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心中一动,毕群说得对,韦成烈单独到她家,是不是他真对她有点——野心?
“喂! 那些百合花是你送的?或是韦薇送的?”糟糕的是她的话竟冲口而出。
“日合花?!哦! 当然是韦薇的主意,她要唤回你的记忆啊!”他否认了。
“那——”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你一件事,我不是多事,只是关心,”他忽然认真起来。“你和毕群——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她孩子气的。
“我是说感情。”他强调。
她考虑一下。这件事不必让他知道,是不是?无论如何,他 是外人,是第三者。
“为什么要问这些?”她反问。
“恩——”他犹豫了好一阵子,“毕群这个人你完全清楚、了解他吗?”
卓尔心中一阵狂跳,她的苦恼就是摸不清他,可是她又怎能告诉韦成烈?
“一部分,”她说:“因为认识他还不到一年!”
“你想不想知道他的一些事?”他问,神色是很严肃的。“我绝对不是讲他坏话,但我认为你有权知道!”
“是什么事?”她问。心开始乱了,难道毕群以前有很不好的记录?
“他的家庭背景很复杂,尤其是他母亲,”他含蓄地说:“他本身的背景也复杂,绝对不同于普通一般学生。”
“他说过和母亲不和。”她傻傻的。
“不是和与不和的问题,”成烈的考虑措词。“总之——是你难以想像的。而且——章玲你是知道的,是吗?除了章玲,你可知还有多少个?”
“他是说过,除了章玲外他还有几个女朋友,不过都很普通。”她笑起来,原来是为这件事啊?“你以为我是个很小器、很计较的人吗?”
韦成烈眉心微蹙,好半天才说:“那些——不是普通女人,除了章玲是学生,现在才当明星外,其他的——多半是欢场女人?”
“真的?真的?怎么会?”她不能署信的叫。
“念高中的。他几乎就为了这些事被学校开除,”成烈摇头。“服完兵役回来,他人变得深沉了,也有点改变,和他在一起的女孩都是学生。我听同学提过,一个台大的女孩几乎为他自杀!”
“怎么——可能?”她被吓了一大跳。自杀?!”
“那些同学不会胡乱造谣,”韦成烈是绝对真诚的,她看得出。“毕群对女孩子很有办法,如果换成别人,我绝对不会说任何—个字。但是你——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那样的家庭,也不能令你有一丝错误。说一句很不好听的话,毕群不值得你结交?”
她怔怔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韦成烈坦率的话把她吓僵了,毕群——其是那样的人?真有那许多的女孩子?但毕群并不像啊1他是那样阴冷。沉默的人,他对女孩子一点也不热烈,除了她——他甚至不和她的朋友如刘芸多讲几句话。他怎么可能是韦成烈所讲的那样?
“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我还是得告诉你,”成烈诚挚的。至少让你有一点心理准备,或者仔细观察一下,或者——你能兔受伤害。”
“他怎会伤害我?!”她忍不住叫。
成烈看她半晌,摇头轻叹。
“对不起,当我没讲过,”他柔声说:“我只是觉得—一你那种背景,那种家庭的女孩,还有你父亲的地位,和他在一起——会是笑话。”
“笑话?! 什么意思?”她问。
“我不能再说,否则变成是非,”他冷静、理智的。“我只是要你有一点心理准备。”
“我会,无论如何——谢谢你!”她又笑起来。“或者——我可以坦白的问他!”
“无论你怎么做,请相信,我是为你好!”他说。
“这我当然相信,”她没有永驻的烦恼。“还有,我会记住,我欠你一餐饭1”
他笑一笑,不置可否。
“昨天是不是毕群不让你回来见我们”他问得突然。
“哎——不,不,”她本能的否认,下意识里,她还是帮毕群的,有什么办法?这是她的初恋,“是我们根本忘了这件事,真的?”
“我相信你!”他还是笑。“我得回办公室了,下一堂还有课,再见!”
说走就走,他挥挥手转身,一下子就消失在另一条小径上。
刚才他讲的那些话——他说可以忘掉,当他没说过,但,事实上已经说了,她又怎能忘。
她慢慢地往教室走,心中的思绪渐渐多了,原是无忧无虑的人,现在却有了心事。
“卓尔,愁眉苦脸的低着头做什么?”有人叫她。
“啊——刘芸,曾晴怎么不在?”她意外的。
“曾晴病了,请假。”刘芸笑得特别,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卓尔感觉到有一丝敌意。“你呢?怎么不见你形影不离的另一半!”
“胡扯,谁又认定了毕群?”卓尔摇头。
“还否认什么呢?”刘芸笑。“他说喜欢你这个人的开朗乐观,心无城府。又喜欢你家的温暖,你妈妈的慈爱,还有你父亲?”
“我爸爸?他又没见过,怎么也喜欢?”她问,
“你父亲是有名的大官啊!”刘芸笑,又是那种特别的笑容,颇讽刺的味道。
“怎么这样说?”卓尔瞪她。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毕群告诉你这些的吗?”
“是——哎,是,”刘芸突然不自然了。“是他说的,我也记不清了!”
卓尔又觉得异样,怎么刘芸一提起毕群就这么不自然?他们也只看了一场电影。
“就是看电影那天说的,是吗?”卓尔顺口问。
“是——卓尔,那天——实在逼不得已,他一定要我去,他说一个人看电影好闷、好寂寞,”刘芸的眼光一直在闪,一直在避开卓尔的视线。“他还说,我们是好朋友,你——不会介意的!”
“我当然不介意,”卓尔摇头。但是——奇怪的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毕群怎么对刘芸讲寂寞啊闷啊这些话。“你回来一直没讲。”
“我没当它是一回事,”刘芸说:“毕群告诉你的?”
“嗯,他也是随口提提,”卓尔再摇摇头,她强迫自己摔开那丝不舒服的感觉。“一起回教室,好吗?”
“不,我……”刘芸想说什么终于忍往。“好,我们一起回教室。”
“你原是要去别的地方,是吗?”卓尔这回很聪明。
“随便走走而已!你呢?”刘芸反问。 “找不到毕群,遇见了韦成烈,聊了几句。”卓尔说。
“你盯天没有回家应约,是吗?”刘芸问。
“你怎么知道?”卓尔大奇。应该只有毕群才知道的。
“我——猜的!”刘芸有点脸红。“我知道你的脾气,你是不顾一切,不管后果的!”
“我是这样的人吗?”卓尔怀疑。
“你自己还不了解?”刘芸又笑了。
两个好朋友并肩往教室走,但——卓尔敏感的觉得,两人距离更远了,什么原因?曾晴?不会是,卓尔有个奇怪的感觉——是因为毕群。
第七章
毕群?!毕群竟然失踪了三天。三天之内没有人见过他,他没有回宿舍,也没有上课。卓尔悄悄去教务处查过,他请了病假!?他生病了吗?
卓尔又担心又生气,担心的是他生什么病?严重吗?又不知道他家的电话,想问一问也不行。生气的是他竟然一声不响的就走了,连个话也不留下,他难道不知道她会担心吗?
而且——韦成烈的话也影响了她,毕群——并非他口里所说的那么重视她?他曾经有过无数个女孩子,有过无数经历,她对他并不那么重要——刘芸说的,他只喜欢她的开朗爽直,喜欢她家的温暖,喜欢母亲的慈爱,喜欢她父亲的名誉地位,因为——这些全是他所欠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