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回路转,这又是谁编的剧本?甄珍愣愣地看着他,低下头作羞赧状,眼中却闪过一道光芒——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对今后的生活有什么规画?」
「我……」她踌躇着,怯怯抬头,眼中闪着七彩泡沫般的梦幻泡泡。「我很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拍戏拍广告都可以,哪怕做形象代言人也可以。这些都是我的梦想,好期望不要落空。不过……」
她一脸楚楚可人的神情,满是无奈。「也许没机会了吧,我又不是特别优秀。祝其他姐妹好运,替我完成梦想。」
「今天你也是忍着眼泪来狂欢的吧。」理查走近,大手熟练地抚上她裸露在外的肩部肌肤。
竭力忍住抓牢咸猪手来个过肩摔的冲动,甄珍顺应心理的极端反感,全身轻轻抖起来。
「真是我见犹怜。」理查突然卖弄了一句中文,同时右手顺着她的肩膀轻轻下滑,滑过脊背、滑过腰线,在臀部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明晚八点,三十楼见。明白吗?」他补充。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如花朵般含苞欲放。
理查满意地走了,依然如来时般风度翩翩。
甄珍等他走远,确定不会听到任何声音,走回房间打开门,砰一声关上。
不久,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莲蓬头下的人像想洗去顽渍般用力擦着肌肤,在蒸气中红通通的,仿佛还带着血丝。
衣冠禽兽!今天这堂成语实战教学课非常生动,她一定不会忘记!
第六章
电梯缓缓上升,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整个不夜城的梦幻美景。行人穿梭、车水马龙、流光四溢。
颓靡的空气中,爱情似乎变得廉价。爱情,这个遥远的名词,给了太多人刻骨铭心的触感,和疼痛。
按照理查指点的方式,甄珍很快找到他的房间。况且今天是决赛之前最后一场记者会,人更少。
雕花檀香木门紧紧闭着,她站在门口,第三次伸手摸了摸耳环。这是赵凌扬那时准备的首饰,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再次检视身上的中式旗袍晚装,确定不会有走光危险,她沉重抬起手,缓缓叩响门。
门没锁,轻微的叩门力道就让门缓缓打开。甄珍疑惑并警惕着走进去,里面灯光昏暗。她僵直的贴着门站立,仿佛一旦发生情况可以迅速逃离。
「理查先生?理查先生?我是Jane……」
半晌没有回音。
没人?她松了口气,一种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的情绪升起。孤身勇闯虎穴的刺激过去之后,害怕在悄悄蔓延。不过,责任与决心让她不能后退,硬着头皮也要向前闯。
这时灯光乍亮,她猛然回头,眯起眼睛观察——果然是他。
理查带着湿气从浴室里出来,浴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只在腰间打了个结,露出整片麦色胸膛。
视线不敢向下,甄珍盯着他的脸,严阵以待。
「不好意思,我没听见敲门声,让你久等了。」他一边微笑抱歉,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哦,没关系,我也刚来。」
「想喝点什么?」他把浴巾扔在沙发上,直直走到酒柜旁。「红葡萄酒,还是白葡萄酒?」
「来杯红葡萄酒好了,谢谢。」甄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倒酒,生怕他在其中某个环节出什么花招。
玻璃杯是刚才随手拿的,问题应该不大,不可能在酒杯边缘下药。酒是刚才自己随机点的,之前瓶口密封,而且两人一起喝,要倒楣也一起。不过即使这样,能不喝就不喝最好。
思索之间,身边沙发陷下一角。
「Jane,你知道吗?舞台上的你迷人极了。」理查端着酒杯坐在她身旁,右手搭上她肩膀,手指轻轻摸索着,带着暧昧。
「象牙色的肌肤、不苟言笑的脸、柔软但富有力量的身体,还有亚洲人少见的高挑丰满身材……你是上帝送给我的礼物。」他越来越靠近,双唇几乎要触到她的耳廓。
「是吗?」她羞涩笑笑,不着痕迹地向后躲。「比我优秀的人实在太多了,只是这次我比较走运,给大家一些新鲜感。」
「谦虚的美女更让人爱不释手。」他卷起她一缕黑色秀发轻嗅。「洗过澡才来的?想得真周到,那么我们可以省下时间做更多快乐的事。」
他的话越说越下流露骨。
「我有点头晕,不太能喝酒……」甄珍按着太阳穴,努力摇晃脑袋像要保持清醒的样子。「连你的样子都有些不清楚,真不好意思……」
「放心,这是让我们都快乐的药。」
他已经等不及开始剥衣服了,将自己的浴衣一把扯下,而对甄珍身上盘扣复杂的旗袍却有些无可奈何。
「别撕,很贵的!」她嘟囔着拒绝。「什么药?」她追问到底。
「宝贝,我有的是钱,送你十件都可以!」他喘着粗气,压制她的抗拒再次亲近。
「你一定会帮我成名?」甄珍一面作迷糊状一面不着痕迹地躲闪。「万一你开空头支票,我怎么办?」
「宝贝,相信我,一定会帮你办到,别忘了我的身分地位。」
「可是进入前三名的人都比我优秀,我……」
「放心好了,她们都是傀儡,怎么摆布都可以!跟了我,你比她们幸福,而且更有机会向上爬!」
甄珍心一动,顾不得襟口扣子已经被扯飞几颗的窘状,悄声在他耳边问:「为什么是傀儡啊,难道你有什么证据逼迫她们就范?」
「那当然,底片在我手里,还怕她们跑了?」理查手不停歇,喘着气急道:「宝贝,不用关心这么多,让我快乐,你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还担心什么……」
「到底是什么底片让她们这么害怕?我也会遇到这种情况吗?」
「当然不会!」他已经翻身压在她身上,两个人的重量让沙发发出吱吱响。「她们只是被拍裸照,至于你,小宝贝,还用得着让别人拍?我都亲身感受过了,哈哈哈!」
他自以为说了个好笑的下流笑话,蓄势待发,准备冲锋陷阵。
恶心与呕吐感一起袭击甄珍。她忽然怀念起那日在储藏室,赵凌扬替自己按摩的温暖。那时,舒畅与放松浸润着心灵,抚慰着伤痛。而现在,除了作呕就是愤怒在燃烧。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理查直直跪坐在她身上。头发又湿漉漉的,水沿着棕发滴落下来,打在华丽的旗袍丝绸上。而他头顶及肩膀上,还有几条金鱼和热带鱼在拚死挣扎。
他抹去带着鱼腥味的水。「死女人,敢打我?!」他陡然变色,没想到即将到手的女人忽然变卦。
大手掐上甄珍的脖子,仿佛要捏碎骨头般用力。
「死禽兽就是你这样的人!」她曲起膝盖,重重顶在理查胯下,趁他吃痛松手的刹那,赶紧翻身逃出沙发。「我来不是让你强暴的,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想反咬一口?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要你在这个圈子里身败名裂!」
理查因为怒火相疼痛扭曲的脸全然没有一开始的风度,咆哮着要将眼前不识好歹的女人撕碎。
「身败名裂?这种事情传出去,丢脸的是你!」甄珍警戒着他的一举一动,把破玻璃片举在面前,一副受惊的娇弱模样。
「大家你情我愿,是你自动送上门的,关我什么事?」他阴狠笑着步步逼近。「再说,先看看你有没有机会安全走出这个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