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骆,松手,你抱得我好痛。”
“对不起。”稍稍松开,仍圈住她,检视她脖子上的伤痕和脸颊上的红肿,阎青骆带她进房套件衣服,再出来抹药。
这当中,水如月已经报了警。
冷静过后,阎青骆才发问:“灵儿,你身上怎么会有麻醉针?”
“你们一路尾随著我,应该知道我离开医院后,先去了雷鹰一趟。”她就是那时候准备的。
“灵儿,你……”他大惊,自己的跟踪技术这么差吗?
“我知道你在医院里故意演戏给我看,为的是让佟圣看到我伤心,然后引他现身。”
“你怎么会知道?”他掐掐自己的粗脸皮,才三十多一岁,演技就退步了吗?
佟灵拉下他自虐的手,柔柔瞅著他道:“你眼神里的温柔是骗不了人的,它告诉我,你的心里有我。”
当下她便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说,而她,就与他演上一场好戏。
“你不是要我信任你吗?我爱你,所以我相信你爱我。”她扬起一朵好美的笑容,这番话要比世上所有情话都来得甜蜜。
阎青骆眨眨眼,感动不已。“老婆、老婆,你果然懂我的真心,我好高兴,可你会不会演得太逼真了,那副受伤的表情让我一颗心都碎了。”
做出捧心状,到后来,他开始埋怨起来,嘟著嘴硬是要佟灵给个安慰吻不可。
才不理他咧!
佟灵东看西瞧起来,像在找人。“云大哥和傅大哥呢?不是说你们在一起,怎么没看到他们?”
与他们对坐,正瑞茶喝的水如月,露出令人寒毛一竖的微笑。“灵儿妹妹别担心,我让他们守在你旧家那里,晚点,就会通知他们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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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已经凌晨了耶!我们还要坐在屋顶上等到什么时候?”他好想念家里那个抱起来又软又香的女人。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三十遍。”答案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想。
“我知道了!一定是水如月那女人故意要我们坐在这里喂蚊子,她在报复我们抢了她的员工。不管了,我想回家!”
现在才顿悟!真蠢!“别忘了她交代不可以任意离开,你怎么知道佟圣已经中计?”
“难不成没等到她通知,我们就得一直守在屋顶上?”
“……”
“呜呜呜~~为什么大哥不快点回来,雷鹰就快易主了,呜呜~~大哥,你在哪里?那女人在整我们,把我们使唤来、使唤去,你快回来救救无助的小弟们。”
“大哥在纽约,听不见你悲痛的心情,还有,很晚了,别发出这么恐怖的哭声,会吓到人。”
“我无聊嘛!坐在这里不找点事情做,我受不了。”
“……”
“喵~~喵~~”
“……”
“喵~~喵~~翔,快,你学狗叫,一猫一狗,猫狗大战多热闹,喵~~喵~~旺!旺!喵~~喵~~”
“……狗不会爬上屋顶。”青筋渐渐浮上额头,五指渐渐紧握,拳头痒,有想揍人的冲动。
“……对喔!好吧!”顿了三秒,“唧~~唧~~唧~~”
“……”
“哎呀!痛!翔,你发什么神经,干嘛打我?”
“十一月了,不会有蝉声。”再让他吵下去,住户都被他吵醒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很烦耶!”语毕,云一啸霍地站起身,双脚跨开,双拳拍打自己胸脯,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你又想做什么?”这家伙就不能有片刻的安静吗?
“你没看过电影呀!我这动作可是金刚的标准动作,现在我要学金刚叫。”
“金刚怎么叫?”
“喔~~喔~~”发出泰山嘶吼。
一记重拳狠很打上云一啸,傅宇翔把头埋入膝里大叫,“我为什么要跟一个白痴在一起!”
这一吼,惊醒了周边的住户,五分钟后,警车到来,将这两个妨碍公共安宁的家伙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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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伤害罪、谋杀罪起诉,阎青骆动用了些关系,佟圣被判终身监禁在日内瓦精神病疗养院里,那里四周都是铜墙铁壁,管理森严,佟圣再也没有出现的机会。
照道理讲,事情进展到此,阎青骆可以和佟霞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
是幸福啦!
不过,如果能再把那一点点的小遗憾补全就更好了。
坐在岸边,眺望大海,阎青骆苦思了一个上午,就是想不出个解决办法。
如果……他再往海里跳一次,再一次溺水……嗯,不好、不好,万一假戏没演好,真溺水了怎么办?
去撞车?岛上车子不多,单轮车最多,有可能撞得很严重吗?干脆再爬一次屋顶摔下来好了,也不成,没摔好摔断腿怎么办?
还是,他瞄瞄周围黑呼呼的大岩石,走路摔倒脑袋瓜一撞,这个方法怎样?
“赛乐奶奶跟我说,你在这里发呆好久了,不会在想家吧?我们明天就回去了耶!”
两人的婚事定在下星期,阎青骆特地请了几天假,陪灵儿回岛上报喜讯。
“灵儿。”朝她伸出手,将她拉在身旁坐下。
佟灵将螓首靠在他肩上,好奇的盯著他掌中把玩的小石头。“你在想什么?”
“这石头好硬呀!”
“是挺硬的。”佟灵的唇角偷偷一弯。
“如果敲到头,一定很痛。”
“绝对很痛。”她点点头
“没敲好,还有可能头破血流。”皮肉苦可能是免不了的。
上次车祸时怎么不干脆说自己“刚好”恢复记忆了,害得每次在灵儿面前,他都必须小心翼翼面对以前公司的同事妹妹,偶尔她挑一挑眉,都会让他担心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他盯著石子叹息,决定这场血光之灾是必要的。
“阿骆。”佟灵一双盈盈眸光,早已温柔深情地锁定住他。
“嗯。”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不需要拿石头砸自己了。”
好半晌,阎青骆才恍悟地大叫一声,“你都知道了?!”
她扬笑点点头。
“怎么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说我是你的第一个女人,我就大概猜出大半,后来,我问了如月姊,她全都跟我说了。”
哦!原来是在吃饭过程中露了馅儿。
黑瞳转凶,用力瞪她。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每次我一跟女性朋友聊得快乐一点,你就故意皱眉。”准是在报仇,让他担心。
“因为你演得好假,笑得也太难看了。”看不下去才皱眉。
这个回答太伤人,他闷闷的甩头,很不开心。“害我苦恼这么久,就怕你知道我骗你,会让你生气,结果,你根本就在看我的笑话!”
“公平点,先生,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我还没说你,你倒说起我了。”她戳戳那副结实的胸膛,是谁说女人小气,在她看来,小气男人在这世上也不少,眼前就是一个。
“你们一口咬定我失忆,我才配合你们演戏呀!”他扁嘴,一脸哀怨,记得当时,他可是有“口”难言。
“那后来呢!你明明可以解释清楚,却不说。”
“我要说了,你就不会让我跟在身边了,况且,是你自己说不原谅欺骗你的人。”眼睛不满觑了她一下,万分委屈。“我哪敢说,也不体谅我是第一次追女人,受了多少皮肉苦……”
佟灵打断他的自怨自艾,“也得看情况呀!你的理由我接受,又怎么会生你的气。”