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说来,那夏临风无疑就是这样的男人,回想五年前,最初让她气的牙痒痒的化被动为主动,最后当断则断的俐落,还有交往中他千依百顺的关心和宠溺……到五年后的今天,握住她手腕时的大男人气,被她挑逗的脸红……..不觉莞尔的同时,江新禧瞄眼玻璃窗上的倒影,愣住了,瞪著那张不再惨白的脸上一时之间转不过来的微笑表情,她的心不由落了一拍。
「呼……」
她在干什么?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击倒了吗?什么时候竟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摇摇沉沉的脑袋活动胫骨,她该去洗个热水澡然后钻进被窝倒头大睡才对,明天不知道还要面对什么!
转身走进卫生间,放了满满一浴缸热水,一脚跨进浴缸的江新禧这才发现自己的困境,一只手不能沾水,臀部也不能落座在浴缸里,那么她要如何泡澡!
正在烦恼的同时,电话铃又不适时的响起,抬脚跨出浴缸急著去接电话,却因为满脚的泡沫而打滑向后倒去。
「啊!嘶……该死!该死该死!」
一连串该死脱口而出,虽然及时抓住一旁的面盆边缘稳住了后仰的身体,但是手心的伤迅速的传来钻心的刺痛,痛的口中不停抱怨的江新禧,连眼泪都要痛出来了,而床头柜上的电话却依然不懈的奋战著响个不停,而且一声急过一声仿佛催命一样。
「该死!」
站稳脚跟,用不疼的那只手抓起毛巾勉强将脚地的泡末擦干,瞪著电话缓缓步出浴室,希望当她走过去的时候,那该死的电话铃声能够寿终正寝,但是没有,对方好象不打爆电话不甘心似的,江新禧不得不接起电话。
「江总?急死我了你怎么不接电话!手机也关机!我……」
「珍妮?怎么打来这里?」
秘书小姐劈头盖脸就是焦急的责难,皱眉将电话拿离耳朵一尺距离,江新禧奇怪的开口询问。
「你现在是不是在新良大酒店?」
「你怎么知道?」
反问的同时,一种不详的感觉翻上心头,这几天这种感觉总是跟著她,踢也踢不掉。
「老天!先别管那么多了,你赶快离开那,记者已经蜂拥过去了,怕是现在已经到了,千万别从正门走,我到后门接你!你快一点——」
「等等!我不走!」
打断秘书小姐的交代,江新禧的口气不容反驳。
「江总!」
「我不能总是这样东躲西藏,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转告赵键刚,如果有什么交代让他亲自吩咐,不必烦劳你!就这样了再见!」
挂断电话,僵持在电话旁,江新禧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赌气还是在坚持所谓的原则,对赵键刚虽然有怨有恨,但是五年的感情不是这一息间说放就能放的,不想彼此之间赶尽杀绝,不想情人作不成反而成仇人,她希望赵键刚能够有一点起码的尊严,不要这样苦苦逼她,她虽然处于弱势,但她江新禧不是那种被人吃定的无能。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深吸一口气江新禧拿起电话。
「新禧?」
她在等,等赵键刚良心发现,等他的忏悔,虽然晚了但是她可以接受,以他们俩的智商,这次的风波会平安过度的。
「我听说你不准备离开酒店?」
「我没有错,不必东躲西藏!」
赵键刚几乎小心的语气让江新禧失望之余不由多出一丝嘲笑,她以前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的,怎么会心甘情愿为他卖命这么多年!
「新禧!你想怎样?记者马上就到,我希望你冷静一点,我让小张过去接你总可以吧!」
一丝嘲笑忍不住的自嘴角滑出,她想怎样?这句话应该换她来问才对,他以为她在意的是谁开什么车来接人吗?江新禧是彻底看透了,她看错这个小人。
「如果你亲自过来当著记者的面接,我可以考虑!」
「江新禧,你……别不知好歹!我现在这样是为你著想,你以为单凭你片面之词就会有人相信吗?现在你手上什么都没有,所有资料都在我这里,公司资金被私自挪动你一个财务总监谁相信你是清白的!乖乖听我的,我会请最好的律师辩护帮你辩护要求法庭从轻发落,如果你——」
「赵键刚!哼!我不想同情你!但很抱歉,你看错人了!」
不等对方接话,江新禧挂断电话,起身走向玻璃窗前,望著脚下如蚕豆大的星星点点,这次她连生气都吝与施舍给这个懦夫,他们都看错对方了,五年的时间,现在看来就和一场梦一样,什么都没弄清。
不过此时,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从来就不是被动挨打的角色。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江新禧的眉头瞬间锁紧。
「你……」
拿起听筒却发现铃声依然不断,原来是手机,她关机了,但是如果有十通来电手机就会自动启动,一时之间怒火上窜,江新禧翻过床拿起手机按下接听就是一通怒气:
「我说好了!你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保留点尊严!赵键刚你真是个卑鄙无耻懦弱龌龊的小人伪君子!如果我……」
「新禧?」
「诶?」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让盛怒中的江新禧瞬间顿住,不是赵键刚,而是——
「新禧?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刚才……」
听不到她声音的夏临风有些著急,不由懊恼自己为什么挣扎到现在才打电话,如果早点——
「哦!对不起!刚才我以为……以为是……」
顿时语塞,江新禧说不出此时自己窜上鼻头的酸涩是为了谁,是为了无耻的赵键刚,还是此时明显焦急关切的夏临风。
「是他吗?」
夏临风替她说了出不了口的解释,刚才那一通怒吼责骂他听的清清楚楚,实在是江新禧的声音太大了,而且他从来不知道江新禧骂人的功夫如此了得,简直出口成章!
「对不起,你打来……有事吗?」
有些泄气,但却更觉得尴尬,她不想勾起夏临风对以前的回忆,但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仿佛和五年前衔接的天衣无缝,依然是为了那个男人,想来就觉得郁闷,更让她泄气的是,今天她的处境是这么的惨不忍睹,众叛亲离被围追堵截不说还无处安身!
突然想起记者,江新禧一蹦子跳到门口,耳朵贴上门板听走道里是否有人声,她虽然说不离开,但那只是不想向赵键刚妥协,她可不能被记者团团围住,就算她一个字不说记者照样有本事写的天花乱坠。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有没有记得吃药,这两天应该要到医院来复查。」
他心中有更多想交代的叮咛,但是此时要对著她说就有很多出不了口,他担心江新禧的处境,但牵扯到赵键刚,回想新禧刚才发的那一通脾气,他猜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夏临风!抱歉我现在没时间,先就这样吧!以后我再联系你好吧!」
踢掉拖鞋一手将浴衣带子解开,江新禧不敢耽搁时间的打断夏临风的关心,此时此刻她显然没有时间哀伤暮秋了。
「等等新禧!你……你还好吗?有什么是我可以帮的上忙的?」
细心的夏临风听出她语气中的紧张,担忧的心提的更高了,也顾不了是否要避赵键刚的嫌。
「临风,谢谢你!」
深吸一口气江新禧挂断电话,因为她不想当著夏临风的面掉眼泪,即使是电话里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