间。
敲门,听到冷冷回声她才推门而入。
狄修斯依然伫立在玻璃帷幕前,落下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慢了两分钟。」
「我正在洗澡。」
「有没有什么问题?」
「有。」
这声简单回答有些出乎狄修斯的意外,他以为她的回答应该是「没有」才对。
「我想知道,你为何要让我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不好吗?」奥菲斯饭店一晚最低房价也要一千英磅,安排她住的房间,一晚的房价高达一万五千英磅,还不是有钱就能住的。
「没有回家的感觉。若是可以,我宁愿住在一间只有几坪大,却充满温暖的房子里。这里,太过孤单。」
狄修斯听完她的话,背脊一挺!
回家的感觉,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从来没有机会去体会。
「你叫我来,是为了……」凌婧倪见他突然又不说话,只好开口问。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实在让人很难捉摸。
狄修斯打断她的话。「明天安德烈会去学校接你,晚上你得陪我出席一场宴会。」
「你让我陪你参加宴会?为什么?」她不懂,不懂他为什么要她陪他?他真的是个难懂的男人,就像是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既然你要替那女人补偿对我的亏欠,我要你做的任何事情,你都没有问的资格。」
那女人?!
他怎么可以喊他的亲生母亲叫「那女人」!
他对妈妈的恨,比她所能想象的还要深。
「是的,若是这样可以减少你对妈妈的恨,不管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是吗?」狄修斯终于转过身,走到她面前,看着她零散的发丝湿黏在雪白的颈项上,散发出清新的紫罗兰香,水亮黑瞳熠熠闪动。他抬起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拇指滑过她水嫩柔唇。「包括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你也愿意吗?」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唇,让她如遭电击般,惊慌失措。
她想退开,双脚却无法移动半步,只能痴傻的凝视着他,一颗心似乎在这一刻慢慢的往下坠落,落入了无底的万丈深渊,只为这一双迷人蓝眸的主人。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不再恨,我愿意。」她的回答没有一丝丝迟疑,心甘情愿。
「是吗?」狄修斯仍是冰冷不带一点点温度的语调,他的话里,总是带着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